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着元陌躺好，赶着跌跌撞撞的燕承煜也回去睡了。

  南枝收拾好桌子，才躺到床上。

  就被元陌紧紧揽在了怀里。

  “枝枝，不要不开心好不好，除了你，别的女人，我看都不看一眼！”

  他嘤咛着，蹭着南枝的脸。

  “我只想枝枝开开心心的。”

  南枝有些心酸，拍哄着他。

  宽慰。

  “放心，明日开始，我不会再让她影响到我的情绪了。”

  元陌也不知听没听到这句话。

  总之，松了紧皱的眉头，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来，头还有些痛。

  另一个屋的也一样。

  哼唧个不停。

  南枝煮了解酒汤，喝了方才好些。

  见时间不早了，赶着吃完了早饭。

  左邻右舍的村民都赶着过来拜年。

  幸好南枝早有准备，拿出一沓红封。

  每个小红封里都塞了一个铜板。

  给来拜年的小辈拿去玩儿。

  中间还闹了笑话。

  有一户人家，是平时南枝不总见的。

  元陌说，这算是他们的侄子。

  她下意识就以为，那糙汉的儿子是侄子。

  毕竟那人看上去，都快赶上元老财岁数大了！

  谁知……

  那人上来就作揖行礼，叫她婶娘！

  吓得她人都站起来了。

  悄声疑问。

  “他叫我婶娘，那他儿子得叫我什么？”

  众人哄笑。

  “叫你姑奶奶咯！”

  闹得南枝脸上通红。

  元陌揽着她解释，说是元家祖上与他家是旧相识。

  元老爷子成婚又晚，赶着赶着，就把他赶出了祖辈。

  叫南枝直呼好家伙。

  两小只还欠欠的给那糙汉红封。

  说是给侄子的“压腰”！

  又惹得众人哄笑，喜得南枝暴栗。

  大年初一就这么在大家伙的欢声笑语中过去了。

  初二，南枝带着元陌回了娘家。

  答应过南母，上京前要去看她的。

  还将她家过年收的糙粮杂粮，都拿来了南岭。

  左右她也吃不惯，扔在家里也是浪费。

  又惹得南母好生唠叨。

  “枝儿啊，你以后有钱了也不能浪费啊！有钱了要攒着慢慢花。”

  南枝笑笑不语，反正过几日就走了。

  再见还不知是什么时候，便将南母的嘱咐尽都收下。

  吃过晚饭，南枝帮南母收拾完桌子，扒头看到南望在院子里和元陌说话。

  她好奇。

  驻足听了听。

  没想到，一向不干人事的南望，竟会为她说话。

  “元陌，你考上了举人，可不能做对不起我妹妹的事啊！

  她确实有时候人又凶，脾气又臭，打人也疼……

  但是她对你是真好！”

  元陌垂着鸦睫，思虑重重。

  犹豫了半晌才闷嗯了一声。

  转而嘱托：

  “你最近没有再去赌吧？岳母年纪大了，别再让她忧心。”

  “那是当然，主要是……现在做粉条，我还开始做了豆皮什么的！根本腾不出时间去镇上！”

  元陌满意地点点头，意有所指。

  “如今我考上了举人，不日便会进京赶考，若能榜上有名，枝枝便是官夫人……

  二哥也不希望她因娘家人赌博，受到她人指指点点吧！”

  他佯装威胁。

  南望果然挺起了胸脯。

  “那怎么可能！我可半年没赌了，就怕手痒痒，镇上我现在都不去……

  谁要是瞎咧咧，造谣生事，我一定打得他牙都找不着！”

  元陌这才放心了些。

  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又和他打听着与周家女的婚事。

  之后的谈话南枝就没有再听了。

  回来与南母闲聊，也证实了南望的话。

  不过……

  这家伙不赌，可不是为了别的什么！

  而是仗着解元大舅哥的身份去周家提了亲。

  周月儿给出的条件就是一年不赌！

  “好家伙……没看出来，我这便宜二哥还是个情种！”

  南母颔首轻笑，低声和南枝吐槽。

  “你没看呢，枝儿，这几日成有干劲儿了！”

  “嗯？怎么说？”

  南母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人家说了，要开始攒钱了，攒够了等以后也带着我们一家去京都住！免得……免得……”

  老太太说着说着却打了哭腔。

  “枝儿啊，你们这一走，啥时候还能再回来啊……”

  转念却又改了口。

  “呸呸呸！打嘴！不能回！人往高处走，你要好好跟着元陌，做你的官夫人……

  娘不用你惦记，你二哥虽然不成器，但是对娘也还算孝顺。”

  这话说得南枝鼻酸，宽慰着她。

  “娘，你不要多想，我和元陌稳定了，就给您写信！到时候买个大宅子，接你们过去住！”

  南母这才破涕为笑。

  她都这把年纪了。

  也不想远走，有南枝这句话，她就知足了……

  不住点头，苍老的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两个红封。

  塞进南枝手里。

  “这个给你的！”

  南枝一手一个，看着另一个，理所当然以为是给元陌的。

  不成想……

  “这个，给我尚未出世的孙儿。”

  她一顿，羞赧笑道：

  “娘！八字没一撇呢！”

  又叫南母拍了一下手。

  “不准胡说！今年是个好年景，一定要给元陌生个大胖小子，知道吗？”

  南枝见她半嗔半恼，只好颔首应下。

  “我……尽量！”

  “必须！”

  “好好，生，我生……”

  恰巧元陌进屋来，笑问。

  “枝枝要，生什么？”

  惹得南枝白眼。

  又闲聊几句，二人进到西卧休息。

  躺在热乎的火炕上，南枝问元陌：

  “刚刚，南望和你说话时候，你在想什么？”

  “嗯？”

  元陌已经半梦半醒，睁开迷蒙的眼睛。

  思索了半天才想起来。

  “嗯，我在想……若是从前的南氏，我必不敢应下南望的嘱托。”

  南枝笑笑，正了正身子，又问：

  “我与她不同吗？说说看，哪里不同？”

  元陌揽着南枝，窝了个舒服的姿势。

  “你比她，更坚韧，更温柔，更让我欢喜。”

  “油嘴滑舌。”

  南枝掐了他一下，犹豫了下，还是没忍住。

  “你们……亲热过吗？”

  元陌眉头半抬，眼中不觉闪过一丝惊诧。

  “枝枝，真想知道？知道后，不恼？”

  南枝有种不好的预感，摇了摇头。

  “算了，我不问了。”

  好像在吃自己的醋，怪怪的。

  元陌却不肯放过她，轻轻亲了亲她的侧脸，低声。

  “枝枝是不是都忘了，之前的我，有多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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