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博望急忙召集大军返回江岸。

  到了天黑的时候，遇上了大雨，道路泥泞不堪。

  他下令队伍到树林避雨。

  大雨直到深夜才停，到处是湿漉漉的，也无法埋锅做饭。

  所有人饿了一晚上。

  天亮后，天气放晴，大军走到空旷的地带，埋锅做饭，吃了后继续赶路。

  那个龙女也醒了，问允辞：“你是何人？为何带走我？”

  允辞也不隐瞒，说了他爹八爪龙，及其它小喽啰被杀的事情。

  龙女顿时昏死过去。

  她醒来后，用手掐着允辞，想弄死她。

  允辞打了她几耳光，“若不是看你尚有几分姿色，早杀了你。你想活命，就放老实点。”

  龙女听了这话，只是暗暗垂泪。

  路上休息的时候，龙女觑了个空子，跑了。

  很快，允辞就把她追回来了

  他用绳子捆住龙女，放在马背上，“这是第一次，如若第二次发现你跑了，我便杀了你。”

  龙女用冷艳瞧着允辞。

  郑博望把允辞拉到一边，“这个女人很阴险，你现在杀了她，免得日后招来祸患。”

  允辞笑道：“我还想玩几天呢，先等等吧。”

  郑博望只是叹气。

  大军继续上路，一直走到晌午，才到了江岸。

  守在岸边的一个小头目，跟郑博望说了江岸崩塌、出现怪鱼的事情。

  郑博望看看江岸、曾经几百人的驻地，已经塌陷成了一个深窝子，外面的江水也涌进来了。

  他瞅瞅江面，那条怪鱼的鳍足足有三尺多长，两尺宽！

  小头目说话的时候，躺在马背上的龙女也听到了。

  龙女嚷嚷道：“放我下来，我有办法，杀了那怪鱼。”

  郑博望冷笑道：“你不会是想逃走吧？”

  允辞把龙女从马背上放下，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

  “你找一根长绳子，系着我的腿，看我跳到江里把大鱼杀了。如若我要逃跑，你们拉绳子，可以把我拉回来。”龙女耐心地说。

  允辞找一个军士要了一根很长的绳子，系住了她的右腿。

  郑博望回头看了看，很多军士，里三层外三层地站着，看他们如何灭了怪鱼的呢。

  允辞拿了一把刀，递给龙女，“只要你杀了怪鱼，可以选择跟我，也可以选择不跟我。”

  龙女大声说：“军爷们要给我作证啊，我若杀了大鱼，他不放我，他就是畜生！”

  那些军士听着她嘴里的滑稽话语，纷纷笑了。

  龙女说完，一步步踩着细沙，走入了江水。

  那条大鱼就在江面上游曳，忽然顶起嘴巴，大约有两米宽！

  众军士都瞪了眼。

  龙女冲到大鱼的面前，将手里的刀捅入了大鱼的右眼。

  大鱼晃动着身子，把她推开了。

  但她又游到了左边，捅瞎了大鱼的左眼。

  此时，大鱼已经是瞎子了。

  她狠下心，钻入水下，划破了大鱼的肚子。

  大鱼的肚子被划破了，肠子等东西都流出来了。

  大鱼还想活，用最后的一口气拼命挣扎，搅浑了江水。

  而它身上流出的血水，也洇染了一大片水域。

  众军士看得呆了，有的还赞扬她是女侠，真威武云云。

  但很久不见她浮上来。

  允辞还以为她死了，连忙拉动绳子，却发现绳子那头很轻。

  一直拉过来，才发现绳子被切断了。

  “她跑了！”允辞怒道。

  “她跑了也好，反正她是一害，大鱼也是一害，现在两害均除，岂不是好事？哈哈。”郑博望乐呵呵地笑了。

  但是允辞怅然若失，走进营帐躺下去歇息。

  晚上，郑博望端来了御酒，允辞也不愿喝。

  郑博望知道他的心病，也不多说，走开了。

  但次日天蒙蒙亮，守在岸边的十几个军士，抓到了五个氐人细作。

  五个氐人是坐小船偷过来的。

  郑博望得知消息后，亲自审问五个氐人。

  有四个氐人当场吞了携带的毒药，死了。

  还有一个氐人被拦住了，没吃下毒药。

  “谁派你们来的？”

  “这、这，是一个叫龙女的女人，游到了江边，找到了我们的将军，说你们大营防守不严，可以混进去，在饭菜里下药，毒死你们。”氐人偷偷瞄着郑博望的脸。

  “你们的大军早就撤了，怎么江北又有了氐人？”

  “几日前，我们的大王宾铁期，重新派了几百人来了，叫我们密切观察你们的动向。”氐人的双手开始发抖了。

  “你想活命么？”

  “唉，就算我回去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我在你们这里也无法生存。你们还是让我死罢。”氐人的脸黑了。

  “好，我敬你是条汉子，成全你。来人，拿酒来。”郑博望爽朗地说。

  不一会儿，有军士端来了一碗酒。

  “递给他。”

  军士把酒碗递给了氐人，氐人一饮而尽，摔了碗。

  他抢过身边军士手里的刀，抹了脖子。

  一抹鲜红的血，喷到了帐篷上。

  “拖下去埋了。”郑博望侧过身去。

  ……

  不久，郑博望去见了允辞，把氐人细作的话全讲了。

  允辞气愤难平，“真该听了你的话，把她给杀了。现在她反而和氐人勾结了，还想毒死我们！岂有此理？”

  “你想怎么办？”

  “我想去杀了她！”允辞用拳头捶打着桌子。

  “我派五十个死士，跟着你，以防万一。”

  “白天不好动手，我想到在晚上去。”允辞摸着下巴说。

  ……

  月儿上了树梢。

  允辞带了五十个死士分乘几艘小船，在茫茫夜色中，划到了江北。

  他们把几艘小船藏到了芦苇荡里，然后悄悄上了岸，去寻找氐人的大帐。

  他们找了很久，才在一里外的大山丘下，看到了驻扎在山丘上的几十顶帐篷。

  帐篷外的火堆还有火星闪烁，空气里还有烤羊肉的香味。

  看来他们是吃了羊肉，刚刚休息。

  但到底哪个龙女住在哪一顶帐篷呢？

  还得费心思去找。

  有几个氐人兵在外守夜，却打着瞌睡。

  允辞让几个死士上去，杀了他们。

  然后，允辞悄悄在每个帐篷外，竖着耳朵听声音。

  忽然，当他走到最大的一顶帐篷后的时候，听到了他熟悉的女声。

  一定是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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