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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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宸发现她的企图,立即拉住了她。
“你疯了!这湖面的冰还很薄,过去准会落水的,那东西真值得你连命都不要了?到底是谁给你的?”
红叶失神的望着雨宸,茫然的叫唤着:“小言子---”
雨宸一震,整个人都呆住了,在这转瞬间,红叶已经挣脱了他走上了湖面。
“小姐危险,你快回来!”小红大喊。
只怪她太专注于落在冰面上的锦袋了,没发现小姐危险的举动,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小红的喊叫声,同时唤回雨宸的心神,他看见雨宸正走在湖面上,试图捡回小小的锦袋,不禁大喊:“你回来---叶儿---”
“咯啦!”像是回应他的呼唤,湖面的薄冰传来了破裂的巨响,并且迅速蔓延开来。
他大惊,脸上血色顿失,冲上前去要就红叶,却被秋月和小红拦阻。
“让我过去,我要去救叶儿---”
来不及了---
红叶终于捡到了锦袋,却在同时失去了重心,掉进冰冷的湖水里。
当冰水淹没身子,她立即失去了知觉,侯总的披风将她带往湖底。
“叶儿---”
雨宸大叫,整颗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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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宸抱着湿漉漉的红叶冲回房里,亲自替她换上干爽的衣裤,命人取来所有的暖炉,在大夫来到之前,和小红不断搓揉她的四肢,试图让她的身子尽快暖和起来。
“叶儿,你不能有事,否则我也活不成了---”
他喃喃自语,看她的面色惨白,手指颤抖的探看她的鼻息。
“感谢老天爷,她还活着。”他终于舒了一口气。“小红,不要停止,我们尽量保持她的体温。”
小红点头,忙抹去脸上的泪,从红叶掉下湖水的那一刻起,她的泪就没停过。
“叶儿,醒过来,求你快醒过来,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我要向你忏悔,向你赎罪,求你快点醒过来---”
雨宸不停的说,红叶却始终没有苏醒,这时大夫终于来了,兰心闻讯也赶来探问。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一进屋劈头就问,看见立在床边的雨宸竟然湿的一身狼狈,焦虑不已,担忧的说:“你怎么一身湿透?万一病了怎么办?快点,快去换衣裳。”
雨宸动也不动,对母亲的催促恍若未闻,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床上气息微弱的妻子。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兰心皱紧了眉头,不知所措。
“小姐掉进湖里,是贝勒爷救了小姐。”小红说。
最危急的一刻,雨宸不顾性命挣脱小红和秋月,跳进湖里救起了红叶,那是小红这一生都忘不了的事。
“怎么会弄成这样?”兰心很意外,不解的问:“这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掉进湖里去呢?”
小红的目光怨愤的直瞪着伫立在一旁的秋月。
“不---不关我的事。”秋月立即心虚的摇手否认。
兰心看看战栗不安的秋月,再看看失魂落魄的雨宸,和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红叶,她似乎有些明白了,逼近长长的叹了口气。
见大夫把完脉,雨宸立即出声询问状况,所有的人也都围了过来。
“喝了几口水,应该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那叶儿为什么还不醒来呢?”雨宸焦急的问。
“贝勒爷请听老夫把话说完,莫着急。”大夫有条不紊的说:“少福晋的身子本来就太过虚弱,现下又受了寒,腹中的胎儿恐怕是保不住了。”说着,便摇了摇头。
众人诧异惊呼,兰心更是激动,好不容易盼来了孙子,眼看就要保不住。
“大夫,你要想办法救救我的媳妇,救救我的孙子。”她哀求的喊着,几乎要下跪了。
“老夫一定尽力。”他阻止兰心的跪势,忙取来纸笔,坐下来连开流量好几味药材,忽然抬起头问道:“请问府中可有上好的人参?”
