“疯子，让你这么一分析，我怎么感觉王小翠这个案子，越来越玄乎了啊？”

  “能让杀人案变得玄乎的东西，除了脑子，还有权力！”

  秦风的回答，让左忠武倒吸了一口凉气，背脊上甚至都冒出了冷汗。

  “疯子，你啥意思啊？你是说那个凶手不仅脑子好使，而且还有权力撑腰？”

  “是的。”秦风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的对着左忠武说：“那背后的权力，很可能来自省里。因为，别说是县里，就算是市里，都是没资格叫《汉江日报》来做专题报道的。”

  省里？

  这两个字，把左忠武吓出了一身冷汗。

  “疯子，你没跟我开玩笑吧？王小翠这个案子，牵扯到省里去了？真凶的后台要是省里的，这案子可就棘手了啊！”

  “蛮牛，现在你还有选择，可以退出。”

  “疯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之前我是不知道，王小翠这个案子牵扯的面有这么大，背景都到省里去了。所以，我把你拉了进来，想着都是兄弟，一起立个功，升个官。现在，我分析到这一层了，断定真凶的后台在省里，就不能再坑兄弟你了啊！现在你退出，可以继续当警察，安安稳稳的混到退休。跟着我干，捅了省里的娄子，就算这个案子破了。日后，我俩也是重点的清算对象！”

  “疯子，你说这话是瞧不起我？我左忠武是个警察！人民警察！我的职责就是抓到真凶！管他真凶是谁！管那真凶有多大的背景！别说背景只是省里，就算是到了最顶层，犯了罪，落到我手上，我一样得抓！至于事后清算，老子不怕！大不了，老子脱了这身警服！我又没犯法，难不成还能枪毙了我？”

  “蛮牛，要是对方真的报复起来，脱掉这身警服，对于我俩来说，是最轻的惩罚。因为我们要抓的，可能是省里某位大佬的儿子。他那儿子一旦被抓住，真相一旦浮出水面，那是会被判死刑的。害死了他儿子，他能轻饶得了我们？”

  “疯子，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说是省里某位大佬的儿子？”

  “猜的。”

  “猜的？”

  “那儿子做的事情，他老子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所以，省里的势力暂时不会介入王小翠案！咱们要想破这个案子，一定得放松对方的警惕，不能让凶手知道，我们已经怀疑到他了。要不然，他去找他爸出手，这案子绝对会被移交出去。一旦移交，王小翠案就永远破不了了。”

  “疯子，我怎么感觉，你说了半天，是搁这儿等着我的啊！你压根儿就没有想着，让我从特案组退出去。”

  “我当然不想你退啊！但咱们是兄弟，所以我得先把利害关系跟你讲清楚，你要是知难想退，我没有意见啊！不过，你抛弃了我，至少也得请我喝顿酒，再怎么也得宰你两瓶茅子。”

  “那我留下来，上了你的贼船，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喝顿酒？”

  “不就喝顿酒吗？小事！今晚就请你！”

  “喝茅子？”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买得起茅子的人吗？当然是喝老白干啊！至于茅子，等破了案，拿了奖金，我再请你！破了王小翠案，局里至少也得给我发个三五千块钱的奖金吧！到时候，我买两瓶茅子，再去搞点卤菜，咱俩一醉方休！”

  “今晚咱们还是别喝了，先办案子。案子没办完，真凶没抓到，别说喝老白干，就算喝茅子，嘴里也没味儿。疯子，接下来，咱们该怎么整？”

  “我们一起去找一下王富贵，找他了解一下情况。然后，你这边找人悄悄放个风出去，就说王富贵是杀害王小翠的嫌疑人，撞死杨超的那辆渣土车，是王富贵安排的。”

  “你这是造谣啊？”

  “对啊！就是造谣！”

  “可咱们是警察，造谣不好吧？”

  “为了破案嘛！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只要这个消息一传出去，真凶就会误以为，我们把王富贵当成了凶手。那样，他就可以高枕无忧，放松警惕了。等我们悄悄查到了真凶，收集好了证据，直接去把他拿下。那时候，真凶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他爹更不知道。只要拿下了真凶，他爹就算再牛逼，手中的权力再大，那也来不及了。”

  “疯子，听你这意思，是要打凶手一个措手不及啊？”

  “对！就是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咱们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察，含权量为零的警察，要想跟权力抗衡，只能玩奇袭！从大义上来讲，咱们抓到真凶，是维护了人间正道。从私利上来说，咱俩没有背景，没有后台，想要升官，只能啃这种别人啃不动，甚至是不敢啃的硬骨头。官场升迁，要么靠背景，要么靠功劳。没有背景可以依靠，咱俩就只能尽可能多的捞功劳。”

  “疯子，跟你说实话，我原本是有雄心壮志的，但是这些年的经历，让我的雄心壮志彻底破灭了。今天，你跟我讲的这些，重新把我的雄心壮志唤了回来。男人活在这个世上，不能混日子，必须得有一番建树！混日子，混到退休，每天都是重复昨天的日子，太没意思了，我过够了。从今天开始，老子要重新活过。”

  秦风把帕杰罗的车钥匙丢给了左忠武，说：“走吧！咱们去找王富贵！”

  “疯子，啥意思啊？你这是要我给你当司机啊？”

  “对啊！这台帕杰罗，可是咱们县局最好的车了。现在肖局把它拿给了咱们特案组用，你还不趁着机会多开几次？一个月后，案子破了，这车就该收回去了。”

  “那你怎么不多开开？让我坐！”

  “蛮牛，我是组长，你是副组长，你分不清大小王了啊？”

  “是！你是组长，你是领导。”左忠武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九十度鞠躬说：“领导请上车！”

  “不错！以后就得这样对领导，知道不？”

  左忠武一脚踹在了秦风屁股上，直接把他踹进了副驾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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