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石左手拿着一袋小包煎米糕，右手抱着那个瘦小的小女孩，对黄娘子说：

小孩子一起带着，安心些！

黄娘子感激的向离石施了一个万福礼，就开始在前面带路，离石抱着小女孩跟在她身后，而东方不败拽着廖不凡跟在离石身后。

他们走了三条街，在永嘉城东南方向，走了快一个多小时，才走到马蹄街。

沿途好房子、大院子一座连着一座，白色围墙朱红色的楼阁，离石溜溜达达的走着。

甚至还有闲心，扣下一块白色墙皮，在手中I碾一碾，看看白色粉末是不是白灰，行为很是奇怪。

黄娘子可能是迫于生计，接触的人多，对永嘉城里的情况了解的比较多，不像南朝一般女子，外出的比较少。

黄娘子像是领悟到了什么，一路上不停向离石介绍沿途的景像。

黄娘子低声说：

小贵人！你看到这些，都是永嘉城里的世家豪门的居所。

这些宅院，要不是朝中权贵告老还乡后的居所，要不就是桓仁以前的部曲家将的宅院，占地面积很大。

而廖家祖上就是跟着桓氏，后来立了大功的部将，桓氏为了酬功就允许廖家另立一个依附桓氏的小家族。

廖家也是从那时开始放利钱、开赌坊，慢慢积攒起这沷天的财富，他们廖家的每一文钱都有穷人血泪。

廖家虽然自立成为一个新的小世家，但是廖家一直没有脱离依附桓氏，许多桓氏不方便出面和办理的事，都由廖家在暗中为桓氏出力。

黄娘子见离石面带疑惑神色，便解释着说：

小贵人，奴婢说过以前在昭庆宫当绣娘，这些事都是听宫里的贵人闲聊时听来的，那些贵人各有各的消息来源，而且都是隐秘消息。

每个贵人，身后就是一个世家，她们经常与家里有书信往来，所以贵人们的消息很灵通。

她们平时闲着没事，就以闲聊皇宫外的隐秘消息作为比拼实力高低的标准，所以奴婢才能知道这些隐秘的消息。

离石听完黄娘子的解释后，忍不住低声呢喃了一句：

“皇宫里尽是一群大嘴巴的无聊老娘们！”

也不知黄娘子听没听见，离石见沿街有卖零嘴的小贩，沿街在叫卖着，叫卖声清脆悦耳，可是由于口音的差别，离石硬是一句没听懂！

离石只能见一个小贩，就叫一个过来，亲自看小贩到底卖的是什么东西。

而离石身上只有金币，付钱的事只能交给东方不败，而东方不败的钱，都是搜检廖不凡那群人的。

廖不凡那群人出口讨账从不带钱，但小钱还是带一点的，而这点钱，买小商贩手里的物品绰绰有余。

结果，卖的大多是胭脂水粉、针头线脑的小东西，唯一遇到的吃食，就是一个挑着卖馄饨的。

离石给几人都来了一碗，都是站着吃的，离石饭量虽然很大，吃东西却很斯文优雅，看似速度不快，但从不停歇、效率最高。

吃完馄饨离石反而在等他们，看到街上来往的古代美女，有长的好看，身材玲珑的女子。

离石都会像“街溜子”一样，吹一个长长的口哨，让还在吃热馄饨的二人羞愧的无地自容。

黄娘子不敢对离石不敬，只能用奇怪的眼神的眼神看向正经一些的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则同样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黄娘子。

像是在说，这样的人你，都抢着跟来，难道不怕羊入虎口？

而那个小女孩可能是真的饿了，要不是热馄饨太烫，早就要第二碗了，而且她太小，不明白口哨声代表了什么含义，只觉得非常有意思，想跟着学！

而听到口哨声的古代美女，本想喝骂二句，却见离石年轻干净，气质有异常人，也没有再进一步骚扰，古代美女反而红着脸低头跑开。

离石则一脸享受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东方不败忍烫三二口吃完热馄饨，一口喝完馄饨汤，还把碗底的充当盐的小瑕米，全部扒拉干净，递还碗筷。

走到离石身边小声谏言道：

主上，您这样！不好吧？

离石意犹未尽的说：

这样的美景，是在北方看不到的！

他们这样拖拖拉拉用了一个小时，才走到马蹄街。

马蹄街很乱、很脏，却更热闹，东南方的马蹄街靠近城墙，这段城墙只修理了城基，甚至连他见过那段城墙的高度都没有。

只修了四十多厘米一小腿高，就没有能力继续修建下去，这段三四百米的城墙，反而成了城外佃农，躲入永嘉城里求生的通道。

而廖家的金钩赌坊，就修建在这段最繁乱的地点，占据了通向城外的必经通道，反而让金钩赌坊像是永嘉城里的一段城墙。

所以金钩赌坊看起非常的大，它有二层高，三百多米长，门口蹲着上百名，面目麻木无神，却洗的较为干净的人，有大人，也有小孩，他们唯一相同的是，全部面黄肌瘦，神情麻木。

金钩赌坊门口站了，左右各四名打手，八名打手都穿着劲装，膀大腰圆脸上横肉堆积，目光凶狠，注视着街面上来往的每一个人。

而在金钩赌坊的斜对面，就是－个卖烤鸡的铺子，烤鸡炉子是用红泥砖和粘土修建的，烤炉里用木炭烘烤鸡仔，一炉能挂烤三十多只烤鸡。

离石先走到烤鸡铺子，把小女孩放下，问老板：

请问，烤鸡怎么卖？

老板从没遇到如此客气的客人，赶紧客气的回答：

小贵人，烤鸡一两银子一只，您来几只？

离石看向金钩赌坊门外的闲人，问烤鸡铺子的老板：

那些蹲坐门口的人，难道都是赌坊的客人？

鸡铺老板为难的说：

小贵人！您见谅！小的店铺离金钩赌坊太近，实在不敢谈谈金钩赌坊，见谅则各！

离石拿出那三枚金币，打算展开“金钱开道大法”，黄娘子抱起地上的女儿，低声对离石说：

公子，那些人是筹码人，是贵人们玩乐的赌注。

离石好奇的问黄娘子：

筹码人？

赌注？

他们那么穷，还能赌博？

黄娘子叹了口气，然后才说：

他们也是－群苦命的人，他们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只能把自己做筹码，一个筹码就是－条命。

而且金钩赌坊还要从这里面抽成，不论筹码有多大，筹备会码人只能拿到手一两银子。

若是卖命，价钱会到二两银子，若是剁胳膊剁腿，只会得到一两银子。

离石不由问道：

一条命就值二两银子？

黄娘子若笑着说：

公子，－条人命大慨五两银子，只是金钩赌坊抽成较重，所以卖命的人只能拿到二两银子。

但是卖命人的亲人能不平安的将银子带出金钩赌坊，那可真要靠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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