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余怒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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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君讲述完訾杜鹃和王莲凤的打架缘由和经过后,林成盛和王奔都不吱声,,这个时候谁先开口谁被动,可事情又不能一直僵持下去,王奔给陈阿芬使了个眼色,陈阿芬心领神会。
“哎呦~,我的娘哎~,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听说她嫂子在家里都住了多半年了,动不动给俺闺女甩脸子,刚生完孩子就把俺打这样,这是都容不下俺呀。”陈阿芬鼻子一把泪一把,坐在地上嚎啕起来。
林成盛见陈阿芬避重就轻,他一大老爷们,不便与她理论,凝视一眼王奔,王奔却眼神闪躲,便站起身对林云君说:“君儿,咱今天先回去,让莲凤带孩子先住下。”
林成盛心里盘算:一家人关上门过日子,牙齿还会咬到嘴唇和舌头呢,倘若有点矛盾,就先存下害人之心,谁家有这样的人都是隐患,这次万幸,孩子没事,可以后呢?既然王家不正视自己闺女的问题,林成盛就敢不要这儿媳,这是底限,可话却不能说死,我让你住娘家,俺儿来不来接,那可就由不得你们了!
其实王莲凤在遇到林云君之前,说过好几门亲事,好几次都快订婚了,男方托人打听,得知她是随着出轨的老母亲来的,最终都散了,因此王奔劝王莲凤,对男方的条件一降再降,才遇到正经人家的穷小子林云君,林成盛也知道王家的情况,但他思想相对开明,两个孩子也看对了眼,也就允了。
“老哥哥,您先别走,您听我说两句好不。”王奔本来想借他媳妇陈阿芬的嘴来拿捏一下林成盛和林云君,奈何林成盛是个硬茬,不吃这一套,他也担心,万一硬扛,要是真离了,以后可咋整,下面还有两个继女呢,他可不想养着三个老闺女碍他亲儿子的眼。
林成盛被王奔劝回来,坐在板凳上,抽着旱烟等着听王奔的意思。
“莲凤,我得问你一句,云君说,你哄着恁嫂子家孩子喝米酒这事,你自始至终没否认,你是承认了是吗?没冤枉你,这事,你确实是做了,对不对?”王奔现在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好似这事跟他毫无关系。
“我。。。。”王莲凤才24岁,她小气,阴狠,却缺乏做人的智慧,她不懂王奔的意思,对他又有几分畏惧,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其实王奔也不想给她开口讲话的机会。
“这事既然你做了,当着你公公的面,你必须得知道,这事是你先做错了!不管你和恁嫂子怎么不对付,都不应该朝孩子下手,吵架归吵架,甚至打架都行,但是你不能存害人之心,否则没人敢要你!”王奔是个聪明人,道理他都懂,只不过他没有见识过林成盛的硬,他其实也在后怕,万一真出事了,他也逃脱不了干系。
王莲凤其实早就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现在只剩哭了。
“别哭了,给你公公认错!”其实王奔憋回去一句话,“你挨打的事你公公会给你做主!”其实就是错我们认了 ,人可不能白打了,但是他思虑再三,没敢说出口,毕竟这不是他的亲女儿,没必要跟林成盛硬碰硬,王莲凤被打成这样,他又能有几分在意?
“爹,我知道错了,呜呜呜。。。。。”此时的王莲凤,哭的最凶了,把所有的恐惧、委屈和怨怼全哭了出来。
“行了,别哭了,知道错,以后可不敢了,这两天你先在这里养养身子,恁嫂子这两天就回去了,等她回去,我让君儿来接你和孩子回家。”林成盛对每个儿媳的态度自始至终都是温和的,他也不会在一个儿媳面前编排另一个儿媳,但是做家长的尺度,他是拿捏的稳稳的。
“君儿,走,咱走,过两天集,你去买点养身体的东西给莲凤送来。”林成盛起身跟王奔、陈阿芬夫妇告别。
王奔、陈阿芬夫妇对林成盛的做法,找不出半点不是,客客气气把林成盛送出门外。
“这个死老头子,明明是俺姐姐被他大儿媳妇打了,他跑这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以后,他老了,姐,你别管他,他大儿子离那么远,老了还不得看你脸色!”林成盛和林云君走后,王莲欢气的直跺脚。
王莲芝和王学两个人比较老实,看着姐姐王莲凤被打成这个样子,躲在一边,闷不作声。
见公公和小叔子双双回家,王家人并未跟来,訾杜鹃终于放下心来,但又不满小叔子对自己的视而不见,怕挨打的恐惧没有了,又憋着一股出气的心。
“妈妈,我要喝糖水。”王莲凤月子里亲戚朋友给送来很多的红糖、鸡蛋和面条,因为没有分家,都放在堂屋里,梓梓喜欢喝红糖水,奶奶甄玉针每天都会给她泡上一碗,这会子甄玉针在西厢的厨房里忙活,小林梓并不知道妈妈心里有气,抱着訾杜鹃的腿晃来晃去。
訾杜鹃从厨房拿来一只碗,堵着气把纸包的一斤红糖全倒进碗里,拿暖水瓶倒水的时候用力过猛,热水溅到了小林梓的脸上,把小林梓烫的哇哇大哭起来。
小林梓的哭声把本来心里就窝着气的訾杜鹃吵的头大,脑子一热,她手掌猛的一摆,把一碗滚烫的红糖水洒在了林梓的脸上、胳膊上,小林梓那几乎炸裂的哭声,几乎要把房顶给掀了。
“又怎么了,怎么回事啊?”甄玉针踮着小裹脚慌忙跑过来,这两天的吵闹把她惊的心神不宁,紧紧绷着一根弦。
“是梓梓~,要喝糖水,非要闹着把一斤糖水全倒进去,我怕烫着她,尝了一口,不让尝,一巴掌给我拍翻了,欠收拾,别哭了,再哭,打死你!”訾杜鹃说谎的本事,真是张口就来,甄玉针丝毫没有怀疑。
这个时候的记忆,林梓是没有的,但奶奶甄玉针给她讲过几次,都是訾杜鹃描述的版本,奶奶说给她听,就是为了证明她曾是个淘气的小孩子,林梓怎么会知道,一直苦恼的眼角的那一块斑,就是在这个时候留下的,她也不会知道,有一天她会恢复这段记忆,还原出它本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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