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庆幸的是，寻找狐狸女郎并不像寻找顾秀兰那么繁重。凌奇只好前往苏凌的洞府，等待苏凌回来提出自己的要求。

  “那么，是什么让你认为我是这个职位的最佳人选呢？”  听到凌齐的话，苏凌随意的靠在洞府门口的墙壁上，疑惑的问道。听起来她对凌琪不太满意。

  凌齐怀疑她知道原因。任务描述与另一个女孩对她自己的“母亲”的描述相呼应。“你是我认识的最擅长在森林中寻找线索和小径的人。我是一个城市女孩，你知道吗？而且，如果这个精灵用幻象之类的东西来欺骗、困住人的话，你也很擅长避免这种情况。”  能够坦白地说话真是令人耳目一新。

  苏凌皱起眉头，毛茸茸的尖耳朵抽动着。“是啊，好吧。我想这是有道理的。你说这东西要付多少钱？”

  “每人二十五分，假设我们把那些让人偷偷走的东西都处理掉了，这对导师来说就已经过半了，或者足够你使用生产车间几个星期了。”凌奇回答道。

  另一个女孩皱起了眉头，移开了视线。“那可能会非常致命。不过，我可以使用这些积分，”她抱怨道。

  “我最近很坚强，你知道吗？”  凌奇略带厚颜无耻地笑道。“我想我们能处理好。”

  苏凌一脸不高兴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从岩壁上站了起来。“好吧，给我一点时间收集一些东西。然后我们就可以下山了。”

  凌轻松地点点头，坐下来等待。当另一个女孩出现时，她的腰带上挂着几个沉重的袋子，上衣上套着一件镶有钢钉的厚皮背心。一起下山的时候，凌奇决定聊聊。她毕竟还不太了解另一个女孩。

  “那么，你不在通风口的时候在做什么呢？”  凌奇问道。“只是收集材料？”

  “大部分。”苏凌扫视前方，粗声说道。“素音一直在教我一些东西，而我也一直在做一些工作，所以我有时间在档案中查找食谱和方法。我们也在努力开发一些更好的工具。”

  凌琪嗯了一声，双手抱在脑后走着。“那么你肯定会去寻找制作地点吗？”

  狐耳少女哼了一声。“你很可笑，你知道吗？”

  “那是什么意思？”  凌奇有些恼怒的问道。

  “我并没有关注整个内门弟子的事情。我不像你。我不会在几天内学会东西并在一周内掌握艺术。“我还没有狂妄到认为自己不是什么神童就可以白手起家，获得一席之地。”苏凌直言不讳的说道。

  “哼，你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态度。”凌奇责备道。“我又不是不努力。”

  “我没说过你没有。”苏凌反驳道。“简单的事实是——你是另外一个人。我不久前就明白了这一点。你已经得到了这个——东西。”  她在空中做了一个模糊的手势作为例证。“比如，你有时会轻浮、健忘，忽略那些在你看来不正确的事情，但当你专注于某件事时，你会变得可怕而强烈。你不会休息或灰心丧气。你不会失败。”  苏凌的语气有些沮丧，虽然凌齐认为这更多是因为苏凌对自己的表述方式不满意。

  “我没那么健忘。”凌奇抗议道。“其余的也不是真的。你不觉得当我们私下彼此了解甚少时，你就做出了很多判断吗？”  她休息了。她不是也偶尔跟秀兰出去吗？

  苏凌耸耸肩。“也许吧，但我就是这么看的。你只专注于那些事情，却忽略了其他一切。我没有那种动力和专注力。”

  “那么，如果你不打算获得内门弟子的职位，那你想要什么呢？”  凌琪对对方的评价还是有些恼火，问道。“你就打算坐镇外门吗？”

  “或许。“宗门这些东西，我根本就不在乎。”苏凌不屑的说道。“所有愚蠢的小权力游戏和口头刀战。我会在服役后幸存下来，然后去山里或树林里猎杀怪物。或者也许我会离开并去流浪。”

  听起来不错，凌齐想，但凌齐不认为这是她自己可以追求的道路。如果她真的想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她就需要力量，这样她就不能像苏凌那样忽视抢夺机会的动力。

  “好吧，如果你愿意的话。”凌奇疑惑的说道，然后就转移了话题。“无论如何，你觉得我们掌握的关于这次任务的信息怎么样？”

  “最后一次失踪是在本周早些时候。截至目前，包括警卫在内，共有十人失踪。”  苏凌似乎很高兴，放弃了之前的话题。“也没有血迹，也没有挣扎的迹象，”她继续说道，在指甲尖的手指上勾出要点。“听起来很标准的偷偷溜走。最有可能的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活捉人们。不过，有几十个灵魂会做这种事。”

  “是啊，我想是的。”凌奇说道。“不过，所有失踪事件都发生在白天。这和平常不一样吧？”

  “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苏凌说道。“故事总是喜欢把这种事情描述成在晚上发生，但事实是，没有多少人蠢到晚上甚至没有工作的时候就出现在病房边缘。”

