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想发个小飙。这种时候，他还能趁着冯总去洗手间，争分夺秒给自己谋福利：“你先让宣发和公关赶紧想应对办法吧。”

  陆景行笑：“好，攒到晚上一起纪念。”

  副总裁室，常璐敲门，端了一杯咖啡进去。

  “小陆总，您的黑咖啡。”

  陆哲放下手里的文件：“还记得我喜欢喝黑咖啡？”

  常璐嘻嘻笑：“为老板服务，就算忘了，也要让自己想起来。”

  陆哲尝了一口：“味道不错。”

  常璐：“一楼大厅里有很多花篮，都是各位大老板送的。陆总让我拍了照，发到网上，您挑两张？”

  陆哲低头看常璐手机里的照片，各式花篮摆了五六十平。主要都是向日葵、红掌、兰花。

  陆哲随便指了两张：“这两个。”

  常璐恭维：“小陆总真会选，这两张的C位花篮，都是顶级大佬送的。小璐子有个不情之请，DM总裁这份，贺卡能不能让我收藏？”

  陆哲轻笑：“确定是你偶像亲笔写的？”

  常璐点头：“送花的人是这么说的。花虽然是本地的，但卡是郁总亲签，提前从平城飞机空运过来的。”

  陆哲：“好，留给你珍藏。”

  常璐眨眨眼：“小陆总今天上任，公司里的人都在拍手欢迎，您有没有什么表示？”

  陆哲：“表示？”

  常璐弯唇笑：“比如给总裁办的人点个下午茶。”

  陆哲把电脑屏幕转向常璐：“杜衡刚给我发的文件，给所有部门加批了活动经费。晚上总裁办也有聚餐。”

  常璐：“得嘞，晚上一定大力宣扬一下小陆总的慷慨大方。”

  陆哲被她逗乐：“多谢老同学。”

  常璐嘻嘻笑：“千万别，老同学的身份我可高攀不起。只是学校联谊，得以结识高贵的小陆总。小璐子还得给您作揖，要不是您透露陆总的行踪，还帮我说了好话，高山也不会垂怜我家濒临破产的生意。”

  陆哲：“你要没本事，三叔也不会帮你。不过我真没想到，他会让你来高山。”

  常璐正经道：“陆总是位好叔叔，想在高山给你多培养点自己人。杜衡，金蓉……在下不才，也能被选中，很光荣。”

  陆哲笑：“是我的荣幸。”

  常璐笑着转身告辞：“下午项目会，记得多看几遍资料。”

  陆哲点头：“放心，三叔提前给我讲过。”

  常璐回工位，把鲜花照片配了文字，让宣发部发到官方账号。

  紧接着，高山官方又发布了几个利好消息，三点收盘前，当日股价小涨了一波。

  天磊那边，根据祥云的安排，陆续发布了报案声明，公开了库房里所有食材的封存和销毁，以及全面消杀过程。

  肇事者当天下午就被抓获，行拘十五日，并公开道歉。

  两个人承认是因为连日加班搬运，身心疲惫，公司又克扣了原定的加班费，心里不舒服。

  所以两个人恶意报复，拍了视频卖给营销号，想让公司以后再接不到搬运的活儿。

  没想到闹这么大，还影响了天磊食品厂。愿意接受惩罚。

  事情解决顺利，公关很给力，舆论引导也向着正常方向发展。

  但毕竟涉及到食品卫生安全，虽然在网上没有带来太大负面影响，但依然有不少退货。

  晚上，苏染实在不想参加部门聚会。找了个借口直接下了班。

  回到鹿鸣园，几个人都有点累。

  苏染强打着精神，和姥姥说今天陆哲第一天上班，很威风。

  门厅摆满了各界送来的花篮，下午项目会上陆哲也出尽了风头。几个项目方案，都指出了问题要点，还提出了两个非常好的点子。

  陆哲笑：“都是三叔提前给我讲过，一起分析的。”

  陆景行：“不用谦虚，我只是引导，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苏染盈盈笑夸：“你们两个都很棒。”

