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远狐疑的看了看她，然后又问另一个也有研究的人，“凌霄，你呢？”

“直觉。”卫凌霄也想不清楚，只能用这两个字解释。

“我怎么没有这种直觉？”高中远的疑心更深了。奇怪，为什么只有他对这种事特别迟钝？

“你有带照片回来吗？”苏无恋望着他手里拿的纸袋问。

“有，这是前天照的，那边的考古学家说，这座皇陵很罕见，没有和其它唐代皇室宗坟建在一起，独独被格开在外。”高中远将照片拿出来给她，细心的说明。

“那个－－－埋的是－－－”几张陵墓的正面特写让苏无恋觉得那些照片像会烫人似的，连忙将照片扔至桌上，将手按在胸前。

“等等，我找找－－－”高中远又在纸袋里翻翻找找，然后拿出一张文件。“在这里，太子叫冷烈。”

卫凌霄和苏无恋同时刷白绫脸色，震惊的嚷出声，“冷烈？”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你们也知道这个人？”高中远睁大眼看他们惨白的神色，愈来愈觉得他们有点不对劲。

“七王爷？太子冷烈－－－”卫凌霄失神般喃喃自语着。

“无恋，你在找什么？”高中远不明白地看着苏无恋在桌上的照片中东翻西找。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苏无恋不听地在那些照片中摸索着，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又停不下她的双眼和双手。

“凌霄，皇陵出土的地点在这里，也就是你指定要建厂的地方。”高中远拿起其中一幅墓门的正面照片给他看，摇晃着他的肩头。

“太子冷烈－－－”卫凌霄痛苦的捂住双耳，颤抖地自椅子上跌跪在地上。

“喂，凌霄，你怎么了？”高中远意外的看着他的举动，半跪在他的身边看他紧闭双眼，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耳朵，耳朵－－－好痛。”卫凌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听着无数不同的声音流进他的耳朵里，使他剧痛不止。

“耳朵痛？”好端端的怎么会耳朵痛？

“我的耳边有好多声音－－－”许多声音掠耳而过，混杂成一串紊乱的声响，他不能辩识。然而正当他这么想时，那些声音却清晰了起来。

“什么声音－－－？我什么也没听见！”高中远左右环顾，仍是没听见什么怪声。

“马蹄声－－－鼓声，刀声－－－”马蹄大大的声音在他的耳际回响，一声声催人命的鼓声也在逼近，还有快刀划过耳边时飒飒风声。

“你到底怎么了？别突然这样吓我。”高中远被他痛楚错乱的表情吓住了，跪在他的身边不知如何是好。

“呜－－－”另一阵低低的哀鸣自高中远的身后传来。

“无恋？”高中远转过身来，赫然发现苏无恋也跪倒在地上挣扎，照片四散了一地。

“我的耳朵好痛－－－”苏无恋也处于相同的痛苦中，她用来的掩住双耳，不肯让那些声音流入她的耳中。

“又是耳朵？你也听到那些什么马蹄声－－－？”高中远慌了，想帮又帮不上，也不知从何帮起。

“不，不是，是铃声，－－－好清脆的铃声－－－”

“铃声？”高中远看她眼泪都溢了出来，无措的拍抚着她的肩。怎么他们两个人听到的不一样？

“有好多人在叫，还有哭声，他们在为谁哭？”太暗了，她看不见，那些哭泣声在她的头顶混合成一种哀伤的音律，离她愈来愈远，让她分不清，听不清。

“他们？我怎么都听不到你们所说得声音？”高中远左右两手各拉住他们一个，这办公室内除了他们两人的喘息外，他听不到其它的声音。

卫凌霄在深呼吸时睁开眼睛，见着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照片，“中远，把那些照片拿走。”

“照片？”高中远纳闷的问。

“拿走！”卫凌霄在苏无恋再度发出哀鸣时悸动地吼道。

高中远迅速将所有的照片放回纸袋里，然后伸手想将他扶起。“你们两个是怎么了？我带你们上医院，你们忍着。”

“不必－－－”卫凌霄摇晃着头，抽出他的手，慢慢地移向苏无恋。

“什么不必，看看你们的样子！”高中远又伸手去拉他，卫凌霄看不见他们死白脸色，但他看得见。“没事，我好多了。”一靠近苏无恋的身边，卫凌霄觉得那些声音在眨眼间全抽离了他的脑海，他费力的拔开高中远的手，担心的问苏无恋，“无恋，你怎么样了？”

“我－－－我也好多了，声音消失了－－－”苏无恋眨去眼睫间的眼泪，其中只剩下远去的嗡嗡声。

“凌霄，你们会这样，是这－－－这些照片有古怪吗？”高中远怕怕的指着手上的纸袋。“照片？让我看，让我看它。”苏无恋仰起犹挂着清泪的脸庞看着那只纸袋，奋力的起身想去拿。

“你要看什么？”高中远看着她迥异的眼神，拿高了手里的纸袋，不敢轻易再拿给她看。

“另一座坟。”苏无恋按着昏沉不清的脑袋。

“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那里有另一座坟？”高中远愕然无比。他还没说出口，是谁告诉她的？

“无恋，别看。”卫凌霄快速的拉下她的手阻止她，不愿让她见到另一座坟。

“我要看。”苏无恋推开他，走向高中远。

“中远，别给她，把那照片给我。”卫凌霄一手拉着她，一手伸向高中远。

“不，你不要看－－－”苏无恋喊道，赶忙拦下他的手。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高中远退后一步，瞠大了眼睛问他们。

“不要让他看。”苏无恋也不明白自己问诶什么要阻止，但他们就是不想让他见到。

“都不要看，免得你们有说听到什么怪声音，这些照片不吉利，我烧了它们。”

高中远看着他们两个昏乱的表情，站在远处扬高了手中的纸袋。

“不能烧！”他们同声阻止，停下来两人间的拉扯。

“那我们大家都别看，都冷静一点，冷静。”高中远将纸袋扔进身后的垃圾桶里，走到他们的面前，一手一个的带他们坐下。

“中远，我要去。”卫凌霄坐在椅子上，铁灰着一张脸说道。

“去哪里？”才产生那些奇怪的反应，他现在又想做什么？

卫凌霄拭去额际的汗珠：“陕西。”

“你去陕西做什么？”

“我要看那个皇陵。”卫凌霄疲惫的说，有人在呼唤他，呼唤他一定要去看看那个地方。

“你这个样子能去吗？”他的脸色像是生过一场重病，这样子怎么禁得住奔波？

“我可以。”卫凌霄用力的点头。

“我也要去。”苏无恋也做了同样的要求。

“无恋，你要去看另一座坟？”高中远看她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感觉她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对我要看它。”胸中有股悸痛催促她必须去找，去看，她要找出那些声音的来源，和那座她不知为何知道的坟。

“我看还是我自己去好了，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和无恋就别去了，你们都别去看坟墓，你们跟坟墓不合。”高中远满心的不安，想劝服他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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