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忙碌。

  谢尽安和归歆再没有联络过。

  不过之前都谢尽安给归歆打电话，一旦他停止了这个动作，归歆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远远地飘了出去。

  不过归歆有事情做，她和安德鲁合资的那个公司，取名为意中达。她自称取名废，凭的就是一个感觉。

  作为意中达的首位员工，吴丙对名字很不敏感，“挺好。”

  七月份中旬开张，安德鲁临时有事，没能过来中国。

  那天，杜甲派钱乙去送花篮。

  站在大厅正中，钱乙对公司名发表自己的看法，“意中人很发达？”

  吴丙揪他一下，“瞎说啥呢，意大利、中国、到达、发达。”

  钱乙嗯嗯点头，装模作样地转几圈，之后悄然离开。

  归歆正在应酬安防公司销售部的几个领导，声音飘进耳朵，但她装没听到。

  晚上在五星酒店摆了好几桌，归歆摆出长袖善舞的姿态，每一桌都去敬酒，喝得多了，借着酒意她问吴丙，“那个……雇主，还给你们钱吗？”

  吴丙咧开唇，笑容满满，“当然，我还在帮他收整H城TOD的资料。”

  同样都是打工人，谁有她财运旺？

  一个工作岗位，赚三份钱。

  所以说，理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它就实现了呢？

  *

  这三个月，谢尽安基本都在新加坡。

  之前，关茹对集团的控制力度不强，有几个强势部门，自成一方天地。换谢尽安上任之后，他们表面上都很顺从，私底下抱团合作，按照之前的方针行事，根本不把董事会放在眼里。

  另外还有谢弘靖，他始终不肯放弃，在边上虎视眈眈，逮到机会就要重振旗鼓。

  如果谢尽安是关茹一样的脾性，拿到表面的权力，只要内部运作顺畅，眼睛闭闭也就过去了。

  但显然他不是。

  但他也不会贸然行事，默不作声地观察，同时招兵买马，悄然地扩大自己的团队。

  达航集团成立至今，将近七十年，内部运作有其固定的逻辑，人员安排，盘根错节。有时候你会觉得中间有好几个旋涡，顺着的，倒着的，悄悄地转着。你不动，它自有规律，走得还挺稳，你若去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可能会轰然倒下一片。

  关昶观察过一段时间，深刻了解其中情况，如果他是董事长，必然会大刀阔斧，修整到自己满意为止。但他不姓谢，也知道自己妹妹的斤两，观察清楚后，告诫她维持表面平静即可。

  现在谢尽安上任，关昶与他近乎翻脸，所以连提醒都没有，冷眼看他如何处置。

  谢尽安感觉到压力，不过他不急不躁，稳定地推进自己的改革措施。

  他有一枚稳定的棋子：CFO沙阳平是他的人。

  *

  公司成立两天，归歆就干了一件大事。因为安德鲁没能过来H城，她把吴丙派去了意大利。

  “杀去他的老巢看看。”

  归歆发给她意大利南部小镇的旅游攻略，然后谆谆教导，“这趟过去你要多看多思多想，那地方风景优美，空气清新，民风算是淳朴，有情饮水饱，你觉得自己能不能在异乡过一辈子？如果觉得可以，再考虑追求表白啥啥的。”

  吴丙没想到归歆是来真的，略略有些慌张，“语言不通，感觉不大行啊。”

  归歆咧开唇笑，“不去感受一下，万一将来后悔。”

  吴丙皱眉头，沉吟片刻，“你说得对，行或不行，都要去考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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