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做个了梦，梦到她儿媳妇偷汉子，诡异的是，在梦里她就是那个儿媳妇，而压在身上的野男人却看不清脸，生龙活虎地在她身上撒花儿，那种感觉很真实，仿佛干柴烈火越烧越旺，她醒来后脸颊羞红，跪到佛堂里念了半天经文。

  可越念心越慌，若这个梦真是某种预兆呢？

  她忽然想起怡红阁那位说的半截话，再联想到那个婆子报的信，似乎连在一起就是一个惊天骇人的真相！

  秦氏喊来了身边的嬷嬷，让人偷偷盯着那个报信的婆子，又派了一个粗使婆子去文夏阁里盯着凌芸的动静。

  如今香兰跟在萧元怀身边伺候，凌芸身边倒是没个眼线总归不妥。

  当秦氏手中的佛珠转了第十九圈的时候，嬷嬷禀告：“回夫人，少夫人在外面候着，说丞相府那边来信了。”

  “哦？快让她进来。”

  凌芸一进门就给秦氏请了安，可嬷嬷没给她看座，秦氏坐在太师椅上一直蹙着眉头，看她的眼神也不善。

  “说吧，可是有好消息？”

  见秦氏面上并没有多少喜色，凌芸心里直打鼓却也只能讪讪地站在原地说明来意：

  “回母亲，家父来信说目前并无文官空缺，武官有。可武官需要武考成绩达标才能安排，正好过两个月就是武考，家父还特意安排了一位颇有声望的教习老师来侯府授课。”

  秦氏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这是好事，就是不知道武考会不会很难？元怀他从小没吃过什么苦，没什么武艺傍身。”

  “母亲不必担心，这个教习老师颇有声望，他曾经多次参与武考的教评非常有经验，让他给训练两个月，武考达标应该不成问题。”

  “好，芸儿有心了，元怀这孩子纨绔惯了，这次若真能通过武考，给你记个大功！”

  凌芸乖巧地点了点头，就要退下，却被秦氏留住。

  “这几天我心里乱得很，怡红阁那个妓子的事你知道了吧，我倒是不信她一个弱女子敢跟丞相府和侯府对着干，说不定身后有人指使。”

  “母亲分析得对，不瞒您说，我知道这件事后，心里慌得很，若她真和凌府有仇，那么害死我，才对她最有利。

  一则我若出事，家父家母必定伤心欲绝，这不仅可以打击凌府，她还能趁机上位。

  侯府这边失去丞相府的联姻，受影响最多的就是元怀。

  二则，若她的目标不只是我，而是趁机对元怀不利又该如何是好，谁知道她的目标究竟是什么？我总觉得那背后之人，也许不是外人。”

  “什么？你的意思是……二房那个杂种？”秦氏的脸色阴沉，“可毕竟只是怀疑，如何能抓到证据？”

  “能隔空把人打晕，必然是有武功的，不如我们试一试。”

  “怎么试？”

  “让他也跟着一起训练，若真有武功底子必定瞒不过教习老师。”

  为了能让萧奕参加武考训练，她是费尽了心思和秦氏周旋，但这明显对二房有利的做法秦氏会不会怀疑呢？”

  秦氏听了慢慢地品了一口茶，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良久才说道：“这倒是个办法，你平时多和二房走动走动，一旦发现端倪我们也好提前防范，那个赵氏嘴巴并不严，兴许是个突破口，时间长了总能揪出狐狸尾巴。不过，为了不让二房怀疑，你还得吃些苦头。”

  话落，秦氏直接吩咐嬷嬷把凌芸带到佛堂里抄佛经，不抄完不让走。

  凌芸看着案几上那厚厚一摞经文，若都抄完只怕要一宿。

  今天秦氏的态度有些古怪，尤其是现在假戏真做地罚她，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佛堂的烛火跳跃，她跪坐在蒲团上誊抄经文，从太阳下山到月上枝头，她累得手都酸了，不仅没有饭菜送进来，就是想喝一口水也没有。

  第二天一早，佛堂的门终于开了，由于跪得时间太久她几乎站不起来，直接被嬷嬷拖出院子赶了出去。

  路过的下人全都看到她的窘样，裙摆脏污，发髻散乱，一双黑眼圈。

  不多时，府里就传遍了：少夫人不得夫人喜欢，被罚跪抄了一夜佛经。

  凌芸苦笑，为了能光明正大的讨好男主又不被怀疑，她可真是受了罪，真希望她的付出能得到回报。

  红菱和绿芜搀扶着她往回走，正巧被萧元怀看见，“娘子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他旁边的香兰，脸色红润娇羞，隐隐透着一股妩媚，想必是经过了一夜的雨露滋润，她此时依偎在萧元怀身旁，还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

  “少夫人好好回去休息吧，大少爷我会照顾好的。”

  萧元怀嫌弃地看了一眼凌芸，揽着香兰的腰就走了。

  凌芸冷笑了一下，亏她还觉得对不起萧元怀，如今看来这个男人薄情得很。

  现在还正是求她办事的时候，就已经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等利用完她指不定对她怎样。

  红菱跺了跺脚，“这个香兰算什么东西，还真当自己是个主子了！”

  “红菱你少说几句吧，我们还是赶紧扶着少夫人回去吧。”

  主仆三人没走几步，刚穿过拱门就遇到了萧奕。

  萧奕抱着胸靠在墙边，头上落了不少桃花瓣，似乎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

  “哎呦，嫂子这是怎么了？”萧奕自上而下地打量了她好几遍，表情从惊讶变成讥讽，还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凌芸只觉得那笑很刺眼，眼眶都有些泛酸，她讪笑了一下，低着头屈膝行了一礼，刚要走就被萧奕给挡住。

  “嫂子还没回答我。”

  见他纠缠，凌芸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绕开他继续走，结果又被拦住。

  “赶紧让开！我与你有何干系？凭什么回答你！”

  “你再说一次！”萧奕顿时变了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贴近她，“嫂子就算失宠了也犯不着拿我撒气！”

  两人旁若无人地吼起来，路过的下人纷纷侧目，吓得红菱和绿芜赶紧拉着她走开。

  “少夫人我们赶紧走吧。”

  凌芸被拉着走出了好远，就听萧奕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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