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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借汗血宝马送信


贞观十三年(公元639年)四月初五,初夏,李世民到九成宫避暑,按照惯例太子李承乾留守长安。

  四月十日晚,长安。袁天纲陪着高淑行在府里小花苑散步,突然高淑行指着天空喊道:“先生,您看,有彗星!”  袁天纲抬头一看,只见在苍穹中一颗彗星自东南划过天际,直犯北极星。

  袁天纲看罢大声喊道:“大事不好!”

  “先生,怎么了?”  高淑行急切地问。

  “这是彗星自东南直犯北极星的异象,北极星是天空星星的中心,被称为紫薇帝星,乃不祥之兆,主有敌人自东南方向来冒犯圣上。”  袁天纲向高淑行解释道。

  “那可怎么办?圣上现在九成宫避暑,他肯定还不知道此事。”  高淑行焦急地说道。

  袁天纲此刻也紧张起来,心里琢磨道:“李世民现在长安的西北方向三百四十余里的麟游县九成宫,敌人来自东南方向,东南方,……难道是长安方向?”

  他的大脑快速地扫描一千多年后读过的资治通鉴,突然想起一段史实:“贞观十三年四月甲申,结社率阴接故部落,得四十余人,谋因晋王治四鼓出宫,开门辟仗,驰入宫门,直指御帐,可有大功。”

  “四月甲申就是四月十一日,就是说这一日结社率要造反!”  袁天纲突然大叫道。

  “圣上危矣!将至奈何?”  高淑行焦急地问道。

  袁天纲说道:“是呀!长安距离九成宫三百四十余里,时间紧迫啊!”

  这时,有一仆人禀报:“太史令李淳风说有要事来访。”

  袁天纲马上说道:“赶快有请!”

  一会,李淳风跑进府,气喘吁吁地喊道:“袁贤弟,今晚有彗星自东南直犯紫薇帝星,主有敌人自东南方向来冒犯圣上。”

  袁天纲赶紧回应道:“李太史,我也看到此异象,可是圣上不在长安,现在赶过去怕是来不及了。”

  “圣上御马中不是有一匹西突厥进贡的汗血宝马?你可以骑上它赶到九成宫报信!”  高淑行提醒道。

  “是啊!听闻狮子骢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里。可是这匹汗血宝马桀骜难驯,只有圣上骑过它,我不知道能骑吗?”  袁天纲也焦灼地说道。

  “你如果骑不了它,那我骑上它去送信。”  高淑行说道。

  “不行!这次去九成宫送信会非常危险,还是我去吧。”  袁天纲急忙说。

  “现在大家不要争了,现在赶快行动还来得及。”  李淳风催促道。

  “事不宜迟!还是我去九成宫送信。”  袁天纲说完,让李淳风回府等候消息,他与高淑行赶紧出门向皇城禁苑赶。

  在去禁苑的路上,他们路过结社率的中郎将府第,他上前试探性地手抓门上的铜环扣门,好半天,有一位突厥老仆人开门探出头,问道:

  “这位官人,你找谁?”

  “我是兵部员外郎袁天纲,有要事来见阿史那将军。”  袁天纲故作稳定地说道。

  “我家阿郎不在府中。”  老仆回答道。

  “请问将军去哪儿了?”  袁天纲追问道。

  老仆警惕地看了看袁天纲与高淑行,然后说道:“不清楚,昨日他与一帮突厥好友出城打猎去了。”

  袁天纲向老仆谢道,然后拉着高淑行离去。

  袁天纲与高淑行驾着马车继续赶往禁苑,袁天纲对高淑行说道:“看来大事不好,昨日结社率已经带着突厥同党以打猎为名离开长安了。”

  “看来结社率谋反是真的了!”  高淑行忧心忡忡地说道。

  “只要能骑上狮子骢去送信,事情就有转机!”  袁天纲说着快马扬鞭赶路。约过了三刻,他们马车来到了玄武门,因禁苑在玄武门的北部,玄武门是去禁苑的必经之路。

  这时候已经是亥时,玄武门宫门紧闭。袁天纲与高淑行来到玄武门外,向玄武门上高声喊道:“阿史那将军,我是袁天纲,快点开宫门。”

  阿史那社尔今晚正巧在玄武门值守,听到喊声,走上宫墙,问道:“来者何人?”

  “我是袁天纲,有急事去禁苑!”  袁天纲回应道。

  阿史那社尔借着宫门上的大灯笼烛光,看清楚是袁天纲与高淑行。疑惑地问道:

  “按照皇城规定,每日晚上酉时必须关闭宫门,任何人都不允许进来。”  阿史那社尔厉声说道。

  “情况紧急,明晚结社率他们要去九成宫谋害圣上,我需要禁苑中御马菀的狮子骢去送信,否则就来不及了!”

  “袁贤弟,休怪我无情,实在是军令在身,皇城酉时后,任何人均不准开宫门。”  阿史那社尔一听说结社率要谋反,非常震惊!虽然他与袁天纲已经是莫逆之交,非常为难地喊道。

  袁天纲心里清楚,当年玄武门之变,李世民就是从玄武门进宫的。今晚,阿史那社尔与他关系再好,也不敢违规为他开玄武门宫门。正当焦急不已时,高淑行喊道:

  “阿史那将军,你不用开宫门放我们进宫,请把禁苑中御马菀的狮子骢送出来,这样你也不用违反规定了。”

  阿史那社尔听罢,觉得此法甚好,于是就安排飞骑马上去禁苑牵汗血宝马。过了两刻,玄武门的宫门缓缓打开,一飞骑牵着狮子骢走出宫门外,送到袁天纲面前,宫门又紧急关闭。

  袁天纲接过缰绳,试着翻身上马,神奇的事发生了,这匹爱尥蹶子的汗血宝马像是见到故主一样,顺服地任袁天纲骑。袁天纲冲着宫门上的阿史那社尔喊道:

  “多谢阿史那将军!”

  “袁贤弟,我是有军务在身,不便于离开玄武门值守,随你一同去九成宫救驾。”  阿史那社尔喊道。

  “阿史那将军,今夜你不经过圣上同意,就私自把狮子骢借给我,已经是触犯唐律了,我先去九成宫,待解救圣上后,我与将军一起向圣上请罪。”  袁天纲喊道。

  “袁贤弟,我与你虽非同族,但契合如兄弟。这次军情紧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只好便宜行事,请你赶紧去九成宫送信。”  阿史那社尔喊道。

  “多谢了!”  袁天纲向阿史那社尔谢道,然后交待高淑行回府等候消息,接过高淑行递过来的火把,就策马扬鞭而去。

  高淑行焦急地看着袁天纲的背影渐渐远去,才惆怅地回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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