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天啸为了配合气氛，从桌兜里掏出一把羽扇，“姑娘具体想听哪一段，且听我给你细细道来。”

  苏意想了想，“自是风流韵事。”

  “风流韵事？”魔天啸微微皱起了眉头，“据我所知，紫衣将军整日忙于魔兵操练之事，闲暇时间也是在苦练术法，提升修为。这方面，应该是没什么可讲的吧！”

  苏意在心底偷偷吐槽到，什么叫没什么可讲的。没什么可讲的，那她家最最可爱的小红翎是怎么来的啊！

  “你看着说就是，我和。”苏意一时语塞，转头看了眼顾南栀，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向外人介绍两人的关系。

  顾南栀笑了笑，也不帮忙，就纯在一旁看热闹。

  在魔天啸八卦的注视下，苏意支起脑袋很是慈爱地看向顾南栀，“我女儿，也不过是听着解个闷罢了。”

  顾南栀也很淡定，抱着胳膊向人解释道：“内人，爱开玩笑，多体谅。”

  魔天啸一副很懂的表情，“明白，我也不是那么古板迂腐之人。闺阁情趣，都是可以理解的。”

  苏意急得拍桌而起，“理解什么，不是内人，是女儿，女，儿，知道没？一天天的，大逆不道，气死我了。”

  魔天啸说道：“什么不是，就刚刚那姑娘递荷包的熟练度，没个十几二十年的管教，都练不出来。”

  顾南栀在一旁看着身边的人叉着腰，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嘴角的笑意不自觉更浓了。

  苏意认命了，一屁股又坐了下来，“讲你的故事。”

  “哦！”魔天啸像模像样地摇着扇子开始说道：“姑娘既是感兴趣紫衣将军的风流韵事，那数来数去，能排得上号的，也就只有紫衣将军的师兄，魔界的正左使南宫铩羽倒还与她走得近些。”

  魔天啸感叹道：“只可惜，天道无情，总爱戏耍有情人。前些日子，算来也还没多久，正左使不知因何过世了。紫衣将军不眠不休地在他墓前守了三个月，这才又带兵出去了。”

  原来，那日红翎斩杀的人，是魔界的正左使南宫铩羽。铩羽，鲨鱼，这名字还怪霸气的。

  从那天晚上的情形，还有南宫铩羽对小红翎的态度来看，小红翎应该是浅紫灵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那个男人又究竟是谁呢？

  魔天啸继续说道：“不过，整个魔界都知道，紫衣将军对正左使只有深厚的同门之谊，一直以来，都是正左使在单相思。所以这么多年，两位也没有修成正果。可惜了，一对佳偶，终究是有缘无份。”

  “除此之外，好像，也就没见威名赫赫的紫衣将军还和谁有过这方面的消息传出来。”

  苏意问道：“在你心目当中，紫衣将军是什么样子的？”

  魔天啸仔细思考了一下，“有勇有谋，智勇双全，为魔界呕心沥血，披荆斩棘，而且术法修为都极其出色的将军。”

  “你很崇拜她？”

  魔天啸丝毫不掩饰眼里的敬佩之情，“自然，若有朝一日能成为她手下的魔兵，将是我莫大的荣幸。”

  苏意脑海中不自觉浮现起那天晚上浅紫灵看向红翎的眼神，一个在魔界子民眼中那么好的人，居然会对自己女儿那般冰冷。

  苏意有些委屈，替自己家的孩子委屈。

  顾南栀握住苏意的手，“一一，这世上的事，不能太钻牛角尖了。现在拥有的，就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

  苏意抬起头，愣愣地看着顾南栀，“南栀，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对吗？”

  顾南栀轻声应道：“嗯。”

  魔天啸笑道：“还说是女儿，看你们俩之间这腻歪劲儿，还有那眼神，连根针都插不进去，要说不是一对儿，谁信啊！”

  从摊子上离开后，苏意的心情就一直不是很好，走了两条街都是蔫蔫的，提不起半分兴趣。

  顾南栀扣紧苏意的手，“一一不开心，是因为浅紫灵，并没有如一一所想的那样，是个所谓的坏人？还是觉得明明是一个那般受人爱戴之人，却独独容不下一个小孩子，所以为红翎抱不平？”

  “南栀，你怎么会知道的？红翎的事？”

  顾南栀笑了笑，“一一说过的，这天下，向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知道，并不奇怪。”

  苏意也跟着笑了笑，“仔细想来，我在南栀面前好像从来没什么秘密。但我对南栀，居然可以称得上是一无所知。”

  “一一不高兴？”

  “没有。只是有件事，比较好奇。”苏意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顾南栀，“第一次见面，在洛水镇，不是偶然，对吗？”

  顾南栀正要开口，苏意又很严肃地补充道：“顾南栀，不想说可以不说，别骗我。”

  “不是偶然。”顾南栀向前一步抱住苏意，“我是去找你的。不管是第一次，还是之后的每一次，都只是为了你一个人。”

  “为什么？”

  顾南栀环在苏意腰间的手不自觉紧了紧，“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所以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走近你的机会。”

  苏意有些疑惑，“顾南栀，我们以前，认识吗？”

  “应该算是，不认识。一一不认识我，但我却一直都知道一一。”

  原来是暗恋啊！

  苏意从顾南栀怀里出来，“南栀，我能看看你的样子吗？”

  顾南栀伸手捏了捏苏意的脸颊，“可以，但从魔界出去以后，我会施法让一一忘掉我的样子。便是如此，一一也还是要看吗？”

  苏意试探地问道：“只是你的样子，在魔界我们之间的其他记忆，不会有损，是吗？”

  “嗯。”

  苏意刚抬起手，就被顾南栀躲开了，“回到客栈再看，只给一一，一个人看。”

  苏意笑了笑，“也行。”

  与顾南栀的一番嬉闹，让苏意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没了心头的那层阴霾，苏意这才又继续开始好好欣赏魔界的风土人情。

  直到看到成片关在笼里的黑色气体，一团挨着一团地挤在一起，还在狭小的笼里上蹿下跳，苏意的脚步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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