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是睡到大中午，张楠发现最近好像颓废了，总喜欢睡到自然醒。收废旧的事，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匆匆洗漱完毕下楼，准备买两个面包吃，然后开车出去揽生意。

  生意却自己找上门来了，那是钟敏打电话给他，让他到绿岛天空去拉一些重新装修，替换出来的废旧。

  虽然他现在的重点是废旧电器，对纸皮一类的已不太感兴趣。但美女相邀，还是去了。

  到了绿岛天空，工人们忙忙碌碌，把那天晚上打架弄坏的沙发、桌子、软包等拆卸下来更换。

  没看到钟敏，只有于岚一个人盘手在看工人施工。

  “美女，你们老板呢？”

  “是小楠啊，老板在办公室呢，我带你去。”

  于岚没有和张楠说过话，但那天晚上有过照面，上午又听钟敏说起，所以也算是认识了。

  被叫做小楠，张楠好像被人占了便宜一样，有些不自在。

  “我26了，你不叫我楠哥，却叫我小楠，这不符合伦理吧。”

  于岚莞尔一笑。

  “那我就更该叫你小楠了，我比你大，你要叫我岚姐。”

  “我不信。”

  张楠一边走一边看于岚的背影，细细的腰肢，走路宛如风摆柳。但却一点都不觉得做作，年龄往大了猜，最多也不会超过25。

  钟敏的办公室没有关门，听到张楠和于岚在外面说话，就起身走到门口，加入了话题。

  “你不但要叫她岚姐，也要叫我敏姐。”

  “别听她胡说，她也才25。”

  不怎么爱说话的于岚，见钟敏出到了门口，便停住了脚步，答了一句话后，转身又走了。

  张楠的目光跟随着于岚离去，于岚过了转角，这才回头问钟敏。

  “她真的比我大吗？”

  “人家孩子都读一年级了，肯定比你大啊，你真的是25吗？”

  “嗯，属兔的，你也是25吗？”

  “我六月的，你呢？”

  钟敏没有正面回答，但脸上惊喜的表情已经说明两人是同岁的。

  “幸亏我是五月的，不然真的叫你姐了。”

  女人是一种神秘的动物，不管化不化妆，都难准确的猜出年龄。

  “叫我姐你很亏吗，很多人求着当我的弟弟，我还不乐意呢，咯咯咯…”

  一句毫无笑点的话，也能让钟敏发笑。她进屋，用镊子夹住茶杯过了一遍水，往里倒上刚泡好的茶。

  张楠很自然的就坐到茶几旁，把倒满茶水的杯子拉到跟前。

  “叫人来翻新了，是不是今晚可以营业了？”

  “哪有那个胆，装修好了，去各个部门探一探，没有什么疑义了，那才可以。”

  钟敏也坐了下来，动作就比平常优雅得多了。她爱喝茶，还略懂茶道。每当坐到茶桌前，言语和坐姿都会自然的收敛许多。

  “有人来让你停业整顿吗？”

  “还没，但出了这么大的事，私自开了，肯定有人来查。”

  “不会有人来查的，你开吧，晚上我和小鲍鱼过来帮你看场子。”

  张楠言语很坚定，拿起小小的紫砂杯子，一饮而尽。

  钟敏却不以为然，小抿了一口。

  “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啊，营业了，你们过来，免单就是了。”

  “我们不是开玩笑，工商、消防等都不会来查你，你就放心的开业。我们来了，免单是自然的，还要开点小工资。”

  钟敏见张楠神态自若，不像是开玩笑的，有些惊住。

  “你们真的是帮派的？”

  “反正有人来捣乱，我们绝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张楠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拿起热水壶，往茶壶里灌第二遍水。茶道他不懂，泡茶还是会一点的。

  钟敏原本就怀疑张楠是道上的人物，现在是彻底信了，眼神里大放光彩。

  “那我明天弄…弄好了…就就营业？”

  张楠点点头，又说。

  “我们来了，会不会影响到曾哥？”

  “那不会，杰仔就是曾哥找来的，他还一直叫我自己带点小弟，不要把保护费交给良哥那帮人呢。”

  “我想我们和曾哥还是要交流一下的，免得引起误会，现在可以去探视他吗？”

  “可以，他事不大，交点罚款，伤好了就可以走了。”

  “那我们走吧，你又不忙。”

  “也好。”

  说去就去，钟敏拿起柜台上的车钥匙，脚步轻盈的和张楠走到了绿岛天空前的停车坪，上了他的保时捷。

  车子呼啸开出，飞向了市纺织医院。纺织医院，这名字听起来怪怪的，却是江州市数一数二的医院。

  曾哥原本是被送到市第二人民医院的，后来警察了解了案情，说交点罚款就可以出来了，钟敏就把他转到了纺织医院。张楠上次坠崖，也是被送到了这里。

  钟敏在沙县小吃店要了一份云吞，就和张楠去到了住院部，走进病房。

  曾哥背部和手臂受伤，正抱着被子俯身刷视频。也许是闻到了钟敏身上熟悉的香味，他都没有回头就说。

  “老板，你怎么来了？”

  “岚姐在家看工，我没事就来了，他说你要吃沙县云吞对吧？”

  “对，就爱那个味。”

  曾哥跪坐起来，转过身子面向前面。伤还没好，不能靠背，只能直挺着。那缠满了上半身的纱布，就像某其林轮胎的小人。

  “曾哥，我叫张楠。”

  张楠友好的伸出手。

  曾哥那晚见过张楠，有点印象，现在看到和钟敏一起前来，这才知道是老板的朋友，也伸出手。

  “我叫，曾不玊，就是一个玉字的点放上面，念作玊。生僻字，不好念，也拗口，所以大家都叫我曾哥。”

  钟敏把云吞取出，打开了盒子，放到了曾哥的面前，介绍道。

  “我们明天就营业了，杰仔也还没好利索，我就叫蟑螂过来帮看几天。”

  “好啊，那天晚上我看了，身手不错，气场也行，绿岛天空就需要这样的人。”

  曾哥并没有表现出排斥的样子，那是因为知道光靠他和杰仔几个小年轻，无法稳住绿岛天空。

  “你手不方便，我来喂你吧。”

  张楠拉过一张凳子，坐到了曾哥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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