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把背包拿出，再次取出那一叠银行卡，抽出两张。

  然后将其他的放回原处。

  拿起手机，登录APP，查询，切换APP，输入转账金额。

  手机震动下，收到还款信息。

  注销账户，卸载APP。

  再次重复一遍……

  剪掉卡。

  “又还掉两百万”赵十八自言自语，声音低沉。

  “快了，明天”

  “赵哥，不在帐篷里面待会？”刘大胆看着走出来的赵十八。

  “随意走走，做好饭叫我”赵十八声音听不出来是喜是悲。

  ……

  “赵哥这是欠了多少？怎么每次就算赚了一大笔钱，也看不到他笑”刘大胆在洗菜，低声问张一。

  “我怎么知道”张一切着五花肉，小声的回答。

  “你觉得赵哥这人怎样？”

  “你所知道的就是我所知道的，我和你半斤八两”

  “至少目前看来，真诚和机智是肯定的”

  “嗯，还记得他刚来那会，整个人死气沉沉，毫无朝气可言”

  “我们最开始不都一样吗，大哥不要说二哥”

  “现在，感觉好多了”

  ……

  第十天，几人挥汗如雨，不时有人过来。

  “阿达西，有没有”

  “没有，阿达西”赵十八保持笑容。

  “赵哥，他们这是…？”

  “他们比我们更相信玉缘”赵十八随口说着，手上不停。

  ……

  今天，赵十八特意与刘大胆换了个方位挖，王大胆这个大老粗，想都不想，只有张一，预感到要有事发生，这是一种直觉。

  下午两点。

  随着赵十八用铲子将边缘的碎石和泥沙铲掉，一块白色籽料露出一角。

  内心毫无波澜，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赵哥，你面前…”张一忍不住叫起来。

  两人围到赵十八身边，使劲大喊：“大…大……”

  甚至动手刨了起来。

  几秒钟之后，籽料露出全貌，比成人脚掌要大。

  细腻圆润，绝佳的白皮籽料。

  “发了发了……”刘大胆兴奋大叫起来。

  张一也忍不住握拳低吼。

  本来因为昨天的拍卖，他们三人多少引起了大家的关注，这动静，瞬间引来了周边人的围观。

  “这么好而且这么大的白皮，差不多一年未见了”有人感叹。

  “这几人，玉缘真好”

  “怎么不是我挖到呢”

  “我去，之前我咋过这儿，要是再坚持坚持，发财的就是我了”有一人懊恼不已，旁边的人看着他，满是可怜。

  ……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随着消息的快速传递，拍卖区的人都没了，全部涌向这边。

  没有人出价，因为，这样的玉，没几个人能一口吞下。

  “朋友，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赵十八回头一看，笑着说：“秦朋友，你看，这都不用联系你，你就来了”

  “说明我们有缘，哈哈哈”秦风笑道。

  “阿达西，你的玉缘，一级棒”又一道声音响起。

  “阿达西，又见面了”赵十八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昨天拍卖的最终买家，肥胖中年，只不过，赵十八并不知道他姓谁名谁。

  两人走到坑底，仔细观察料子，甚至还拿出一个精巧的电子秤。

  两千八百五十克。

  十分钟后，两人将籽料交给赵十八。

  “朋友，怎么称呼？”秦风问道。

  “赵十八”

  “这块籽料，卖不卖？”

  “那就看你们的价格了，合适的话，当然卖了”赵十八说道。

  “好，我也不废话，一克5000块，我加一点，一千五百万”秦风再次展现他的直接干脆。

  “阿达西，我出一千六百万，立即打款”肥胖中年说。

  王大胆和张一眼睛都直了，继而激动无比，无他，如果以这个价格成交，光分成，他俩将就可以还清欠款，而且还略有结余。

  看着还算镇定的赵十八，两人眼中，甚是感激，碍于人多，不然，他俩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除了他俩，没有其他人参与。

  “加五十万”秦风毫不示弱。

  “再加三十万”肥胖中年淡定无比。

  “一千七百万”秦风再次报出价格。

  十几秒中，价格涨了两百万。

  “阿达西，我很喜欢这块玉，要不，交个朋友，这次你让我，下次我让你？”肥胖中年没有报价，反而聊起来。

  “阿达西，我们俩都交了多少次朋友了，这块玉，我也很喜欢，一年没看到了，我记得，上一次，还是你收走的”秦风直接戳穿了肥胖中年话中的请求。

  “阿达西，给个面子嘛”肥胖中年继续。

  “阿达西，你也给我个面子嘛”秦风笑道。

  “阿达西，那我也露底了，一千七百五十万”肥胖中年知道跟秦风废话没用，报出心里接受的最高价格。

  “一千七百六十万”秦风毫不犹豫。

  “好，我退出”肥胖中年倒也干脆。

  “哈哈哈，阿达西，谢谢”秦风笑道。

  周围围观的人，早已水泄不通，各种议论声不绝于耳，更多的人是羡慕嫉妒。

  一场拍卖，快速而直接，成交价格确实比昨日还高出五六倍。

  “赵老弟，交易吧”秦风看向赵十八。

  赵十八也不含糊，将籽料递过去，并将准备好的银行卡号给到秦风。

  秦风接过，一手拿玉，一手拿着手机，开始转账。

  一分钟后，赵十八收到余额变动信息，到账，脸上依然平静，内心肯定是激动，还有五味杂陈。

  王大胆和张一，早就满脸通红。

  “赵老弟，看你也不像挖了多久，刚来新疆？”秦风老道的眼光，一眼看出赵十八的经验，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

  “秦哥慧眼，生活所迫，不得不来”赵十八回答得很隐晦。

  “懂了，要是还常在这边挖玉，有事可以找我，这一片，很多人多少还是给我点面子的”秦风笑言。

  “那先谢谢秦老哥了”赵十八赶紧道谢。

  围观人群逐渐散去。

  “赵哥，我们…”

  “收拾东西，走”

  ……

  二十分钟后，赵十八开着车，一路往和田市而去。

  气氛原本应该很欢乐，可是却偏偏很诡异的安静。

  一切都是因为赵十八。

  三人将东西放在帐篷里后，带上衣服和贵重物品，返回和田，可是一路上，赵十八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也不见笑容。

  这让几次想开口的刘大胆和张一，只好闭嘴。

  ……

  酒店里，桌子旁，赵十八将王大胆和张一的那份钱转过去之后，斜靠在凳子上，点上一支烟，猛地抽了一口，仿佛要将整支烟都抽进肺里。

  张嘴，吐出一圈一圈的烟雾。

  看着那一圈一圈烟雾逐渐上升，消散。

  然后，将未吸完的烟，架在烟灰缸上，取出背包里的那一叠银行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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