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会用枪的？”

  张爱国戴着面具问道。

  “我。”

  “我。”

  “还有我”

  十几个男人里站出来三个。

  “快走，巡捕房要来了。”

  “轰”

  地面传来一声爆炸。

  张爱国直接爬上去，扔下解救出来的人。

  女人的麻木，如同行尸走肉，小鬼子的恶毒，用人心无法想象。

  “义士…”

  人已经消失在地面上。

  圣母，同情心不存在。

  谁也不欠谁的，还没收费呢。

  做好事不但不留名，连痕迹也不留，纯粹的好人一枚。

  远处的警笛呼啸着。

  能逃出几个，看天意，只不过揭开小鬼子私设刑堂的丑陋。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剩下的时间，夺路狂飙，鬼子的雪佛兰汽车跑得飞快。

  巡捕房和军警的装甲车陆续开来，封锁街道。

  一步快步步快。

  四下无人，从后院回到屋里。

  黑暗的房间里，张爱国简单擦拭身体，水盆里放了些花露水。

  躺在孤单的床上，窗帘被风吹动，月亮躲在云朵后面，黎明前的黑暗。

  四把枪牌撸子，两辆雪佛兰汽车，几十块日元，一小木箱里，有200多块大洋，两根小黄鱼，几个戒指和玉饰，几十块法币。

  朦朦胧胧间，大门门铃被按响，两名巡捕上门询问，查看有没有缺人。

  “这是怎么了？”

  头发乱糟糟的，眼角里还有眼屎，带着起床气。

  “陆先生，不好意思，惊扰到您了，对不住。”

  “没事，你们也不容易，这大清早的。”

  “谢谢，谢谢理解。”

  “昨天夜里，有人端掉了小鬼子的私牢，使用了手榴弹，死了10头鬼子，小鬼子急眼了，虽然违反双方约定，可上峰还是要求协查。”

  “唉，辛苦了，早食还没吃吧。”

  “起得早，还没顾上呢？”

  “得利，拿些钱，吃碗馄饨，早上起来汤汤水水舒服。”

  “谢谢，谢谢陆先生。”

  “客气，你看咱们这个弄堂治安好啊，说明你们工作到位，这样，我联系下街坊邻居，给你们送面锦旗，另外捐款500元法币给巡捕房。”

  “那敢情好，民众认可，上峰肯定高兴。”

  两人慌不迭地的站起来，开心和高兴，不断的道谢。

  “我祝两位早日高升。”

  “谢谢，大恩不言谢，我们两人也是讲情义的人，以后看行动。”

  “都是老熟人，相互关照，以后手头紧了，随时来，多了不敢说，几十块还是有的。”

  “感谢，感谢。”

  “你们要是高升，帮我介绍几个人，车马费少不了，100块现大洋一个人。”

  “得，您放心，特务班成立了，现在缺人，咱国人吃香了，您报上来，准行。”

  手底下的弟兄可以渗透，方便以后做事，有个照应。

  故土难离，早做准备，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离开。

  张爱国计划把有一定思想倾向的人，送到巡捕队伍里，方便为其它政治势力打掩护。

  “得利，把事办妥了，不要在乎钱。”

  “放心，老板，我这就去。”

  “嗯。”

  现在安排人不算晚，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还能帮下忙，都能活下去。

  早几年反而不行，洋人做主，官全是鬼子，不干也得干。

  街面上乱糟糟的，小鬼子违反了与公董局的约定，可法国佬无可奈何。

  如同小鬼子封锁了长江航道，英美抗议交涉，回复是研究研究，一拖三个月，最终被以军事任务为借口拒绝。

  为什么四美商行的交易如此顺利，多出来的是远费。

  过了几天，张爱国接待了匆匆而来的五味子。

  “你呀！”

  一见面，上来就是埋怨。

  “师兄，怎么了？”

  “怎么了？你干的好事。”

  一本《太上感应篇》放在桌子上。

  “呵呵呵，师兄勿恼，以后白云观靠你照看了。”

  “你，青阳子师叔也是这个意思。”

  “师兄，顺从本心，念头方能通达，养道心，一左一右皆为道。”

  “我有礼物送于师兄。”

  “什么礼物？”

  “上等的众生平等器。”

  “你呀！”

  手指本想点点张爱国，转念一想，有些不妥。

  用完午饭，张爱国放下茶杯，开口说道：“有居，准备一下，去白云观。”

  轮换的队员上了车，休沐的巡捕则没有参加，按照张爱国的要求，先进入巡捕房混个脸熟，以后有行动，少不了。

  利益是最有效的牵绊。

  小鬼子查的非常严，狼狗围着车嗅来嗅去。

  “去做什么？”

  “太君，烧香礼佛。”

  鬼子宪兵看了看车里的人。

  “全部下车。”

  上来两个汉奸，挨个的搜身。

  连鞋都脱下来看一看。

  “上衣脱了。”

  草，这是看看有没有受刑后的伤疤。

  “太君，这。”

  “八嘎。”

  铁丝网的拒马后面，小鬼子和汉奸立即举起枪。

  “脱。”

  几个人脱光了上衣，鬼子在认真的查看。

  周边的民众幸灾乐祸，自己给他们提供个乐子，算是娱乐活动。

  “你的？”

  鬼子伍长指了指张爱国几个人身上的枪疤。

  手一挥，几头鬼子就想上来抓人。

  “伍长，老伤。”

  “金钩步枪打的。”

  张爱国只好讲鸟语。

  “我的护卫，父亲的遗留。”

  最后掏出了证件，有钱可以买到任何东西。

  天下乱得一批，朝不保夕，活在当下，享受生活。

  “哟西。”

  伍长收起张爱国证件中的20美元，示意可以走了。

  汽车摇摇晃晃地路过了最后一个村镇，远远的有侦缉队跟在后面，吊儿郎当的。

  肯定是小鬼子电话通知的，老早在路口等着。

  跟在屁股后面吃灰，也不嫌弃，张爱国都为他们噪得慌。

  路上尘土飞扬，从后车窗看去，白色衫褂加上汗渍变成土黄色。

  看到众人从汽车里下来，继续监视着。

  “师父。”

  入了观，张爱国打了个辑首。

  青阳子拂尘一挥，收在一侧。

  “随我来。”

  “是。”

  汉奸还想跟上，却被队员拦住。

  “师徒叙话，你算老几？”

  “老子…”

  两个人牛烘烘的刚想张牙舞爪，对方眼神的冰冷，让他们迅速冷静。

  “两位，当差不容易啊，多担待，多担待。”

  陶有居赔着笑脸递过几十块军票。

  “哼！给你个面子，要不然，老子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要不去趟宪兵司令部。”

  边说边撸撸袖子，左手大拇指向后仰，右手拍了拍匣子枪枪套。

  小鬼子老大，他老二！

  一脸的骄傲，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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