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呜……是我的错！”

  她声嘶力竭地狂笑几声，带着无尽的绝望与痛楚。

  随后，她整个人像被抽去了脊梁一般，无力地趴回到那张破旧的桌子上，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她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肆意地在她那满是泪痕的脸颊上流淌。

  哪吒眉头紧皱，心疼地轻拍着她的后背，试图给予她一丝安慰。

  然而，甜真却像被刺痛了一般，故意挪远了些。

  “小妞，你可以听我说吗？”哪吒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焦虑。

  甜真抗拒地扭过头去，歇斯底里地喊道：“不想听！”

  哪吒却更加执拗了，他的眼神坚定而执着，“就算你不想听，我也要说！”

  “你闭嘴！”

  甜真猛地直起身子，那一瞬间，她的双眼充满了愤怒与绝望，毫不犹豫地扬起手，猛地扇了哪吒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响，哪吒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

  哪吒楞都不愣一下，他的眼神依然坚定，大声说道：

  “一百四十多年前，如果，你哥杨挽真因为看李靖不顺眼，而不许你嫁给我！你会怎么样？！！”

  他的声音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回荡。

  甜真的泪水瞬间戛然而止，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迷茫。

  哪吒紧紧抓住甜真的双臂，用力地摇晃着她，那双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他厉声问道：“小妞你说话啊！”

  “我……”甜真张了张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也会跟你哥闹成这样，一样的！！”哪吒的声音近乎咆哮。

  “我……”甜真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无尽的彷徨与无助。

  哪吒涨红了脸，声嘶力竭地喊道：

  “你还想否认吗？你当初为了讨要真身水，来救活我，被听心姨母打得遍体鳞伤！”

  甜真咬咬牙，嘴唇微微颤抖着，脸色愈发苍白。

  “而我哪吒，不跪天不跪地，竟然跪在杨二哥面前，恳求他把你给我！我们俩本来就是爱情疯子，你忘了吗？是你这一百多年来，太正常了，就忘记当初我们为爱发疯的日子了吗？”

  哪吒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愤与质问，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内心的火焰即将喷涌而出。

  “对，对，是这样……”甜真的声音虚弱而颤抖，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与痛苦。

  看着甜真的反应，哪吒点点头，然后语气尽量平和下来，用手捋着她的碎发，

  “你这个爱情疯子，怎么可以用你现在所新学会的理智去约束另一个爱情疯子呢？”

  甜真依旧没有接话，她低垂着头，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何况，挽真他跟小孔雀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哪吒迫不及待地说道，他的语速极快，像是生怕被打断。

  没等甜真回答，哪吒就继续抢先说道：

  “我知道你还想说她母亲怎样，她母亲怎样都不是问题，李靖是怎样的，哪吒一点都没学到，同样，你和岳父岳母的性格也天差地别，至于父母是否同意，也不是问题，只要他们足够相爱，就可以了！相爱是可以突破一切难关的！”

  哪吒在她耳畔循循善诱着。

  接着，又伸手把甜真拉入怀里，他的动作虽然有些粗鲁，但却充满了怜惜。

  他紧紧拥抱着甜真，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你知道被棒打鸳鸯的痛，又为什么要把这种痛，加到挽真身上呢？何况？他已经够可怜的了！他已经孤身快六百年了！你再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呢？”

  甜真昂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颤抖着嘴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疑惑：

  “所以……真的是……我错了嘛？”

  哪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婉转地说道：

  “我知道，你是希望那个女孩子的娘也能让你称心如意，自然你哥日后就也不用为此烦心，我知道你也也有一定成分是为了你哥好，只不过，你后面确实说了太多混账话了！”

  哪吒轻拍着甜真，把嘴巴凑到她的耳边轻声劝说。

  “我一时气急，才说的！”甜真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双手局促地摆弄着衣角。

  “那别人的母亲，指不定也是这样啊！如果别人因为你刚刚的言行，来定义你是个没教养，没风度，胡搅蛮缠的人！我可绝不能认同！”他的声音又稍稍大了几分。

  “你竟然不觉得我刚刚是胡搅蛮缠？”甜真抬起头，受宠若惊地问道。

  “哦，你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胡搅蛮缠？”哪吒挑了挑眉，略带无奈地反问道。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都说我错了，却不觉得我是胡搅蛮缠，没风度的人嘛？”甜真急切地解释着，脸上写满了紧张与不安。

  “怎么会呢？我明白，你是想保护你哥哥，不让你哥哥来日后悔怎么非要娶一个丈母娘不慈的人为妻，不希望他以后寝食难安。可是你方式一下太强硬，没有顾虑哥哥的感受，才会有那样的局面，可本质上，你是想帮挽真的，我明白！”

  哪吒轻轻拍了拍甜真的肩膀，眼神中流露出理解与宽容。

  “我不该这么说的！我错了……我冲动了……”甜真懊悔地垂下头，声音中充满了自责。

  “挽真真的好不容易才有这段姻缘的，你又不能预料这个姻缘是福是祸，不要去拆了，尊重你哥哥的选择~说不定，你的担忧，只不过就是想多了呢？毕竟这桩姻缘真是煞费苦心啊！一个在东方，一个在西方，还前后隔了一百三十多年~”

  哪吒语重心长地说道，目光中带着期许。

  甜真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

  “哪吒，你疼不疼？”她轻柔地说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住哪吒的脸，指尖微微颤抖，仿佛在触摸一件珍贵而易碎的宝物。

  “这不疼，这儿疼！”哪吒把她的手挪到了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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