  “你比我更清楚。”凌奇承认道。她很少冒险到通后周围的农田去，那里又小又狭窄。毕竟人少的地方更容易被认出来。再说了，郊外是修士守卫主要巡逻的地方，她在街上穿过他们的路，根本就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两人在继续旅程时陷入了友好的沉默，到达了报告失踪事件的城镇边界附近的地点。这部分病房覆盖了该镇的一个木材场，该木材场加工并准备了大量木材，供该教派用于基础设施项目。镇上有好几个这样的院子。不过，大多数失踪者并不是院子里的工人，而是来自城郊的年轻妇女和男孩。唯一的例外是警卫，他在被派去寻找妇女和男孩后失踪了。

  凌琪真心觉得自己很没用，她和苏凌一起在树林里漫步，四处寻找线索。她实在不知道该寻找什么，只能凭借修炼者的感知能力，指出人类通道的痕迹。她的同伴泰然处之，耐心地检查可能的踪迹，并四处寻找灵魂活动的迹象。

  谈话很简单，苏凌专注于追踪，而凌齐则选择留意潜在的敌人。随着苏凌用鼻子和敏锐的感觉发现了残气的痕迹，他们循着人类活动的痕迹，逐渐向树林深处走去。

  “耽误。”  苏凌粗哑的声音将凌琪从思绪中惊醒，她停了下来，朝着前方的流水声看去。“你有这种感觉吗？”

  凌琪顿了顿，集中精神。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凌奇低声说道。周围很安静，很不自然。空气中有一丝微弱的、不合时宜的寒意，她以前曾错过过这种寒意，因为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这片区域的天然土气和木气也感觉有些微妙。

  “闻起来像墓地的味道。”苏凌嘶声说道，毛茸茸的耳朵直竖着，带着惊恐和不适。

  当凌琪看到视野边缘有一道逐渐暗淡的光芒时，她自己也第一次感到了惊慌。雾气从她能听到流水声的方向滚滚而来。

  她对处理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任何事情都相当有信心……但这是个好主意吗？他们甚至不知道造成雾气的原因是否与他们的调查有关。

  “继续往前走。”凌奇斩钉截铁的说道，大步朝迷雾中走去。“小路经过这里，对吗？”

  “什——”苏凌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为什么？我们至少可以找到解决办法之类的。”

  “你不会真相信。”凌奇反驳道。“考虑到我们正在调查的情况，这种雾不可能只是巧合。来吧，我们知道我们将不得不处理一些危险的事情。”

  “你疯了。”苏凌抱怨道，但她还是快步追上了凌齐。

  凌奇将朴实无华的笛子塞到了手里，这种陌生的工具让她感到一阵刺痛，然后把它推到了一边。两人默默地往雾气中走去。

  侵入者

  凶手

  盗贼

  凌琪浑身一僵，风中传来指责的低语声，这些声音相互交织，直到一个个字都听不清了。前方，她可以看到树林线的一个断裂处，一条宽阔而浅的河流流过。周围的空气变得又冷又湿，凌奇感觉到被人盯着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当他们到达河岸时，怪异的气氛在一声低沉、愤怒的哀嚎中达到了顶峰，雾气也变得活跃起来。泥泞的河岸上突然伸出一双鬼手，抓着凌七的衣摆，紧接着，一张张烧焦的半骷髅脸，扭曲成不自然的愤怒和仇恨表情。

  她听见苏凌一声“哦，他妈的不”，兽性女孩的耳朵贴在她的头上，琥珀色的眼睛惊恐地睁大。“踪迹顺流而下。”苏凌拔刀喝道。“我们有计划吗？”

  凌奇从河岸上跳了回来，轻松地摆脱了那些幽灵的抓手，看着它们越来越多的数量。“我要开始玩了。如果你也能扰乱他们的感官，我们应该没问题。”她喊道，然后开始演奏，用她自己的雾气充满了他们周围的空间。

  从河岸升起的灵魂，破碎腐烂的男人、女人和孩子的灵魂，在她的雾气的阴暗爪子在幽灵般的肉体上撕裂伤口时哀号着。这可怕的声音让凌奇浑身颤抖，那声音太像真人痛苦的哭泣了。她安慰自己，知道他们不是真正的人，只是回声和图像。

  “很肯定，我们刚刚涉足了比两起失踪事件还要大得多的事情，”苏凌说道，她的头顶上升起了蓝白色的火焰。“该死，这对鬼魂更有效！”  狐火在她紧握的双手之间燃烧，当她张开双手时，狐火延伸成一条长链。

  闪烁的火焰向外炸开。一瞬间，凌奇看到了明亮的灯光，听到了舒缓的音乐声，闻到了美味的食物的香味，但随后，一切都消失了，功法从她身上掠过。一些灵魂僵硬僵住了，微弱发光的泪水从它们本应是眼睛的黑坑中渗出，但另一些灵魂只是绝望地嚎叫更大声，或者旋转着，挥舞着仍在抓着它们的雾气爪子。

