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光……究竟是什么情况？”

  夜空之中，一道道粗大的光柱照射在大地上，将这座即将陷入沉睡的城市再次唤醒，我们带上早已收拾好的东西走出了法恩商会，而街道上很快就出现了大批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这个是……不会吧？”

  厌夜看向天空的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她果然知道些什么，不过她没说，我也默契地没有继续问，趁着街道上的人持续增加，我们连忙把东西搬上了马车，趁乱朝着北边的城门口驶去。

  越来越多的人或是被邻居，或是被家人提醒下，纷纷走出了街道，开始看着天空中那突如其来的奇观，似乎没有人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不久之后……教会的人也陆续出现在了各个街道上，与值夜的宪兵们维持着人群的秩序。

  “我不知道‘碎片’究竟选择了哪个区域，但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厌夜露出如此严肃的表情，不过她既然选择让大家乘坐马车不动声色地离开，说明问题虽然严峻，但还不至于威胁到我们的安全。

  直到我们通过城门离开，执勤的宪兵也没有阻拦我们，因为除了我们之外，陆续出现了其他感觉不对劲，然后收拾家当准备逃跑的人，宪兵们对此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太过追究，毕竟事发突然，城主并未下令宵禁或是封城。

  “厌夜，你刚才说的‘碎片’是什么？”

  厌夜思索了片刻，又回头看了一眼后方的城市，这才说道：

  “真正的贤者之石，整个人界有且仅有的一颗，它早在数百年前的某次战争中，被分裂成了13枚碎片，散落在世界各地，如果我猜得不错，哭泣社恐怕在计划着修复贤者之石。”

  贤者之石的碎片？散落世界各地？我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犬夜叉》里化作碎片散落的四魂之玉，不用想都知道，如果是完整版的贤者之石，恐怕蕴含着让神明都忌惮的力量吧？

  “你的意思是……这个国家很可能存在碎片吗？”

  “如果之前在巴尔坎帝国复苏的镇魂石是个前奏的话，哭泣社这一次恐怕要玩的很大，或许这座城市即将化作神临地了呢。”

  神临地？我皱起眉头，之前也听她提及过这个词汇，于是我向厌夜问道：

  “所以神临地……究竟是什么呢？”

  “如果有人类团体触犯了禁忌，用非常规的手段让神灵降世，通常情况下都会以失败告终，他们的结局无非是两种，愤怒的神灵降下神罚摧毁大地，或是仪式出错，邪神君临，那可就是一场真正的末日浩劫了哦……”

  “也就是说……被神灵或邪神摧残之后的土地，就是神临地吗？”

  “是，但也不完全是，不排除那些极少数成功降神的案例，但那都是教会实现的，于是某些妄图挑战教会权威的愚昧国王就决定自己尝试，如若出现的是常规的神灵还好说，顶多在物理意义上摧毁大地以示警告，可要是出现了邪神，这片土地恐怕在之后的几十年里都没办法住人了哦。”

  在厌夜的描述下，我大致明白了什么意思，什么空气中的魔素浓度超标，会让人类魔力中毒之类的我听不太懂，但是换个比喻方式，当一座城市经历过核爆之后，未来的几十年间，核辐射都无法自然消散，那样的场景可不适合人类居住，各种摄取魔素为生的魔兽呆久了也会发生变异吧？

  “尤安，你知道为什么南大陆是这个世界上最弱的大陆吗？”

  厌夜突然问道，我果断摇头，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啊？于是她笑了笑，这才解释道：

  “因为南大陆迄今为止，还未出现过哪怕一次神临地，他们过惯了安逸的日子，这样说你明白吗？”

  “……”

  这句话令我顿时醍醐灌顶，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如果在其他大陆的国家，出现过大量的神临地，那么人类为了从灾祸中夺回自己的领土，自然就会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组织人手进入神临地探险。

  而神临地里充斥着浓郁的魔素，为了适应这样的环境，人类一定会想尽办法制造出可以在里面生存的工具，或是使用魔法保护自身，随着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与险恶环境斗争，不管是实力、魔法，或是其他各方面的技术，必然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值得讽刺的是，长年处于温室中的南大陆，反而成为了最弱的存在！

  “看样子，你已经猜到答案了，对吗？”

  我点了点头，突然又冒出了一个更加荒诞的想法，于是我开口说道：

  “厌夜，有没有一种可能……雨果是想在南大陆尽可能制造多一点的神临地，用这种方式逼迫那些温室里的花朵，为了适应新的环境被迫变强呢？”

  “你这么想也不无道理，毕竟他才刚刚起步，以他目前的水平如果去其他大陆闯荡，最终必然死路一条，那么能在短时间内发展自己的势力，就只有让这片南大陆进入‘开荒’时代了。”

  果然厌夜和我有相同的想法么？做为一个人类来说，雨果的行为必然是罪恶的，可做为一名魔王来说，我突然认可了他的行为，这个世界的本质还是弱肉强食，南大陆的人们如果不变强，迟早会沦为其他大陆列强嘴里的美食，那么长痛不如短痛，直接摧毁这座温室，让那些娇贵的花朵们成为野花或杂草，

  往长远了考虑，适者生存，大自然会残酷地淘汰掉那些劣等品种，只有经历了严苛的考验，最终适应环境存活下来的，自然就成为了真正的优良品种。

  “可是老板，如果雨果真的那么做了，他会得到的就只有各种骂名吧？”

  莱卡突然插话道，我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自嘲地说道：

  “莱卡，你觉得雨果那样的人，真的会在乎骂名么？卡瑞拉天空堡300多万条人命说献祭就献祭了，这一次又要整出那么大的活，这才是一个魔王该干的事情，他需要的恐怕从来就不是受人拥戴，而是不计代价地在南大陆培养出属于他的魔王军……”

  我不知道这个过程要花费多少年，但雨果想到了，于是他便付诸行动……

  （昨天6.43元，进度47.8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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