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云走进电梯，眼中的杀意缓缓消失，随后喃喃道:“不知道能不能瞒过去。”

  他此刻才明白顾云天的意思，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他一味地隐藏反而更容易被怀疑。

  徐墨云叹了口气，他真的很讨厌这种被人监视的日子，随着电梯到达一楼，徐墨云收拾收拾了自己，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只觉得脏了。

  徐墨云又拿出手机，看着手机上十几条条信息，脸上浮现了一抹温馨的笑容。

  随即又打了几字发了出去，面露凶光地回头看了眼，随后走出了大门。

  仅仅片刻，徐墨云就看见了徐念佳，徐墨云悄咪咪地摸到了徐念佳的背后，将手做手枪状指在徐念佳的后脑勺。

  “不许动，打劫。”

  “你要死啊？”

  徐念佳甚至都没有掉头，就已经猜到是徐墨云在胡闹。徐念佳尽力想要表现出和之前一样的神情，但眼中的担忧以及一丝害怕还是被徐墨云看出来了。

  徐墨云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将手伸出，食指弯曲，重重地在徐念佳脑门上弹了一下。

  “我，你有病啊！”

  徐念佳吃痛地捂住了自己的脑门，徐墨云对着手吹了口气，得意洋洋地说道:

  “唉，没办法，哪有弟弟长大不欺负姐姐的呢？”

  “我掐死你！”

  徐念佳伸出双手，双手成爪状，徐墨云连忙握住她的两只胳膊。

  “姐，冷静冷静，掐死我你要坐牢的。”

  “你滚！”

  两人打闹了片刻，徐念佳才忧心忡忡地看向徐墨云。徐墨云看出了她的担心，但还是满不在乎地打了哈欠，随意地说道:

  “姐，那么看我干嘛？”

  “你刚刚的身手很厉害，还有是不是出手太狠了，我看几个家伙好像……”

  “我有分寸，那几个伤的轻的最多也就吐几口鲜血，伤的重的最多不过是断几根肋骨罢了，死不了。”

  “你这思想很可怕。”

  “姐，你的思想才奇怪，他们发生什么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这完全属于多管闲事，如果不是我能压住他俩，你保证会引火烧身。”

  “这个世界本来就挺苦的，互相帮忙总比互坑要好，帮人即是帮己，你不要那么冷漠。”

  “姐，同情，仁慈，不都是道德绑架吗？我没有道德，就不会被绑架。”

  “仁慈，同情不是道德绑架，那是人性的美好，不要那么冷血，再说那个女孩不可怜吗？年纪轻轻，被那些人吓，威胁，女孩子本就不容易，能帮就帮呗。”

  “未知全貌，不予评价。姐，以貌取人不比袖手旁观更过分?”

  “这……那你还不是动手了？还下手那么狠。”

  “那是因为你傻乎乎地冲进去了，不然的话，我保证冷眼旁观，不，我甚至都懒得挤进去。”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拉住我，现在在这里事后诸葛亮，我呸。”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呗，我给你兜底就行，毕竟活在这一生，要是没有人能让你打破原则岂不是很无趣?”

  “行，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说话就直接点了。”

  “请吧，随便你问，我保证知无不答。”

  “好，你刚刚是不是想杀人？”

  “似乎有点。而且差点没控制住。”

  “杀心……”

  “杀心太重?这句话我老师也说过。”

  “哦，你看看你这个问题暴露的很明显了，那你老师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没解决，我老师告诉我杀心太重既是坏事也是好事，功夫本就是杀人用的，杀心重点总比没有杀心好，没有杀心出手缩手缩脚容易死。”

  “那你……”

  “控制杀心，利用杀心，只要能控制，管他呢？”

  徐墨云这次说谎了，他老师虽说让他控制杀心，但也告诉他，杀人很简单，真正难的是善后，毕竟让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悄无声息地消失很困难。

  如果他真能善后，失控又如何？他练的杀人技既包含杀，也包含善。善后的善！

  “行吧，算你过关，但弟弟你看着我的眼睛。”

  “看了，有眼屎，擦擦眼吧。”

  “我……”

  徐念佳的拳头已经握紧了，她发誓如果不是今天徐墨云有点不对劲，她的拳头已经打出去了。

  “别逗乐了！看着我的眼睛。”

  “好，好，好，我看着你的眼睛，您继续。”

  “那你答应我坚守自己道德底线！”

  “姐姐，之前就说过了我没道德。自然也不存在道德底线。”

  “我……那就遵守法律，任何一条法律都给我遵守。”

  “麻烦姐姐先说一下全世……不，本国的所有法律有多少条?然后咱们在接着谈。只要你能说出十条，我保证全听你的。”

  “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话！”

  “好，我答应我亲爱的姐姐，我一定遵守法律，争做合法公民。可以了不？”

  “你T……麻烦你认真点。”

  “姐，誓言是最不靠谱的，毕竟誓言最后被打破的总是比遵守的多。誓言说出口就没用了。”

  “我不管，这是底线！而且这个誓言你要是不遵守，我保证你会后悔！”

  “好。”

  “这么快就答应了？”

  “姐，我要是控制不住，刚刚那几个大汉我保证一个活不了。”

  “行，我相信你一会儿，但你要是违背誓言的话，哼！我保证替叔叔管教你！”

  “姐，相信我，我对付你只要一只手，而且保证十秒钟把你按在地上。”

  “我打你，你敢还手吗？”

  “我……”

  “敢吗？”

  “不敢。”

  “那不就行。”

  “那姐，累了，咱们回去呗。”

  “行吧，今天我还有夜班，走，回家。”

  徐墨云微微一愣，家，这个字似乎很陌生，随即嘴角微翘，跟上了徐念佳，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谈起徐墨云的过往。

  徐墨云不愿提，徐念佳不敢提，也许人与人之间谎言就是必需品。

  两人，哪怕是徐墨云都没有发现他们身后有双美眸在暗中监视着他们，那双眸子的主人也没有发现刚刚赶到的逐影在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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