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给方少爷来只烤乳猪。”

  刘海儿正好借机宰一顿方宇，点满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

  说话时，双手不断在方宇两边比划，嘲讽方宇略微浮肿的身材。

  “方宇，吃啥补啥啊。”

  不过，刘海儿忘了，自己的骨豚魂灵是猪型的地魂兽。

  方宇笑道：

  “怎么着，刘少爷这是要同类相残啊。”

  见白素素捂脸憋笑，刘海儿为展示风度，也跟着尴尬地笑了笑。

  一盏茶后，桌面呈上了一只烤乳猪。

  金黄晶莹，泛着油光，可以照人。

  厨子在跟前片肉，一手刀背轻刮脆皮，沙沙作响，令人食指大动。

  朝着中心一剖，破膛后还有不同动物身上的精华部位，顺着切口倾倒。

  经师傅的嘴说，这道菜叫做“一猪多吃”。

  “嚓”作响的刀，飞快切成薄片。

  口感该脆的在一起，该绵的摞一堆，排列整齐。

  递上四碟子小蘸料，甜咸酸辣各占一样。

  主菜上罢，小菜也一个个递了上来：

  红糖糕、毛血旺、猪血糕、红米苋……

  这桌华丽的“心血”，像是一头猪在血泊中闹腾。

  刘海儿笑说：

  “喜庆。”

  刘海儿还当方宇是当初的舔狗，以为这人会接话，没料到开始干饭了。

  只能强行给自己递话：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见没人回答，冲着方宇道：

  “你出事后，我这副班长本来还忙不过来。

  哪知道院长拉着所有贱籍生去种了新的禁制，还违背贱籍条例。

  正好我要突破一道境界，找院长放了长假，离开了书院。”

  刘海儿显然话里有话。

  背诵条例，就是变相的体罚，让贱籍生在高压下学会服从。

  方宇入学时，就在毒辣的太阳底下暴晒过一个下午，更别提还有一堆不识字的人。

  刘海儿见方宇脸色不佳，便知道勾起这人痛苦的回忆了，装模作样道：

  “你死了大伙自然不会记恨你，可你若是活着回去……”

  方宇若是管不了乙班，那吴霸养好伤后，还是能无缝回归班长大位。

  “倒差点忘了为你接风洗尘。”

  白素素端起酒杯，无视刘海儿，朝着方宇敬了一杯。

  刘海儿本想继续扎方宇的心，见女神举杯，立马慌忙举杯。

  只是手忙脚乱，不但撒了自己一身，还错过了干杯。

  酸溜溜地看着方宇，原来女神不是不喝酒，只是不和自己喝！

  看了看方宇桌上吐的骨头：

  “真不愧是一猪多吃啊。”

  方宇骂回去：

  “还是不及你同类相残啊。”

  刘海儿：

  “……”

  酒足饭饱，刘海儿抢着买单，顺手捏了一下兽头金：

  “省省吧，请人吃饭还用假黄金。”

  里头确实掺了黄金，但刘海儿笃定方宇这穷鬼没有见过黄金。

  殊不知，导演家里可是有金砖的。

  刘海儿老神在在道：

  “重量不对，这个显然更重点，不信的话让掌柜来验验。”

  这幅奸像还真把方宇唬住了。

  片刻后。

  “刘少爷可是哪里不满意？”掌柜疑惑道。

  刘海儿指了指方宇，略带不满道：

  “钱掌柜您看好了，付钱的是这位，不过支付的东西看你收不收。”

  钱掌柜知道刘海儿不差钱。

  眼下这语气，显然是对同桌的客人不满。

  “这位客人，这一桌不便宜，醉仙楼对不常来的客人，概不赊账。”

  钱掌柜自说自话，对方宇一个毛头小子满是不屑。

  下一刻，低眼看见了兽头金，立马抢在手里：

  方宇抬眼看钱掌柜，发现老小子一脸痴迷的样子。

  “我从灵捕门里带出来的。”

  钱掌柜两眼放光：

  “对了，灵捕门带出来的就对了…”

  这下，轮到刘海儿懵了：

  “这金子是假的啊…”

  钱掌柜将这物件的来历娓娓道来。

  青州素来是个香火之地，信奉轮回说。

  生存区时代来临后，信仰之风更甚。

  认为肉身是描述死亡与轮回的工具，轮回是譬喻众生的生死流转，循环不止的真理。

  兽头金除了引死人入畜生道，对信徒还有满足愿望的功能。

  自轮回教被灵捕灭门后，法器便没再出现过。

  方宇了然，感情要在信徒手上才有用是吧。

  钱掌柜已然是认定了这物件的表情，掏出一张票据给方宇。

  “这是灵宝钱庄的灵石券，可以兑换一颗下品灵石，五颗杂品灵石。”

  方宇虽不喜钱掌柜强硬的态度，但灵石才是要紧的资源。

  刘海儿见不得方宇捡便宜：

  “就这么一块金子都换不到一块下品灵石，还附带送出这么多杂品灵石。”

  此话一出，方宇看了一眼刘海儿：

  “啧啧，之前不还说这是假的吗。”

  钱掌柜背靠商贾社团，可随意交易灵石，包括普通人。

  白素素当场就验明了真伪，让方宇接受交易：

  “纯灵气的灵石只有杂品和跟稀缺的下品，再往上的有五行倾向，不适合所有魂师。”

  像吴霸五行属火，用中品的水灵石不但无效，还会损伤身体。

  此话一出，双方都有占便宜的心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方宇除了这餐免单，以后只要钱掌柜在，可以顿顿免单。

  直到钱掌柜离开，刘海儿才拿过灵石契，装模作样鉴定了一下。

  “钱掌柜也是有点魔怔了，为了留下子嗣是无所不用其极。”

  方宇只关心自己能不能提前毕业，迫不及待问：

  “我三段了，那这颗下品能不能让我突破到五段。”

  在被质疑，一层灵铠雏形出现在身上。

  两个精英生岂能不懂，灵铠雏形意味着至少三段。

  刘海儿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

  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有朝完美灵铠发展的趋势啊。

  一道波动扫向方宇，笑道：

  “贱籍生三段获得灵铠，但我们精英生多一个灵感，可以扫视目标的境界。

  境界越高越准确，你目前还只是一段的水平啊。”

  白素素淡淡道：

  “我看你也是一段，不过得三人一起用灵感，才能得到准确的答案。”

  方宇皱眉道：

  “你之前就是用灵感扫了楼下那批人，所以他们才瞪着我吧。”

  白素素对着方宇吐了吐舌头，再度把刘海儿气得两眼发黑。

  再多话，都不及方宇打坐内观看看。

  “真的是一段……”

  方宇当场沉默，狡辩道：

  “有三段。”

  白素素和刘海儿没多追问。

  ……

  三人临别。

  白素素租了辆车，方宇成了马夫，算是还人情。

  刘海儿想与白素素多待一刻：

  “灵石券在晚上的时候，兑换比较快，不急的话，我可以招待你们，晚上一起回书院。”

  白素素想到方宇身上还有禁制，果断拒绝。

  刘海儿一脸诚心帮忙的样子：

  “要不灵石我去取？”

  他也不想白素素和方宇，一直待在一起。

  只要回了书院，这两人便又是路人。

  白素素想起了李大宝暴走那事，总觉得刘海儿不怀好意。

  “海儿，信你一回总行了吧。”

  刘海儿忙不迭的回复：

  “是是是。”

  言毕，笑着目送两人离开。

  心说：

  “方宇这小子人还挺好的啊。”

  良久才破口大骂：

  “我靠啊，他这是仗着素素把我拿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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