“有有有,有几支长白山的千年人参。”兰心点头连声说道。
“那太好了,先切片然后放入少福晋的口中含着,这样可以保持她的元气。”
兰心应声,忙差人去大院取来人参。
“这样可以吗?”小红忽然开口问“上回小姐就是喝了福晋命秋月姨太送来的参汤,结果嗓子哑了,连话都说不出来,养了好久才好的。”
兰心大震。
“我什么时候差你送过参汤?”她质问秋月。
面对所有责难的目光,秋月的脸上血色尽失,绞紧了指头,“我---我---”
雨宸冲上前,指着秋月的鼻子大吼:“你,马上滚出去!”
秋月战栗着,狼狈的逃了出去。
“唉,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兰心哀声埋怨,无助的问:“这该怎么办?该如何是好?”
“没事的,叶儿一定会没事的。”雨宸喃喃自语。
可是红叶已久没有清醒,到了下半夜还发起了高烧,呓语不断。一会儿喊雨宸,一会儿喊小言子,伤心哭泣着,泪不时涌出紧闭的双眼。
雨宸拭去她脸上的泪痕,一颗心痛的翻搅着。
他一直守候在她的身旁,亲自照料她,想多为受苦的她做些什么,但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昏迷的她在病痛中煎熬,他懊悔不已,深深的责怪着自己。
“叶儿,求你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
像是应许了奢求,红叶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见状振奋不已,惊喜的嚷道:“叶儿,你终于醒了,感谢老天---你做什么?你在找什么?---不,你还不能下床---”
“我的玉佩?”红叶挣扎着。
她发现自己的两手是空的,一心急着要下床,想着那掉进湖心的玉佩。
“你瞧,这不是你的玉佩吗?”
红叶见玉佩完好,长长吐出一口气,捏着玉佩仅仅的压在自己的胸口,跟着人就倒下,眼睛紧闭着,仿佛不曾醒过来。
雨宸屏气凝视,不敢惊动了她,小心翼翼的把锦被覆在她的身上。
忽然间,红叶又张开了眼睛,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起身慌乱的叫喊起来。
“不对,这不是我的玉佩,我的玉佩已经碎了,爹逼我骂我打我,是我当着爹娘的面,将玉佩打碎的---”她伤心啼哭着。
“是我,我打碎了小言子的玉佩,是我---”
雨宸坐上床沿,将她揽入宽阔的怀里,安抚的说:“没关系,都过去了,玉佩也已经被我修好了,不信,你看看你手中的玉佩,和你原来的是不是一样?”
红叶看了,果然是小言子送她的玉佩,但她明明记得自己已经打碎了,怎会---她的脑袋渐渐迷乱了。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只觉得视线愈来愈模糊。
“你---你是谁?”她低喃。
“我?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他一顿,转而说:“我是小言子。”
“小言子?你是小言子?”红叶口中喃喃念着,两手挥舞着,慌乱的抓住他,眨眼看了又看,寻找当年小言子的身影。
“不!你不是!”她断然说道,一把推开他:“小言子不会把我的心意拿去喂黄狗。”
说完,红叶又倒回床上,沉沉昏睡了。
小红闻言,不觉心酸。
“原来小姐还记得那件事啊。”
“什么事?”
小红走过来,用不满的语气说道:“都怪贝勒爷不好,把小姐做的好菜连盘带碗的都拿去喂狗吃,小姐为此伤心了好一阵子。”
他怔了一怔。
“我---我有吗?”
蓦然间,雨宸想明白了。
他将红叶交给小红看顾,人便往账房去。
秋月为了今天发生的事,正害怕的睡不着觉,看见雨宸突然来到,吓得不知所措。
雨宸一推门,立即将手中的箱子放在了桌上。
“这箱子是给你的,里头的钱狗你花用一辈子,明堂一早,你就离开王府。”他直截了当的命令。
秋月跪倒在地,苦苦的哀求。
“早在你第一天去见红叶,在糕点里掺杂异物碎片,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秋月大吃一惊,原来雨宸早发现她居心不良,也就没脸再求他了。
第二天一早,秋月收拾好行李悄悄离开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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