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千岁。我长安李家原本世居西凉，靠着河西走廊的生意起家。财富累积数代之后，才移民至长安。倘若没有强大的大汉，那就没有我长安李家的今天。所以，我李家为了更好地为国家做贡献，额······我李渊虽然自己从属商家，然而长子李建成从属儒家，三子李玄霸从属农家，四子李元吉从属墨家，五子李智云从属杂家。”

  一番言语，老朱不由自主地对李渊起了杀心。老朱清醒得很，要是自己还是皇帝，那李家这么大的势力，自己是断然不会给他们家留活路的。不过回头想想自己现在不是皇帝，于是就平复了一下心情，顺便问道：“那不知李世民公子之前从属哪一家？应该不是商家吧？”

  李渊愣了一下，随后继续展出笑脸：“自然不是。我这二儿子，本意想要入门道家。可收徒的道家先生说，我家这二儿子如果不加入道家能够为这世间贡献更多。于是乎，李世民加入百家的事情就耽搁了下来。正巧我这二儿子武艺不错，又会练兵，这些年我就姑且让他跟着商队当个镖师走镖。今日，犬子能加入兵家，不光是李世民的荣耀，也是我李家的荣耀啊。”

  老朱已经不想和这个人谈下去了，可是直接送客又仿佛太不给面子。于是就换了个话题：“李员外您这说了半天，那到底什么才是‘好事’啊？”

  “我李家如今虽然在百家之中都或多或少有些声望，然而毕竟无人在朝中做官，想要上报朝廷却总是报国无门。如今，世人皆知大英雄九千岁您与我长安李家交好。那如今以后，我们不就······”

  “等等等等等！”老朱连忙制止了有些陶醉的李渊，“我不是对您有什么意见啊，可我明王是从来不会交好哪个家族或者哪个门派的。”

  “那是那是！”李渊连连点头，“九千岁您自然不会去专门交好我们这群人。但是如今您亲自提拔了李世民不是，我李家二公子也是破格进了兵家不是？这要是说出去，那世人自然会觉得您跟李家还算近亲了嘛不是？”

  老朱摇了摇头：“李员外，我也不瞒你。您说我是大英雄，我姑且认了。您说我跟李家交好，我也认。可是，小王我从来是闲云野鹤，不想过问政事。去前线立功，那也只是阴差阳错。所以······您今天的这些礼物，我就收下了。可我也直白地告诉您，我帮不上您李家什么忙。我九千岁绝不骗人。”

  李渊的表情并没有僵在那里，而是仿佛很自然地接受了老朱的发言：“千岁您太见外了。这些礼物不是咱托您办事什么的，就是我长安李家的一点小心意。万事······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啊！您既然喜欢闲云野鹤，那以后要是有闲心投资一下我们李家的产业也行啊，毕竟您跟我家世民都这么熟了。”

  老朱没有肯定什么，也没有否定什么。李渊感觉势头似乎有些不对，于是就赶紧跟老朱告辞了。

  看着这八件礼物，老朱坐了下来。忽然之间，心中又是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一抬手，老朱猛地砸碎了手边的杯子。

  正好陈月央走了进来，看到了老朱摔杯子这一幕。

  “哟?”陈月央暗自觉得好笑，“千岁您这是发疯呢还是魔怔了?人家送这么大的礼  你发什么火呀?”

  老朱显得有些疲惫，表情也没有舒缓，而且也没有回答陈月央的话。

  陈月央拍了一下老朱的头：“什么玩意啊!还学上不理我了是吧?”

  老朱宛如回了魂，立刻站了起来，面部表情也舒缓了下来：“不是不是，夫人，我这是……想事情呢。”

  “你先想想晚上吃什么吧!”

  陈月央说完就吩咐人把礼物都收了起来。

  老朱随后仿佛忘记了烦恼，陪着陈月央散步去了。

  李渊回了家，刚到家门口就被李世民拦住。

  “父亲，您真去找明王了?”李世民一脸的不满。

  “你放心，”李渊仿佛打了个大胜仗，心情特好的样子，“礼物明王如数收下。”

  “父亲，我和明王本是君子之交。您现在这礼送的，让我以后还怎么跟明王他交往!”

  李渊斜了一眼李世民：“怎么着?翅膀硬了是吧?你做你的君子之交，我送我的礼，这有什么不能的?”

  “父亲，明王并非常人。你送礼，只怕反而惹明王不快。”

  李渊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何以见得?”

  李世民说的只是自己内心的直觉，理由她倒也说不出来：“孩儿，只是感觉。”

  “那算什么!”李渊很不高兴的样子，“年轻人，多学着点，礼多人不怪懂不懂?”

  李世民无奈放弃了争辩，不过他相信自己心中的感觉。

  “欸，对了。”李渊拍了一下李世民的肩膀，“马上听说突厥那里要有一批货物，说是最新的烟，叫什么福寿膏。那是司马律大人亲自点名要你护送的，看来这批货物挺重要的。回去准备准备，这两天就动身啊。”

  此刻，戴笠正在跟司马律汇报工作。

  “这一次与突厥的贸易商队，我们赚了十万贯。作为一次规模比较小的贸易，这个结果应当算是个乙等的贸易了。”

  司马律点点头：“不错，不枉九千岁和皇子都看好你，其实我也很看好你，做的不错。商家家主再过一个月也要回长安了，到时候我劝家主多留几天，等你贸易完了正好见见你。”

  戴笠行礼道：“多谢大人栽培，小的感激不尽。”

  “下次商家家主还要西行，据说此次的目的地又更向西了，地方叫什么什么耶路撒冷?你有兴趣跟去吗？”

  耶路撒冷的名字飞到了戴笠的脑子里，戴笠两眼一亮。不过戴笠依然谦卑地说道：“西行之路小的确实想去，然而下一次跟突厥的贸易实在太重要了。小的，不想错过。”

  司马律赞许地点点头：“不错，福寿膏这货物，我也只是听说了功效。比烟草还有价值的成瘾物，是个商家之人都不愿错过。那就，下次吧。”

  司马驴所没有发现的，是戴笠眼中隐藏的怒火，那是一种永远浇不灭的火焰。

  戴笠说道：“大人，福寿膏这货物，您看在发售之前要不要找人先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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