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云是彻底见了一次小小的世面。

  改天看看能不能弄到新桥的，总感觉老莫不上档次。

  临走的时候，白宝山还买了2个大面包。

  就连盖章作废的一半餐票，都被巧云很是珍惜的放在了自己的小包里。

  到家的时候，几乎天快黑了。

  至于站在大门口的人，看神情，估计都是等他的，可是白宝山才不会搭理他们，巧云先跳下车子去开门，白宝山跟在后面。

  这人群里，他看到了中院的那个宋守信。

  老实点，大家都好，不行，老子给你特么弄到别地方去，虽然开不了你，把你丢车间，老子还是可以办到的。

  “白主任，您回来了。”  白宝山到了大院门口，宋守信很是没有形象的跑了过来。

  想要伸手搬车子。

  被白宝山给挡了下来。

  “有事就说事，不要这么低声下气的，都是工人，我们位置不同而已，没有高低贵贱。”

  “白主任教训的是。”

  “有什么事明天去厂里说，现在是下班时间，你是老板姓，我也是老板姓，明白了吗？”

  “是是……”

  随即让开了位置。

  白宝山搬车进院。

  进了小院……

  抬头看到雨水抹着眼泪在屋门口，巧云拉着她的手。

  “雨水来了。”  白宝山也并不反感有人进门，可是进门就哭这种人，白宝山是一万个不愿意让她进门的。

  看着就烦。

  “宝山哥……我哥……我哥还能出来吗？”

  “你哥也就是进农场接受教育学习1年，明年这个时候就会出来了，放心吧。”

  “可……可我怎么办呀？我哥钱就剩下100多了，这还有一年呢。”

  白宝山一听眉头拧了拧，100多一年还不够？

  一个月十块了好不好。

  “雨水这个是厂里面的决定，我也没有办法，100多块钱，你一个月先拿10块。

  要是不够，我给你想法子。”

  “宝山哥，你就不能把我哥放出来吗？”

  “雨水今天不是你要来的吧？如果是你要来，我欢迎，多个妹妹我也很高兴，如果是你带着别的目的来的，不好意思，门在那里，你可以离开了。”  白宝山拧了拧眉头不高兴的说道。

  “哥……

  雨水姐，你还没吃饭吧，我和我哥在外面吃过了。

  这是我们中午剩下的，三个馒头还有大半碗菜，这些原本是留在我们晚上吃的。

  你不嫌弃的话就拿走吃吧。”巧云说完把菜碗塞进何雨水的手里，还有三个大大的泛着黑杂色的粗面馒头。

  雨水咽了咽口水  “巧云，谢谢你，宝山哥，谢谢。”

  说完，抹着泪出了院子。

  白宝山直接关上了门。

  回头敲了一下巧云的小脑袋。

  “哥……雨水姐挺可怜的，我们帮帮她吧。”

  “每个人都可以坚强起来，软弱并不是可怜的真相，你只看到了她的可怜，出了这个门，外面那么多可怜人呢，我们都要帮吗？

  丫头，哥不是不让你有善良，我们唯一做的现在只等我们长大，在这期间我们什么都不能做。

  明白了吗？一切的前提都在于我们太小。

  我们要是都是30多岁，哪怕20多岁，咱们对何雨水的救济都没有问题。

  而我们现在呢，什么都没有，而我们还要去拿东西去救济看着可怜的人。

  那些人就会觉得我们好骗，会变本加厉的装更可怜来博得我们的同情。

  也许是哥把这个社会想的太坏了，但是哥真的不想让你看到那些黑暗的一面。”

  “哥……我都懂。”  巧云挤进了白宝山的怀里，抱住了他。

  “傻丫头。”  白宝山揉了揉她的秀发。

  小两个星期的精心打理，巧云的头发又回到了往日的乌亮，而且一点不扎手，非常的柔软，摸上去就跟丝线一样，软软滑滑的。

  睡觉的时候，白宝山刚想进空间看看，可是巧云又笑嘻嘻的凑了过来。

  ……你不要过来呀……

  巧云丝毫不会白宝山那抗拒到极点的表情，很是熟练的拉过胳膊放在头下，然后把胳膊抱在怀里。

  毁灭吧，额滴各背。

  一夜无话。

  白宝山应该觉得自己这条胳膊是适应了压迫，竟然也就酸胀一会，是个好兆头。

  吃了简单的早饭，白宝山把巧云送到学校。

  这妮子兴奋的很，说要把面包拿到学校和好朋友分享。

  白宝山也由着她。

  希望不会喂出几个升米斗米的糟心事情出来，要是这样，白宝山发倒是放心了，现在让巧云吃上点亏，总比以后吃亏来的好。

  到了轧钢厂，老远就看到了黄主任在自己办公室前面打转  。

  白宝山怀疑的看看手表，这才7点50，要不要这么急呀大哥。

  “黄主任，这么早？”

  “不早了，我等你半天了，走，跟我去找李厂长。"

  ”不急，不急，先让我躺下车子，去看看鸡蛋。

  您也顺便看看。”

  “哎，行，你快点。”

  白宝山都没有进办公室，开了杂物房，看了看温度和湿度，很平稳。

  给鸡蛋翻个面。

  上面翻动的软草，重新盖好。

  然后写上时间，然后温度，湿度。

  黄主任也是好奇，但是没有问，他知道，就算问了，白宝山也会说，可说了他不懂，到时候自己就特么尴尬了不是。

  忙活了10几分钟，白宝山才重新锁上杂物房，和黄主任到了办公楼4楼。

  “厂长，什么事情这么急。”

  “能不急吗，我借着关系，从山东和豫省话费了好大的力气，给你调来了三对公母猪，都是可以生仔的。

  我这可把身价差点压上去，你可得给我照顾好喽。”

  乖乖的，李副厂长牛逼……

  “六对？那太棒了，这样，我也不用担心什么隔亲繁殖了。

  厂长，您是这个。”  白宝山说着给李副厂长竖了个大拇指。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

  听说你昨天让食堂的人全部上了班，把整个食堂全部都整修了一遍。

  大早上的我和老黄去看了，干净。

  自我进厂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看到过厨房这么干净过。

  宝山，你是个好同志，这一点我是毋庸置疑。

  总书记来了，我带他去厨房看看，这也算是进食堂后，食堂的第1个改变。

  以后要保持。”

  “厂长您就放心吧。

  厂长，那三对猪什么时候到，我这边得先安排他们的住处。”

  “嗯……我想想，仓库，对了。

  老黄，记不记得在边上有个小仓库？那里面也不算小，不过里面我记得堆的都是杂物。

  组织人手把它清理出来暂时用来安置那几头猪。”

  黄主任当然知道李副厂长说的是哪个小仓库，点了点头  “请您放心等下我回去就开始着手办理。”

  “宝山呀，三对猪要到下个星期到，大概20号左右到。

  国家困难并不能给他们单独发一列专车，这么远的距离，不放心让货车去拉。”

  “厂长，等猪到了，估计用不到那个小仓库，等一下我和建筑队的师傅们说一说，先把咱们的猪圈给建立起来。

  还有煮猪食的厨房也要建立起来。

  厂长，如果那个小仓库，暂时用不到的话，我这边提议能不能先用来存放和鸡的饲料。

  这样咱们就不用新建一个地方了。”

  “这个可以有，我批准了，老黄，等下你去办，地方以后还是你们的，你们随便怎么用，不过还是最好提前收拾出来，屋顶看看有没有漏雨之类的先修补一下。

  要做到未雨绸缪。”

  黄主任和白宝山出了副厂长办公室，两人都很兴奋。

  他们终于有猪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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