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商家的干部其实一直在关注着戴笠和李世民这里的情况，看着有人要尝试“福寿膏”，很快就围上来了一群人。

  李密倒也不怯场，上来就猛吸了一口。

  “咳咳咳······王老板，这玩意这么冲的吗？”李密可能是吸得太猛了，眼泪都被呛了出来。

  “您慢点抽，不急。”张梓轼脸上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李密又吸了一口，一脸的苦涩：“不对啊王老板，我也抽过烟，不是这感觉啊。这感觉怎么有点难受呢？”

  “哈哈哈······看来您烟抽的还不多，您再吸两口，再吸两口要是还难受，那您就别吸了。”

  商家一些手头有活的干部看李密似乎不是很喜欢吸这烟，就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现场立刻就少了很多人。

  李密又吸了一口，脸上苦涩的表情逐渐舒缓了一些。

  “怎么样？”张梓轼问道。

  李密并没有回答，而是慢慢地又吸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李密并没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而是找了一块比较平整的地面躺了下来，还顺手拿了一块石头垫在自己的头底下，随后又吸上了一口。

  李密吞云吐雾的速度又变慢了一些，仿佛是在认认真真地品味这烟杆里的每一缕烟。

  “李兄？李兄？”李世民走上前，蹲了下去推了推李密，“李兄你没事吧？”

  “嗯！嗯！”李密点了点头，哼哼了两声，随后继续吸起了手里的烟。

  戴笠内心并不想再看到这一幕，但是为了假装自己是第一次见到“福寿膏”，他也是盯着李密看。

  李密的精神状态游离了起来，迷迷糊糊之中，他说道：“好烟那，好烟！”

  周围商家的人看到这番场景都想要凑上来，想要闻闻这烟到底是个什么味道，不过被戴笠和李世民拦住了。

  “怎样？”张梓轼说道，“这‘福寿膏’效果不错吧？”

  戴笠看到李世民脸上汗都出来了，担心他这时会说些多余的话打乱自己的计划，于是赶紧说道：“福寿膏果然名不虚传，看来我商家必须要大量采购才行啊！”

  “既然如此，那咱就谈谈吧？”张梓轼一脸的得意。

  “王老板，这样吧。我们这次肯定会买大量的福寿膏，不过具体要买多少我们商家得先合计合计。要不，您先开个价？我们回去，商量商量再跟你交易如何？”

  张梓轼点点头：“好！我打算一斤卖······三千贯。您各位回去就先合计合计好了。至于刚刚抽的这锅福寿膏，就不收钱了。”

  李密抽完了烟锅子里的烟之后，商家的众人便都忙活各自的事情了，张梓轼也志得意满地离开了。

  李密的身边还剩下李世民和戴笠两个人照应着，而李密此时闭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李世民凑到了戴笠的身边：“不行啊戴老板！我觉得这福寿膏抽起来太邪性了！抽个烟本身就挺舒服的了，可能让人舒服成这副样子，这东西，真的能用吗？”

  虽然在戴笠的印象里，李世民杀起自己的兄弟毫不手软，根本不是个能当朋友的人。可如今面前的李世民从头到脚都透露着正气，这让戴笠忍不住说出了一些真话：“李二公子，其实买不买福寿膏不是我说了算，是这群商家的干事们说了算。这里每一个商家的人背后都有一个更大的老板，他们要为他们老板的财路负责。所以，我真的只能尽力。”

  李世民不是不能理解戴笠的难处，但是此刻他的内心无法平静，于是自己一个人走到一边尝试着冷静冷静。

  晚上，商家的这群干部开会。果然和戴笠猜想的一样，所有人都支持购买福寿膏，其中至少要有一半的人还认为应该将突厥这里所有的福寿膏全部买走。

  听到有人提议要买走突厥所有的福寿膏，戴笠开口了：“我明白各位的意思。这福寿膏的生意，到时候肯定能让各位老板腰缠万贯。但是我还是觉得，这次我们不能买太多。”

  质疑的声音立刻纷纷传来。

  “为什么啊？”

  “有钱不赚？傻啊？”

  “戴老板你要是没钱进货别影响别的老板们进货啊！”

  ······

  看着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戴笠没有出声，但是露出了狠厉的神色。看着戴笠那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在场的人渐渐安静了下来。

  现场彻底安静了之后，戴笠说道：“各位出来做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进货哪有把人家家里的货全部买完的道理？人家要是知道我们要买光他们家的货，当场给我们来个坐地起价！到时候亏本的不是还是在座的各位吗？”

  现场的人渐渐也冷静了下来，各自也都慢慢地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账。

  过了一会，戴笠说：“以在下愚见，这次我们不要进太多，就进五十斤的货。按照突厥的定价，就是十五万贯！这可已经快赶上我们这次预估的纯利润了。”

  现场议论纷纷。

  不一会，便有不少人表达不满：“不行啊，五十斤太少了。”

  “是呀是呀······”

  “一辆马车都塞不满······”

  戴笠明白，五十斤的量，肯定是喂不饱现场这些人的。但是讨价还价正是商家的必修课：

  “这次商路因为还没有正式扩展规模，所以预估的利润本来是二十万贯。现在五十斤就已经要用到十五万贯了。各位当真不怕亏本，要在这货物里再投些钱吗？”

  现场的人又开始算起了账。戴笠当然明白，要是这些人真的使出全力，一百万贯其实也是能出的起的！于是没有等他们算完便说道：“这样，七十五斤。我去砍砍价，争取二十万贯拿下，在座的各位意下如何？”

  人群中有人站了起来，并说道：“一百斤！否则免谈！”

  如果是别的人说这话，肯定会有人插嘴。可说话的人，是与司马律同族的河内司马家的家仆，他说话在这现场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戴笠明白，面前这个人别说自己了，就是司马律本人来都不一定敢得罪，看来也只能见好就收了：“好！就依了贾管家的话，一百斤。至于各个老板所进货的份额，我们就老规矩，没问题吧？”

  在场的人纷纷表示赞成，随后很快会议便结束了。

  戴笠正想回去休息，却被贾管家叫住了：“戴老板，你这样的人物进货怎么也会畏首畏尾的？”

  戴笠笑着回答：“毕竟司马律大人是大司农。小的想着这朝廷官员做事，自然是以稳为主。当然，小的进入商家还没多久，很多事情还要跟贾老板学习呢！”

  “哼哼！”贾管家一声冷笑，“要是这么说的话，只怕长安的司马家很快就要干不过我们河内司马家咯。哦对了，本来就干不过，毕竟我们才是司马家的本家。”

  戴笠陪着笑脸：“那是，那是！”

  贾管家没有再搭理戴笠，自己独自离去了。

  戴笠长吁一口气，心中一颗大石头落了下来。

  至少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计划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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