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嫌弃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决定拿这句话去问鹿丸。

“鹿丸，我以后可以一直待在你身边吗？”

鹿丸惊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皱起了眉头：“你想干嘛？”

“在实验这句话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怎么？你对谁说了这句话，结果对方误会了什么吗？”

“所以这句话会让人误会什么？”

“这个……要看语境吧。”

我回忆了一下，“我们两个一起在看蚂蚁，然后我问他这句话，他就跑掉了。”

“油女志乃？”

“你知道？”

“知道啊。看见你和他蹲在一起不知道在干嘛，我还在想你居然没有围着鸣人打转了。”

“那我说的话哪里不对吗？”

“这句话有可能会被误以为表白吧……但也有可能是他单纯的朋友少所以不好意思罢了。”

“那我刚才对鹿丸说的时候，鹿丸有误会表白吗？”

“……才没有！怎么可能啊！”

“但是鹿丸不是迟疑了一下嘛。”

“因为你——突然来这么一句，正常人都会莫名其妙的想一下吧！”

“这样啊……我只是问一问，鹿丸好激动啊。”

“……啧。”

鹿丸扭过脸去，看起来生起了闷气，不想理我了。

可我翻开我借来的《忍界血继限界百科全书》，准备继续阅读，鹿丸又扭过头来，皱着眉头问我：“你怎么对油女志乃感兴趣了？”

“我想知道朋友的感觉，所以想交朋友。”

他眉头皱的更紧，“鸣人不是你的朋友吗？我……难道不算你的朋友吗？”

我盯着他，瞪大了眼睛：“鹿丸……是我的朋友！？”

“？！”鹿丸看起来比我更惊愕：“你这反应算是怎么回事！”

“可是——可是我没有跟你说那句话啊？”

“什么话？”

我很混乱道：“就是‘我可以一直待在你身边吗’，这句话，不是我要说出这句话，然后你回答我可以，才算缔结朋友关系吗？”

“……那我对你算什么？”

我有点迟疑：“普通的熟人？”

鹿丸看起来被我气笑了：“熟人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加个‘普通’？还有特殊的熟人吗？”

我茫然的看着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在摇摇欲坠。

见状，鹿丸叹了口气：“真麻烦啊……”

他耐心教我：“朋友这种关系……有些时候是自然而然，不需要特地说明就能确立的。”

我觉得这是个重要知识，小心翼翼请教道：“那我怎么确定我和这个人成为朋友了呢？”

“朋友就是相处起来很轻松很快乐的人，你信任他，他也信任你，你们有共同的话题可以讨论，有相同的心情可以共鸣，你一个人的时候经常会想起他，想和他一起玩，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会觉得尴尬。有这种感觉，就是朋友了。”

“但我只能知道我的感受，我要怎么确认对方也是这样的感受呢？”

鹿丸无语的看着我，然后他没好气道：“算了，那你自己去多找几个人感受一下吧。不过——别随便说你那句话了！”

我乖乖收起书去实践了。

原本我在班上只和鸣人、鹿丸、丁次、井野比较亲近，然后是油女志乃，其他同学的长相——除了小樱、雏田和佐助外，大部分我都没记住。

但现在为了学会如何区分朋友，我和班上大部分同学都打上了招呼。

其中有一部分人，因为我和鸣人走得很近，而对我表示厌恶。

又有一部分人有点吃惊，简单接触后，他们会劝我离鸣人远一点。

最后一小部分人并不在乎我和鸣人玩的好，他们会好奇的询问一句，但不对我的回答有什么异议，很正常的接受了。

可这一部分人里面，又有一小部分，我和对方无话可说。

我说的话对方不感兴趣，对方提出的话题，也让我觉得茫然不知道有趣在哪里。

尽管我们双方都很努力的接话，可对话还是草草结束，并且让人觉得以后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并不是非要开口。

我再次坐回到鹿丸身边时，崇敬的说：“我明白了，鹿丸大人。”

他无奈道：“……敬语为什么又回来了啊！”

“朋友并不是自己想要就能要的。有一种不可名状，不可形容，却又确实存在的力量在干扰。”

鹿丸叹了口气：“你不如直接说‘缘分’吧？”

“是磁场！我更愿意称之为磁场！缘分太虚无缥缈了，简直就像是命运的托词。”

鹿丸知道我讨厌“命运”“注定”这样的话语，因此宽容道：“随便你。”

“现在想来，我能和鸣人成为朋友，是多么的幸运啊。”我松了口气，不敢想要是我和鸣人只能相对无言的话，该有多么恐怖。“我还以为成为朋友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我真是太无知了。”

“毕竟你失忆过嘛。”鹿丸托着下巴看着我：“应该是脑子受过伤吧，常识之类的都很缺失呢。”

我看着他，充满感激道：“而且，我居然还能和鹿丸大人成为朋友，得到您那么多的指点和教导，这一定是上天的恩赐。”

鹿丸哭笑不得：“你的用词越来越奇怪了。”

“不是的。”我摇了摇头：“我一开始，总觉得可以留在鸣人身边，可以和鹿丸大人关系亲近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现在才发现，我想留在鸣人身边，想留在鹿丸大人身边，都是我单方面的渴望，但鸣人和鹿丸大人都允许我留在身边，还把我当做朋友，觉得和我在一起很轻松、很快乐、值得信任……其实是个奇迹啊！”

鹿丸忽然问道：“我和鸣人是并列的么？”

“嗯？”

“你说你想留在我身边——渴望留在我身边，你是这么说的吧？”

“是的！看见鹿丸大人，我就觉得很安心。”我深吸了口气：“虽然我知道，现在鹿丸大人年纪还小，我想依赖鹿丸大人、想亲近鹿丸大人的心情很不合适，但我还是忍不住……”

就算知道，现在的鹿丸还不是日后那个反抗军的大脑，但只要一想到他们的同一个人……

我就忍不住的觉得他值得信任。

“等一下，等一下，”鹿丸涨红了脸打断我：“把敬语去掉！”

我乖乖的重新说了一遍：“看见鹿丸，就觉得很安心。虽然知道鹿丸现在年纪还小，我想依赖鹿丸、亲近鹿丸的心情很不合适，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得到鹿丸的支持。如果鹿丸站在我这边帮我，我就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到，如果鹿丸不赞同或者为难的事情，我就觉得那么做一定不好。我想要鹿丸一直陪在我身边，为我指明方向，因为鹿丸对我来说，就像是爸爸一样。”

我一边说，鹿丸的脸色就越来越红，但等我说完最后一句话，他的表情就僵住了。

“……爸爸？”

对了，大蛇丸是爸爸的话，鹿丸就不能是爸爸了。可是妈妈又有兜了。

我迟疑道：“……哥哥？大哥？长兄如父那种？”

鹿丸：“……”

他把我的脸推开了，表情看起来对我非常嫌弃：“走开，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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