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虽然定闲师太破例让方柏能夜宿恒山派。

  但在游览完恒山的奇景之后，方柏与曲非烟也不便在恒山久留。

  方柏与曲非烟离开衡山时，已经是五月初（农历），此行到北岳恒山，加上一路的停留与游玩，大约过了月余。

  天气依旧算是炎热。

  方柏想起了后世东北三省的避暑山庄。

  但是，现在的时间似乎并不太合时宜。

  女真与朝廷的冲突时常发生，方柏不想无缘无故的参与到战争中去。

  思来想去，方柏确定了接下来的目的地。

  西域——昆仑山。

  但突如其来的一只信鸽打破了方柏的计划，最终改道去了华山。

  现在的华山实在不是什么好去处，夏日炎炎，处于中原腹地，比之华北地区，华山更是干燥炎热，是方柏最不喜欢的。

  以方柏原来的想法，去昆仑山，又能避暑，又能趁机找找张无忌的藏经处。

  虽然茫茫山脉，找到的几率极小，但总归也算得上是一举两得。

  但是方柏接到消息，使他不得不改道。

  消息中说，嵩山派掌门左冷禅又开始搞事，派十三太保中的九曲剑钟镇带着数名弟子和五岳令旗下山了。

  此消息乃是方柏特意安排的隐藏在嵩山脚下的弟子打探到的。

  自从方柏意识到情报的重要性后，他就培养了一批比较专业的情报人员。

  他们不需要主动去打探什么，也不需要高明的身手。

  他们只需要隐藏在需要注意的目标附近，只需目标行动，传出消息就好。

  因此，这情报的内容才如此的模糊。

  但也正因为如此，这批情报人员才能长久的工作，不至于有许多的损失。

  一路上，方柏思虑繁重。

  原本他以为左冷禅在失去了十三太保中排名最前面的三位高手后，应当沉默一段时间。

  但是，仅仅过去了几个月，左冷禅就忍不住了。

  带着五岳令旗下山？

  想必是到华山那事了。

  “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三个蠢货罢了。”

  想起华山剑派的这几个蠢货，方柏也不禁低骂出声。

  在方柏看来，自家人就算打得再凶也是关起门来的自家之事，封不平、成不忧与丛不弃这三个蠢货轻易的被左冷禅挑动，挥剑进攻自家人，真是丢人。

  若是衡山派有这样的蠢货，方柏直接就给他废了，省的出门丢人。

  曲非烟坐在马上，突然听到方柏说了什么，但声音太小，听不真切。

  “老方，你说什么？”

  被曲非烟的声音打扰，方柏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听到她的问题，方柏微微一笑，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两个兄弟，他们偶然间得到一门武功，却因为时间紧迫，就互相商量，一人记下一半。

  回到家中后，两兄弟一对，发现两部分根本对不上号，两人都以为对方欺骗了自己。

  于是两兄弟练武走上了两条不同的路。

  大哥专门练剑法，创出了无数高深精妙的剑法。二弟专门练内功，常年累月的苦修，也修得精深的内力。

  后来两兄弟为了争谁是对的而以命相搏，最终大哥被二弟杀死。

  方柏简略的讲清楚了华山“剑气之争”的故事，笑着问曲非烟：“你说好不好笑？”

  曲非烟虽然年纪比较小，但也跟随曲洋多年，听过许多江湖上的事情。

  她一双大眼睛转了两圈，说道：“你说的是华山剑宗和气宗的争斗对不对？”

  “非非聪明。”方柏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嘻嘻，那你觉得到底是剑宗对，还是气宗对？”曲非烟问道。

  方柏不答，反问曲非烟：“那你觉得呢？”

  “我？”曲非烟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答道：“自然是一样重要。因为你虽然教我修炼内功，但招数却一直不让我松懈。”

  方柏点了点头。

  “那我说对喽？”

  “非非这么聪明，自然是对的。”

  “嘻嘻。”曲非烟笑得很开心，转念又发出一个疑问：“只是，连我都知道的事，他们为什么想不明白呢？”

  方柏摇了摇头，道：“不是想不明白，而是不愿意明白罢了。剑与气，现在想这个已经没有意义，华山自剑气之争后，已从五岳剑派之首落到现在大猫小猫两三只，连咱们衡山都比不了。”

  “大猫小猫两三只？若是被岳掌门听见，恐怕脸都要气紫了。”曲非烟呵呵笑道。

  方柏假装害怕：“脸都气紫？那岂不是要打我？华山的紫霞神功还是很厉害的。可惜了，想必就算岳师叔，若是华山依旧强盛，他宁愿不做这个掌门吧。”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华山虽然远，但也没感觉有多远。

  这日，他们终于来到华山脚下的镇子。

  在镇子里的酒馆中略微打探，便打探到最近几天还没有符合方柏描述的人马打此路路过。

  想来是钟镇一行人有什么事给耽搁了。

  倒不是方柏不怀疑自己猜错了，而是一路上，驻扎在各地的弟子都传来消息，钟镇一行人确实是朝着华山的方向来了。

  因此，方柏两人安心的在客栈住了下来。

  去华山终究是寄人篱下，倒不如在山下等着，等钟镇等人到了，华山危难的时候，自己再出现，事也办了，还收获了华山众人的感激，岂不美哉？

  “老方，好热呀。”

  曲非烟坐在方柏的屋里，穿着方柏自制的短裤短袖，白花花的大腿暴露在空中，方柏觉得更热了。

  方柏强制自己向窗外看去，天空西边乌云密布，显然是要下雨了。

  “不时就要下雨了，希望他们不要这个时候来。”

  “为什么？”

  “因为下雨天打架很麻烦的，要弄脏衣服。”方柏一本正经的说道。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天空果然下起了雨，而钟镇一行人也终究没有来。

  雨下了一天一夜，算是给这个炎热的天气降降温，就算是雨过之后再热起来，这片刻的清凉也足矣了。

  第二天中午，依旧坐在床边的方柏无所事事，曲非烟坐在方柏的床上，盘腿闭眼，股息轻微悠长，显然正在修炼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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