  当可恨的红色火花在那些从地面升起的灵魂的眼中舞动，整个尖叫、哭泣的人群像雾气和河水的浪潮一样向前涌动时，有一件事是确定的。这还不足以阻止他们所有人。

  两人狂奔，凌奇继续拼命打球，苏凌则躲闪着，躲开了那团鬼魂抓抓的大手。苏凌斩断了鬼肢，随即又有新的鬼肢取代。

  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凌奇瞥见了一个身穿远古铠甲的碧绿色身影，似乎完全是由河水形成的。只有通过头盔下眼窝中发出的绿色火花才能看到人物的脸。

  凌琪感觉到浓郁的死亡水气已经突破了自己的功法门槛，手指在笛子上舞动着，想要蒙蔽人影的感知。在新月之恩的影响下，她从一个位置闪烁到另一个位置，追随她奔跑的轨迹，留下一道道阴影。身旁，苏凌气焰熊熊，催动着某种功法，苏凌的双腿加快，动作模糊。

  凌奇的真气没能控制住更强大的武魂，不过好在苏凌却取得了更大的成功。苏凌身子低下，身形一转，腰间刀向外斩去。一道燃烧着的半环蓝白色火焰在他们身后熊熊燃烧，有两米高。当他们驶过这里时，灵魂们尖叫着、抽泣着，似乎没有注意到痛苦，但有些人在试图通过的过程中消散了。这足以阻止暴民变得更大。

  尽管如此，以目前的规模来看，这群暴民仍然很危险。小手不自然地刮过她的脚踝，冰冷刺骨，凌奇被迫踢开了一个背上插着两支箭的幽灵般的孩子，它的其他特征被覆盖在全身的可怕烧伤所掩盖。苏凌也痛呼一声，但女孩没有落下，凌齐继续跑。

  凌奇开始觉得，直接穿过迷雾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当她感觉到身后一股强大的气浪涌来，将她的气气从雾气中碾碎时，这个念头更加强烈。当迷雾的控制权从她手中被夺走时，她的构造体就分散了。苏凌大声咒骂着，喊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身后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阵鞭炮般的声音，让他们短暂地陷入了混乱。

  不过，群鬼很快就回过神来，凌奇心中升起一股恐惧。然后，她的眼睛看到了前方的东西，希望给了她一股能量。“苏凌！前方！我可以看到一个守护图腾。赶紧跑吧！”

  “知道了！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你最好就在我身后！”  苏凌加快了速度。

  凌琪一个转身，闪烁到了上方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她的手中出现了她的新弓。她对着追赶他们的暴徒中央的装甲水精灵开了一枪。当风在她周围吹起，吹散薄雾，她的双手和弓上爆发出噼啪作响的静电时，她让恐惧和担忧消失了。她自己的蓝眼睛遇到了灵魂发光的绿眼睛。然后，她的箭就像一颗发光的星星一样划破空气，发出噼啪声，然后击中了头盔中的灵魂。

  亡灵的头猛地向后仰去，周围的亡灵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似乎因为首领受伤而陷入了混乱。凌琪短暂地瞥见了那东西木乃伊般的脸，以及在它干枯的肉里跳动的病态的绿色和红色气脉，然后她转身冲向守护石，然后她的新月之恩术失效了。

  凌奇刚经过那块散发着微光、长满青苔的石头时，雾气就溅到了看不见的病房边缘，顺着病房的边界往外流去。凌琪尽量不去理会病房里那些扭曲的脸庞和抓着的手，而是环顾四周。

  苏凌靠在附近的一棵树上，警惕地凝视着外面的鬼雾。这里的树木更加稀疏，凌奇能够看到树根间有几处摇摇欲坠的墙壁和一块块铺地的石头。更高的建筑在远处若隐若现，他们所遵循的河流缓慢地从她的右边流过，在一座长断桥的碎石上潺潺流过。

  “离宗门这么近，到底是什么事情？”  凌琪紧握着弓问道。她看着雾中翻腾的面孔，以及那无形屏障在某些地方向内凸出的令人担忧的方式。

  “无论你在哪里，小村庄总是会消亡。”苏凌有些气喘吁吁地回答道，她直起身子，向废墟深处望去。凌琪觉得自己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苦涩。“这并不奇怪。我想我们所追随的踪迹可能只是人们现在在奉献。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地方似乎有点古老了。”

  凌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她的后颈。她是不是太鲁莽了？

  “可能是，”她承认。“我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过既然我们已经到了这里，去看看也没什么坏处吧？”  她的直觉仍然告诉她，他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嗯，不妨。”苏凌耸耸肩，缓缓离开了结界。“我仍然能感觉到这里有一些人气，所以我们可能已经步入正轨了。也许我们能找到这个地方的寺庙；或许有安神之物。”

  凌奇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跟着女孩走进了破败的村庄，远离了外面鬼魂的哀嚎。希望他们能在这里找到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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