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没有了？”

  “本就是我一厢情愿，如今她已有归宿。”程霈不想欺瞒，他其实在猜到于老的意思后就明白了这是目前来说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可他也不想欺骗。

  他娘的悲剧在前，他不想再伤害一名无辜的女子。

  萧芳菲笑了一下，“你倒是实诚，本县主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既然你现在也没有心仪之人，那本县主便想同你试试。”

  程霈皱眉，“如何试？”

  “这就是我的事了，我只问你应是不应？”

  看着萧芳菲那张明媚的笑脸，张扬的红色骑装，程霈觉得或许可以一试，他点头道:“好，我应！”

  萧芳菲似是意料到这个答案，“好，既然你应了开始，那么接下来我们便约法三章。”

  “县主请说！”

  “一，你我开始的这段时间里，你不能再与别的女子相亲或其他牵扯。”

  “这是自然！”程霈点头，与人相交，最重信字，既应了她，又怎会失信。

  “二，你既应了开始，那将来若我觉得不合适，何时结束，如何结束都由我说了算。”

  程霈拧眉，这样岂不是自己手里一点主动权都没有了，他并不喜欢被别人掌控的感觉。

  萧芳菲看出他的为难，“你放心，本县主不是无理取闹之人，绝不强人所难，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若你有一天有了其他的想法，不能瞒着我，更不能用其他女子来羞辱我。否则，本县主也不是好惹的。所以，不管是什么情况，将来都只能是我不要你。”

  这样一说，程霈便明白了，他虽然有算计，但还是有底线的，羞辱欺瞒是绝不可能的，一旦定亲成婚，就算给不了男女之情，那也必是相敬如宾。

  “第三，”萧芳菲本想说她爹这么多年只有她娘一人，想着将来如果成婚的话，希望程霈也能给她个承诺，又觉得现在说这个不太合适，还是等将来再说吧。

  她笑着说:“第三先空着，等将来再说！”

  “好！”

  见程霈答应的还算爽快，萧芳菲从荷包里掏出个东西递给程霈，程霈接过一看，好像是一颗牙齿，牙齿上摸着凹凸不平，应该还刻了花纹，程霈拿到眼前，光线昏暗，看不清刻的是什么。

  “是狼牙，是我十三岁那年第一次猎到的狼，我找人在上面刻了一头狼，送给你，你喜欢吗？”

  狼是忠诚的动物，一生都会忠于家庭伴侣。送给他狼牙，一则是看看程霈是否会嫌弃她舞刀弄枪，喜好畋猎，另一方面也是希望程霈知道她对未来夫君的期盼。

  萧芳菲边说边看着程霈的表情，见他只有一点惊讶，没有嫌弃，心下又给他加了一分。

  程霈将狼牙攥在手心道:“多谢县主，只是学生今日身无长物，没有适合送给县主的东西，只能来日补上了。”

  “没关系，若有来日，你自然是得送我东西，若没有来日，这狼牙你可是还要还我的。”萧芳菲倒背着手盯着程霈说道。

  手里拿到狼牙的一刻，程霈也懂了萧芳菲的态度，忠诚这一点他也同意，也会努力做到？至于喜好畋猎，他又怎么会嫌弃！

  看程霈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萧芳菲心底满意，君子一诺，她相信外祖父的眼光。

  眼见天色不早，萧芳菲便对他说:“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去吧！”

  程霈将狼牙收进荷包，对萧芳菲郑重一礼道:“县主心意，程霈都已明白，必慎重待之！”

  看着程霈走远，萧芳菲心情愉悦，哼着小调儿走回府里。

  刚进大门就被忽然出现的外祖父吓了一跳，于老捋着胡子笑的一副阴谋得逞的狐狸样，笑眯眯的说道:“芳菲，外祖父这回没逗你吧，我这学生可还能看的过眼？”

  萧芳菲挽着于老的胳膊一起往里走，“外祖父当然是最疼我的，只是你那学生有心仪之人你不知道吧？”

  于老一下停住了，看着芳菲道:“他同你说的，哎呀，也是我糊涂了，竟从没问过他这件事。芳菲呀，这件事以后不提了，你可千万别跟你娘说啊，她会生我气的！”

  于老一向把闺女看的比眼珠子都重要，从来只想怎么哄她开心，惹她生气的事是万万不敢的。

  萧芳菲挽着于老继续走，“外祖父放心，他心仪之人已有归宿，谁还没有过去呢？我从前还想着让我的灰狼陪我一生一世呢！”

  灰狼是一条灰色的猎犬，是萧芳菲一手养大，曾经数次陪她进山，后来在她遇到狼群时为护她而死，萧芳菲哭了好些日子，还给它立了碑，清明祭日的从来不落。

  提起灰狼于老也感叹那狗的忠勇，忽然又想到这比喻不对啊，拍了下萧芳菲的手道:“怎么说话的，能是一回事吗？既然你不在意，那就试试。这个孩子身世坎坷，命运多舛，你好生待他，他定不会负你的。”

  于老却在心里琢磨着，程霈平日里除了来于府，门都很少出，他能接触到的姑娘还真没几个，除了家里的妹妹和表妹。

  想到程霈的身世，不管是妹妹还是表妹都是假的，于老心里多少就有谱了，看来程霈的所谓心仪之人就在这两个中间，只是不知道是哪个。

  听到于老说他的身世坎坷，萧芳菲道:“我找人查过他了，父母俱亡，与弟妹一路逃荒，是挺不容易的。”

  于老想了想还是没把程霈的真实身份说出来，他相信程霈的为人，若有一日同萧芳菲定下亲事，他必会据实以告，绝不隐瞒，若是欺瞒了，就绝不是良配，到时他就算舍了一张老脸，也的给他搅黄了。

  这厢祖孙两个边聊便回内院，那厢程霈也回到程宅，与两人告别后，程霈便去了素竹园找程雅，将今天在于老家的事都与她说了。

  程雅知道程霈不是个轻易允诺的人，既应了萧芳菲，定然不只是看中她的家世，必是觉得这个姑娘也不错，如此她也就放心了。

  她对程霈说:“大哥且先安心准备殿试，等殿试后我们约她一块出去走走，她不是喜欢打猎吗，我们也好久没有打猎了，可以一起去啊！”

  程雅还没下帖子请萧芳菲出去打猎，倒是先收到了萧芳菲的帖子，巧了，也是邀请她和赵悦出去打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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