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悬浮在半空中，方墨像是睡着了般。闭着眼，嘴角若有若无的露出笑意。他已经阅读了许多本网络上的小说，有玄幻，有科幻，有恐怖。还看了近千部的电影，那里面的宏大场面，他之前几乎从未接触过。

  但里面的各种逻辑错误与常识缺失，让他不禁莞尔。好吧，为了好看，必要的塑造，还是要有的。他时而为了小说里的人物际遇感伤；时而为了电影里的情节而热血沸腾。又会为了某些角色的遭遇而唏嘘，亦或是愤慨于某些事件里人性的扭曲。

  良久后，方墨和麟闲聊起来。他问麟。

  “上一次我在这里，是不是也非常危险？”他还记得，麟告诉他的，如果空间破碎，被卷进去，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一般吧，外面有我设下的空间屏障，以你的能力，顶多也只是把那些空间碎片弄的更多而已。没什么太大的危险。”

  麟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又接着补充道：“不过要是你打碎的，是碎片里的那一层空间，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难道那一层空间，并不是这里面的这一个？”方墨有些不解，他尝试过，即使在戒指空间里，用精神力试探那些镜面背后的空间，感觉里面，也是相对稳定的，似乎并没有麟说的那么严重。

  “都说了，这戒指的空间外层，有我设下的一层屏障。如果你想死的话，我可以把屏障撤掉。”

  方墨沉默了，他还真没这个胆子。但他又接着开口提问：“这里面的时间流速和外面的，差多少？”

  他用了一个差多少，说明他并不懂这里面的知识。而麟直接开始了嘲讽：“差？你还真是无知，这种情况，用的是时间比。”

  好吧，又被鄙视了。方墨有些心虚，而麟开口，告诉了他答案。

  “我知道你的意思，戒指和外面的时间比，是1：3000.也就是这里面的一秒，相当于外面的50分钟。当然，这可不是我的手段，我还没这么厉害。”

  1:3000？方墨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要是自己在里面待10秒，那在外面就是8个半小时，那要是待上一天。。。。。。他有些不敢想了，要是不注意在这里面待久了，等出去的时候，怕不是能看到艾利克斯满世界张贴的贴寻人启事了？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里面，时间虽然没有静止，但流速很慢。本来呢，普通人进来后，就会像个喘气的雕塑一样。动作几乎停止，平时一个呼吸，也会变得极为漫长。但因为是你的试炼，所以你身上有那家伙特意为你设下的印记，所以并不受此影响。明白了吗？”

  那家伙，自然指的是冀，但为何现在，自己能轻易进入而不会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那是因为，你现在是这个戒指的主人。那家伙把里面的空间打碎了，让你来进行试炼。然后成为新的主人，就这样。”

  方墨现在明白了，虽然他有这方面的猜测，但他一直比较喜欢得到直接的答案，而不喜欢猜来猜去。所以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他只会旁观等待。

  “这里面的空间，原本非常巨大，大到能把你们的整个银河系装进去，都绰绰有余。但为了锻炼你，并且让你成长。他亲自打碎了这片空间，于是这片空间就回到了它原来的大小。当然，要是你足够幸运和拼命的话，这戒指回到之前的大小，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是需要点时间而已。”

  听到这里，方墨就想到，当初冀的手臂忽然消失，像是在掏什么东西一样的举动。

  “是的，他就是在给你留下个方向。毕竟，你这种脑子，只有做给你看，你才能有印象。”

  听到麟的揶揄，方墨恍然大悟。但他又想到另一点，那这戒指里，原来的东西，去了哪里？

  “你还真是贪心啊，我又不是什么死物，当然是不可能呆在这种地方。他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至于这里面原来的物品，当然是在他原本的主人手里了。你该不会以为那家伙就这一个存储物品的空间吧？”

  麟对方墨，进行着全方位的嘲讽。而方墨此刻，却听出了麟话里的其他意思。

  方墨回想着冀的气息，他忽然发现，他竟然完全不记得冀有什么气息。他搜索着记忆，从第一次在野外遇到冀，到后来的林林总总，他恍然发现，冀居然从没有散发出任何他可以回想起的，能称之为气息的线索。

  有些沮丧地低着头，方墨又听到了麟充满调侃意味的声音。

  “不得不说，你胆子是真的大，那家伙的东西，你也敢想。不过可惜了，他的强大，你不达到我这个层次，是无法体会的。”

  行吧，尝试一下总不会是错的。方墨这么安慰着自己，他其实只是好奇，冀的收藏里，到底都有些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当然，要是能拿到一两件，那也是很不错的。

  “哈哈哈哈哈，不得不说，你真的是心大胆大，但真的蠢。你连那家伙到底是什么形式的生命都没搞清楚，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判断？”

  接受了太多嘲讽的方墨，似乎并不以为然了，他虽然沮丧，但也只是对自己的不成熟和弱小，感到有些失落而已。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又开始接着看书。

  就这样过了许久许久，方墨终于睁开了双眼。他双眸中似乎有一道亮光，一闪而逝。

  “麟，没想到我居然错过了这么多东西，谢谢你！”

  他的态度极为诚恳，因为确实是发自内心。没有哪个普通人，会希望自己像他一样。在那样的环境长大，又拥有那样的性格，或者说，精神疾病。意志稍微薄弱一些的，早就在痛苦与煎熬中，结束自己的性命了。而他，却坚强地存活到现在。

  “你知道就好，虽然很多东西只是一个概念，而且有许多的歧路，但总体上，智慧文明的初期发展，确实是离不开这些想象力的延伸。”

  麟似乎是觉得方墨的态度很不错，所以言语间，缓和了许多。

  “对了，麟。我发现一个问题，就是你和冀教给我的东西，还有精神力这个东西，包括入微。很像修仙小说里的那些内容。这不会是巧合吧？”

  麟沉默了几秒钟，似乎是在犹豫，该不该给方墨一个答案。而方墨此时，忽然想起，自己最初开始开辟了意识领域时，冀对他说的那番话。“意识这东西，自然是越强大越好。当然，你也可以按照你们的习惯，叫它神识。嗯，或者是精神力？灵魂体？都随便你。”

  修仙小说里，就有神识这个东西，但冀似乎更喜欢称其为精神力。因为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就和不存在一样。但它偏偏就存在。方墨现在还没有多强大的精神力，但在他的探查里，整个K市，几百万人，就没有哪一个的脑域位置，是和他一样的，密布着红色的能量。偶尔能看到几个，也只是淡淡地有那么一点点的淡红色。

  似乎这个真的是和小说里的神识很像呢。他又陷入了思考中，神识可以内视，他的精神力同样可以查看他自己或者别人的五脏六腑。神识可以探查肉眼无法查看的地区包括地下，他的精神力也完全能做到。

  甚至小说里的神识，也和他的精神力一样，同样可以控制现实中的物体。目前看来，似乎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小说里，并没有说明，神识可以和他的精神力一样，可以进行分子层面的细致观察。但在阅读了那么多小说后，他觉得，就连这一点，小说里虽然没有细致描写，但那种感悟某种元素甚至是规则时，应该也和他的这种能力有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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