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紧追不舍，却被树桩绊倒了。

  郑闺美跑得快，追上去，一刀劈死了牛得意。

  牛得意口里的脏话连篇，辱骂她的全家。

  她很生气，朝他的胸口连刺了几十下。

  直到郑博望来到她的身边，她才住手。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

  张华看着牛得意的尸首，冷冷地说：“咎由自取！”

  众人一起走到屋前。

  “我们现在就要过河，你的船在哪里？”肃王严肃地说。

  “就藏在河边的芦苇林子里，只是现在天黑了，你们不能明日过河么？”张华轻轻地说。

  “夜长梦多，早点过江了，心里踏实些。”肃王冷静地说。

  郑博望把肃王拉到十米远的地方，“他是那个死人的熟人，你相信他？要不我们把他的船买下来，自己划过去？不要他上船，也不要他划船。”

  “你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很坏，我看他就是一个忠厚人。”肃王语气坚定。

  “那好罢，就听你的。”

  郑博望说完，和肃王一起走到了屋前。

  “我带你们去找船，再把船抬到河边。”张华转身去屋里拿了一个灯笼，点亮后，拿在手里，走在前面。

  不久，众人跟着他走到了河边的一丛深草前。

  张华拨开草丛，走进去。

  众人跟上。

  走了十几米，众人看到了一艘两米长、两尺宽的木船、

  船舱里还有两根桨。

  包括郑闺美，众人一起抬着木船来到了河边。

  这个船看起来不大，却很沉。

  每个人都很累，坐在岸边，任凭江风吹散燥热。

  张华先上了船，说是要划一趟，试试船是否漏水。

  郑博望担心他一去不复返，也上去了，说是做个伴。

  张华也不好拒绝，只得滑动双桨，向对岸去了。

  大约一刻钟后，船回来了。

  船上多了一个人。

  他就是你庙里的小和尚。

  肃王等人看到他，感到很亲切。

  小和尚背着一袋米，“我本来走的是山路，想回去的时候，听镇上的人说山上忽然来了贼人，还杀了人。我就不敢走山路了。我就想到走水路。但一直等了几个时辰，才等到这艘船。唉唉，真难。”

  张华笑了，“今日如若不是他们非要坐船过河，也不会碰到你，你也不可能等到船。”

  小和尚很客气，向每个人作揖。

  “要不这样吧，你去我家住一晚？我家就在那边——”张华的手指向黑暗中的一个方向。

  “哈哈，还是不打搅船主为好。我也学了一点武术，我知道这里离寺庙没多远了，走回去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而且师傅还等着我的米下锅呢。”

  郑闺美等人笑了。

  小和尚上岸后，消失在了夜幕里。

  “你们认识他？”张华问众人。

  郑博望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不想多说。

  张华也很知趣，没有再问，而是说：“你们都上来，我把你们送过去，我也要回去睡觉了。今日实在是太困了。”

  “那个混蛋的尸首，你回去了趁早埋了，免得招些麻烦。”肃王嘱咐他。

  “这个我知道的，肯定要卖，好歹他也是我的一个朋友。”张华抿嘴道。

  郑闺美等人先后上船。

  都蹲下来，看着张华滑动双桨，朝对岸驶去。

  江水摇晃，摇碎了一江的弯月。

  白色碎片，闪闪发光。

  偶有大鱼，泼剌跳起，又落下。

  到了岸边，肃王等人一一上岸。

  肃王说没带银子，以后派人送钱来。

  张华惶恐不安地说：“肃王别这样说，您和您的朋友能坐我的小船，是我八世修来的福分，还敢要钱？”

  肃王哈哈大笑。

  月光微弱，看不清张华的表情，但可以感知他的真诚。

  他调转船头，朝那边去了。

  肃王等人走在夜晚的沙地上，听着风吹野草“簌簌”响。

  “汪汪！”一群疯狗在野地里刨着甚么，见到他们，狂吠起来。

  肃王最讨厌狗了，他从腰里抽出了刀子，要杀死敢过来的野狗。

  郑博望走近说：“别理它们，咱们往右边走。”

  众人跟着郑博望没走几步，面前又出现了一群野狗，也在沙地里刨着什么、

  胖大夫的鼻子很灵，闻到了腐肉气味，大声说：“我们快走，这里肯定埋了很多饿死的人！野狗来刨肉吃！”

  其他人也闻到了腐臭的气味，个个“呸”了一口。

  但是左右都有野狗，想要突围，只能跑得比狗还要快。

  “每个人捡起几块石头，一边跑，一边扔，跑上河堤，就安全了。”肃王用低沉的声音说。

  一会儿后，每人的手里都拿了几块石头。

  “肃王大叫一声，“跑！”

  四人一起冲向前面。

  两群野狗围上来，却被他们手里的石块打退了。

  他们来到了河堤上，但下面的两群野狗也跑了上来。

  “拿出刀子，既然它们不想放过我们，我们就杀几条狗！把它们吓走！”肃王大怒。

  只见一只大野狗跳起来，跃起前蹄，朝肃王扑来。

  肃王反应快，用手里的刀砍破了它的头。

  郑闺美等三人也杀了几条野狗。

  其它野狗看了，才不敢放肆，“呜呜”叫着，后退了。

  肃王叫郑闺美等三人下去捡些树枝木棍，堆在几条死狗的身上。

  郑闺美等人按照他的要求，捡来了很多树枝，堆在了死狗身上。

  肃王找郑闺美要了火折子，把树枝全点燃了。

  那些堤下的野狗们看到了火，又狂吠不止。

  “叫罢叫罢，你们这些畜生，没一个好东西！”肃王恶毒地骂道。

  说完，他朝着东边，走在河堤上。

  其他人跟在他的身后。

  天很黑，只能借着月光，隐隐约约看到脚下的堤面。

  有几条不要怕死的野狗，尾随而来，偷袭了走在最后的胖大夫。

  胖大夫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

  当几条野狗正要逃离时，却被动作快的郑闺美全砍倒了。

  它们躺在血泊里，双腿还在发抖。

  胖大夫检查了一下腿部，狗牙咬出了几个洞，有血往外冒。

  他气愤难平，拿着刀子，把几条狗的肚子划开了，拽出里面的肠子，扔到了很远的地方。

  然后，他砍下了几个狗头，用手甩到了江边。

  这样发泄过后，他心里才舒坦一点。

  “被狗咬的地方，要找草药，敷上去啊。”肃王很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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