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栾泽进入办公室的同时。

　　十八号实验室。

　　克罗又双叒叕……被绑上了实验台。

　　这次它多得到了一些待遇：输血。

　　可能是怕它失血过多而亡吧……

　　克罗这么想着。

　　可惜，它没看到这袋血，实际上就是灰原哀随便在以前冻起来的动物血里捞一把出来的。

　　完全没做什么加工，非常纯粹，如果给其他动物或者人输注，分分钟能致死的……

　　但这也让灰原哀多了一项实验数据：

　　那就观察克罗是否有什么输血反应。

　　经过观察后，得出的结论是——没有。

　　这也充分说明，克罗的身体乃至细胞、体液，已经不能算是一般生物结构了。

　　感慨了一下造物主的神经，灰原哀不动声色地记录下这点，开始对克罗进行了切片。

　　——活体切片。

　　一个非常残忍的实验行为，但灰原哀认为自己已经给足了人道主义的面子，还给克罗打了足够份量的麻药……

　　克罗：听我说谢谢你。

　　可怜无助被栾泽忘在脑后的乌鸦看着刀片离自己的血肉越来越近，生无可恋的看向了天花板。

　　如果，假如有如果，假如能重来……

　　它绝对，绝对！不会再去月影岛了！嘎！

　　克罗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灰原哀可不知道这小小的乌鸦有如此多的内心戏，依旧稳如老狗地在切片。

　　……当然，也没有切很多，就是从克罗的皮肤上割了点皮，再切开之前缝好的伤口，从乱七八糟的肉血肉上切下薄薄的一片，撒上孜然……哦不好意思，窜台了。

　　总之，一套切片手术做下来，就跟全麻无痛手术一样。

　　克罗甚至啥也没感觉到，手术就已经完成了，等伤口缝好，它还在望着天花板怀疑鸟生。

　　“好了，结束了。”

　　灰原哀见它屁事没有，直接把那坨血袋子扯了。

　　怀疑鸟生的克罗一下抬起鸟头：“嘎？好了？没事了？”

　　灰原哀一边收拾用具，一边凉凉的看着它，“你如果不满意的话，我可以再重复一遍手术。”

　　克罗连忙摇头：“不不不，我很满意！很满意！”

　　但犹豫再三，它还是忍不住张望了一下，“我，我的肉呢？”

　　灰原哀瞟了它一眼，默默将实验台上的一个弯盘推了过去。

　　那盘子里有几片又薄又粉的肉片，晶莹剔透的同时又有几分污浊……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切片人的手艺十分高超，让不管是谁看到这些肉片，都会升起一些食欲来……

　　“这是我的肉？”克罗有些呆。

　　为什么看上去，这么，这么……

　　“想吃吗？”灰原哀的话里满是蛊惑之意，用镊子挑起一片薄薄的肉片，“刷一层油，撒点孜然和胡椒，再铺上一些葱饵粉末，放在火架上烤……”

　　咕嘟……

　　不知道为何，明明没有消化系统，克罗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想吃'的念头……

　　但它很快又记起，这是它自己的肉。

　　悲愤的眼神遏制不住：“魔女！嘎！你这个魔女！”

　　“哈哈哈……”

　　灰原哀突然像个小姑娘一样笑了起来。

　　但只有短短几声。

　　很快，她又恢复到了那种古井无波的状态，把肉片放回盘子里密封好，冰冻，以待后面实验所用。

　　等现场全部整理好，她把克罗塞回了笼子里，提着笼子前往办公室。

　　……

　　办公室内。

　　栾泽正在发表言论：

　　“反正可以确定，那个叫'零壹'的家伙跟朗姆那边是一伙的，甚至说，朗姆相当于就是黑日派系的那一方，手里有'零壹'这个大将，前一次驱使克罗他们攻击月影岛的铁定就是这货没跑……”

　　“当然，具体你们这些派系的争斗我是不懂的，毕竟这是组织内部的遗留问题……”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对方想在现实找到我，但我跟对方在现实上是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反而在魂界，我和那个零壹的下属或者是驱使的侵蚀体和合成生物是死敌。”栾泽在说的同时也在为自己理清思路，“我比较奇怪，他们是怎么了解到魂界的……入侵魂界又是为了什么？”

　　说起来……他是不是又忘了什么事？

　　吱嘎——！

　　恰在此时，灰原哀推门而入。

　　“你们还没讨论完？”她把克罗放在桌子上，自己随意的坐在了一边。

　　栾泽：“……”

　　喔，对，克罗。

　　他把克罗忘的干干净净了。

　　面对那双幽怨的小红眼，栾泽莫名有点心虚。

　　“卡提萨克带来了及时的消息。”琴酒给灰原哀做出解释，“一个叫'零壹'的人在寻找栾泽的下落，对方跟他长的一模一样，栾泽说在辛德拉公司见到过对方的影像。”

　　一模一样？

　　灰原哀眼眸闪了闪，“是人吗？”

　　栾泽：“……”

　　琴酒：“……”

　　卡提萨克：“…？”

　　现场一圈沉默。

　　灰原哀了然，“看来你们也不清楚……那辛德拉公司调查的怎么样？”

　　“……确定是朗姆那边的手笔。”琴酒咬了咬烟根，“加上上次那起航班，可以确定这个零壹也是朗姆的人……菲特卡因能得到朗姆的信任，也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朗姆……那看来他们背后的支持者就是boss了。”灰原哀来了些兴致，撕开一包薯片，“我们的行动估计会有些压力了。”

　　朗姆？boss？

　　话题渐渐偏向栾泽听不懂的方位。

　　他觉得不懂就要问，于是便开口了：“等等，你们又在说啥？朗姆boss？boss是黑日的人？你们这个……”

　　是不是有点乱？

　　“……这事关组织的历史，一时半会无法说清。”琴酒顿了顿，“我回头整理一份资料给你，你自己琢磨。”

　　“那……”

　　“刚刚的话题扯远了。”

　　琴酒主动把话题拉了回来，“现在的最大问题是，如何在避免黑日针对栾泽搜索的同时进行行动。”

　　栾泽默默地在纸上写写画画。

　　他在'零壹'那里的第一关已经过了……因为卡提萨克。

　　这孩子到底是哪边的，他也不清楚，总之是没在零壹面前暴露他……

　　结合零壹是朗姆那边的人这一点，加上对方只单独跟菲特卡因联系，就算尊尼获加见过自己，也不一定能知道'零壹'的存在，更不一定知道对方再找他。

　　所以……

　　在黑日制药公司那边，自己是暂时安全的。

　　栾泽默默止住了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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