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两个小孩与维斯特相视而立。

  维斯特缓缓介绍道：

  “念的‘发’可归为六大类。分别是强化系、变化系、操作系、放出系、具现化系和特质系。”

  “强化系可以用念增强自己的身体或者武器，在六大系中，属于攻防平衡的系别。”

  “变化系的能力，能够将‘气’的性质和形状进行改变。”

  “放出系的‘气’可以脱离身体，在身体外仍然能保持相当的威力。”

  “操作系的念能力者，可以将自己的念注入其他人，或者物的内部，然后控制其行动。”

  祈舟听到这里的时候，瞳孔骤然一缩。

  感受到他的异样，阿雾低声问道：“怎么了？”

  祈舟沉默着压下从记忆里漫上来的血色，然后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阿雾沉默一瞬，然后道：“展开说说？”

  祈舟黑线：“你还真是不知道委婉。”

  但他也没有隐瞒：“我曾经被操作系的念能力者控制着，做了我很讨厌做的事情。”

  “……啊。”阿雾想了想，平静道：“没关系，以后狠狠地揍回去。”

  祈舟愣住，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话，“嗐”了一声，苦笑道：“虽然想象中那样干确实很解气，不过就是……可能有亿点点难。”

  阿雾却严肃而认真地道：“怕什么，只要死之前能报仇，那也算报仇了。”

  祈舟若有所思。

  而另一边，维斯特安静地等两人聊完，才接着说下去：

  “第五个是具现化系，可将自己的气的形态改造成自己想要的东西。具体来说，就是将‘气’物质化，让其成真正存在的东西。”

  “第六个，也是最后一个。所有不属于以上五大类的，都被规划为特质系。但是‘特质系’的能力一般都是极其神秘的，难以具体说明。”

  “如果说强化系的作战能力极强，那么，‘特质系’的能力虽然不擅长战斗，但是能力种类千奇百怪，难以预测。往往可以用战斗之外的方式，给敌人制造麻烦。”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一个人可以使用多个系的能力，但他的念只会属于一个系。”维斯特道：“所以，尽量朝着自己本身系别的方向发展，对个人的实力提高最有利。”

  “以上就是所有关于念的说明。”说到这里，维斯特摊了摊手，做了结语，道：“我也只知道这么多了。”

  听完维斯特的介绍，祈舟暗自在心里思索迄今为止，他遇到的那些人，各自属于什么系别。

  克利瑞的念不清楚，从头到尾都没见到过。要么是强化系，要么他还没有开发出他的念能力。

  索尔兹特，他的“念”能够化为毒酒，具有实体，那大概是……具现化系？

  然后是今天死在他手里的叫做“文森”的红发男人，他的念是制造幻觉，像是没法归类在前五个里面……大概是特质系吧。

  嗯……旅团的那几个人。

  盲猜一下，库洛洛和派克诺妲都是特质系；那个拿天线操纵自己的讨厌家伙“侠客”，肯定是操作系了。

  能够随时随地变出来针和线的玛奇……有点像是具现化系，也有点像变化系——现在还分不清是。

  祈舟拿见过的几个人做了做归类题，然后转头看向阿雾。

  阿雾同样在心里消化维斯特说的东西，然后抬头看向维斯特，问道：“那要如何确定自己是什么系的？”

  “可以用一种外面的人叫做’水见式测念法‘的方法来测试。”

  维斯特显然有所准备，没什么停顿的直接进行说明：

  “用玻璃容器装满水，上面放上树叶——或者是任何会飘浮的东西。对着容器使用‘发’，根据水和漂浮物的变化，就能测出能力者的念属于什么系。”

  “如果水涨满溢出，那就是‘强化系’；水的颜色发生了变化为‘放出系’；如果容器里的漂浮物产生了移动，那么就是‘操作系’。

  “水中出现杂质是‘具现化系’；水的味道发生了变化，是‘变化系’。”

  停顿片刻，他缓缓道：“如果出现了不同于上面五种的变化，就归类为‘特质系’。”

  阿雾轻轻点头，又看向祈舟，问道：“我这里没问题了，你还有什么想问他的吗？”

  祈舟“嗯”了一声，看着维斯特问道：“关于‘念’的应用，应该还有一些更进阶的技巧吧？”

  “确实有，但是我并不清楚——关于‘念’，我知道的也只是皮毛。”维斯特苦笑：

  “我刚刚说过了，流星街的人几乎都是自学，我知道的这些，还是这么多年慢慢掌握的，已经都告诉你们了。”

  祈舟“哦”了一声，道：“那行吧，我没事了，多谢咯。”

  听到“谢”字，维斯特露出被哽到的神色。

  “……”阿雾斜了祈舟一眼，又朝维斯特道：“那我们走了，放心，答应过你的事情，只要我没死，就一直有效。”

  维斯特凝视着阿雾，半晌回应：“好。”

  ……

  祈舟跟阿雾回到了他们的垃圾窝。

  两个小孩今晚是不打算睡了。

  趁着时间还早，阿雾满山晃荡，找了个用完的玻璃输液瓶，生生把瓶口掰掉之后，带着输液瓶回到垃圾窝。

  “快快快。”祈舟兴奋地把一小块塑料泡沫丢进输液瓶里，然后握着瓶子往里面灌水。

  将近十分钟后，玻璃瓶里面注满了水，塑料泡沫也在浮了起来。

  “你先来我先来？”阿雾看着祈舟，眼睛里跃跃欲试。

  祈舟做了个“您先请”的手势，阿雾勾起嘴角，两只手放在玻璃瓶外面，缓缓释放自己的念。

  半晌，什么变化都没看到的祈舟不解开口：“你有在用念吗？”

  “……废话。”阿雾的脸黑下来：“——为什么没有变化！”

  祈舟沉默片刻，小声道：“……或许，我说是或许，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是特质系？”

  阿雾说了一句什么，祈舟没听懂，但大概能猜出来那句是脏话。

  他把玻璃杯重重放在地上：“算了，你来吧。”然后气鼓鼓的退到一边。

  换祈舟坐在玻璃瓶前面，两只手同样放在玻璃瓶外面，释放念。

  半晌，依然无事发生。

  “……这种方法是不是不准啊。”祈舟怒道，怀疑人生。

  阿雾同样沉默片刻，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说是可能，你也是特质系。”

  祈舟：“……”

  阿雾：“……”

  ……

  夜色下，一个玻璃瓶连里面的泡沫，被无情的从垃圾山上的一个洞丢了出去，轱辘轱辘的滚下了垃圾山。

  垃圾窝里，有两个闭着眼睛的小孩，在争分夺秒的修炼，提高自己。

  就算测出来的系别是被维斯特形容成“不擅战斗”的特质系，那也是属于他们的，能够让他们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生存下来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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