  虽然三个人说说笑笑，许锦也看出来孩子们都挺疲倦。突然空降，压力肯定不小。

  乐呵呵听了，夸了几句，叮嘱凡事别着急。就早早回自己房间，没打扰孩子们。

  她没敢告诉苏染和陆哲，今天下午有那么一会儿，她又犯病了。

  等她突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在后院的花房。听着佣人在那里说：“您看我们这么种对吗？跟您以前看到过的一样吗？”

  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让人种了花。

  等过段再说吧，孩子们都忙，老因为她的事分心，她过意不去。

  哎，就算说了又能怎样，医生也只能说一句继续观察。这病谁也无可奈何，空让他们担心。

  她能做的就是快快乐乐，别辜负剩下的时光。让自己彻底糊涂前，多想起一起曾经的事。

  -

  陆哲上任顺利。

  但天磊这边接连几日销量明显下降。商场卖不出去，整箱的过期商品往回送。

  苏睿愁眉不展，跟姐姐商量，打算做个短期促销。

  苏染：“治标不治本。”

  陆景行：“糕点不是必需品，现在需要做两件事，一引导性消费，二提升天磊食品卫生的可信度。”

  苏染眼睛一亮，和她想的一致：“公开监控视频怎么样？”

  陆景行点头：“可以，最好做得有趣一点。”

  苏染：“比如凭购物小票，换取固定时长的查看资格。”

  陆景行：“聪明。”

  苏染立刻给冯恒发消息咨询：冯总，我想公开所有食材从入库到进入加工车间的实时监控。您帮忙分析一下，有没有什么风险。

  冯恒回：如果你能保证库房管理合规，没问题。还需要保证进入监控区域的人清楚自己被监控并公放。

  陆景行：“我可以给你做个小程序，放在企业官网。”

  苏睿看着偶像和姐姐你一言我一语，聊得投机。发现自己不止有点儿笨，好像这事还跟自己没啥关系。

  不过能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也算是进步。知耻近乎勇，将来肯定能独当一面，让偶像刮目相看。

  苏睿默默坐远，找了本《二十一天成为营销大师》的电子书，仔细研读。多宝左右看了看，最后选择在苏睿脚边安静趴着。

  苏染：“又麻烦霍明，我是不是该给他包个大红包。”

  陆景行平声道：“我有个软件公司，不用花钱。”

  苏染：“小金库不少？”

  陆景行：“没点私藏也不敢耀武扬威。”

  陆哲玩笑：“三叔私下还有别的公司，连我也不全知道。经常偷偷晚上一个人开视频会。”

  苏染笑着揶揄：“确定是开会，不是和女网友聊天？”

  陆哲：“还真不好说，杜衡老实巴交都喜欢给美女直播打赏。估计是跟三叔学的。”

  陆景行正想辩解，手机响，是李锵发来的消息：陆总，这几天，我仔细研究了既往案例，又和其他同行专家交流了经验。如果许女士只是简单的脑损伤或者机能病变的原因尚可。但催眠失忆，再强行通过催眠找回记忆，很大可能会推进阿尔兹海默症提前发作。

  那天元佩出现在李锵的工作室，陆哲就已经有了顾虑：“姥姥现在已经想起很多，既然这种方法有风险，不用也罢。”

  苏染点头：“本来就是尝试，既然行不通，咱们就按照老方法，慢慢来。”

  陆哲扭头问：“姥姥被催眠的事查得怎么样？”

  陆景行：“二十年前国内具有催眠能力的人非常有限。除了李锵，就只有他的师父。但许锦失踪的那段时间，这两个人都在国外进修。”

  苏染想了下，就李锵的表现看，应该和他无关。

  “那李教授的师弟呢？”

  陆景行：“他当时只有中级水平，而且也和他师父在国外学习。”

  陆哲轻哼：“二十多年前，就算他们有过中途回国，也未必能查到。”

  陆景行点头：“我已经找了人查韩梅失联前一周，到杉城泥石流这段时间，有没有他们回过国的蛛丝马迹。”

  二十多年，不止隔着时间，还跨着区域。虽然陆景行说过会给姥姥一个真相，但苏染心里也明白，机会渺茫。

  但只要有一丝线索，她都不想放弃。

  “查到元佩是怎么和钱桢认识的吗？那天她来的时间太巧。”

  陆景行顿了半晌，道：“因为元佩找钱桢看过病，治疗过很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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