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鸡继续道：“了不起，你们了不起！两个人就把我给绑了。

  “陈小宝，你是个人才，相比那个死掉的香蕉仔，还有那个自诩很聪明的出逃的阿乐，你比他们好上百倍千倍。

  “可惜呀，你不是我们江湖中人，也不能为我所用。”

  陈小宝想笑出声来，真以为这个世界就是他们的了，沉静道：“凭你？你还不够资格，你充其量就是个跳梁小丑。

  “你死后不超过一个月，你就会从众人的记忆中慢慢消亡。

  “想想香江社团那么多，有哪几个社团的坐馆是让人记住的？

  “在人们的眼里，你们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偶尔作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吹鸡有了怒气，“你！”

  陈小宝道：“豹哥是在香蕉仔和阿乐内讧完后才回去做坐馆的。

  “香蕉仔和阿乐的火拼，香蕉仔的死，阿乐的出逃，豹哥被警察抓，阿萍的遇刺，这一连串的事情是不是都是你整出来的？”

  吹鸡自豪道：“不是我还有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就是那只黄雀。

  “香蕉仔还是我亲自射杀的，阿乐察觉不对逃得快，不然也一样得死。

  “我不让人行刺阿豹心爱女人肚里的孩子，阿豹怎么肯逃狱？给他栽赃的罪名岂不是不能让他背锅？”

  陈小宝道：“杀了人你还这么心安理得，八大片商不购买永宝的片花，永宝被查，底片被抢也是你干的？”

  吹鸡摇摇头，“电影这行业我不懂行，不懂行我是不会做的。”

  陈小宝点头道：“你叫吹鸡是吗？吹鸡是个什么意思？”

  吹鸡头一撇，“吹鸡都不懂是什么意思？就是我一吹鸡，江湖都由我来号令。”

  陈小宝哑然失笑，“我以为是你小时候吹哨子而得名。”

  吹鸡脸庞如猪肝色，陈小宝他猜对了。

  陈小宝对狼牙和老枪道：“这里风大，我们走吧。”

  吹鸡怔怔愣神，“你们不杀我吗？”

  陈小宝从口袋取出录音笔，扬了扬，讥讽道：“杀你做什么？杀你还要坐牢，你要是想死，可以蹦过去跳下去。

  “警察准备到了，好好考虑想被抓还是想从这跳下去。

  “还坐馆？笑死我了！你是什么黄雀，你就是一头猪，什么都抖落出来了。

  “你利用残害别人的手段，使那些肮脏卑鄙的伎俩去达成自己的目的。

  “你管这叫黄雀？简直侮辱了黄雀这两个字！

  “我要是杀了你的家人，挖了你家的祖坟，你会不会也逃狱！

  “如果你不逃狱是不是连猪狗都不如？

  “从这跳下去吧，我不信你不怕死！其实最怕死的就是你这种专门使用脏脏手段的人。

  “我确信你很怕死，真的！”

  陈小宝发泄怒意，也在激怒他，看他是不是真的悍不畏死。

  可惜，陈小宝等人走出大楼，从远处望过去，警察都来了也没见他从十八楼跳下去。

  次日，2月16日，年初二。

  是《唐伯虎点秋香》的首映日，也是豹哥的葬礼。

  豹哥葬在新界沙田区的宝福山的墓地，新界是他出生和长大的地方。

  这里很萧瑟，吹的风很清冷。

  大佬D来了。

  龙五和龙太来了，陈庆也来了。

  一代江湖大佬来送殡的人不多，稀稀落落的来。

  阿萍身穿黑色衣服，戴顶黑色帽子，帽子下面是黑纱，遮住她苍白的脸庞。

  她的手上紧紧攥着陈小宝给她的录音笔。

  殡葬队在空中洒纸钱，黄的，白色……

  来送殡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整个山头是黑压压一片。

  但不是所有人是来祭拜的，而是一些人的保镖和马仔。

  有一队人马很嚣张地来到豹哥的墓碑前，高声祭拜。

  当中领头的五官很英俊，敞开着西装，举止形态很潇洒。

  联盛内部为了争当坐馆而争斗，有实力的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

  这是年轻一辈最新冒出来的一股势力，他叫郑家声。

  祭拜后他向阿萍伸出手要握手，阿萍一动不动。

  “阿嫂，我一直想追随豹哥，豹哥不收我，他有眼无珠！

  “现在社团我最大！听闻你颇有姿色，你要是想做阿嫂，可以跟我。”郑家声轻薄道。

  众人怒意上涌，这是在吊唁，江湖上怎么会有如此轻浮之人？墓地上公然调戏未亡人阿嫂！纷纷怒目向他。

  龙五眉头紧皱。

  大佬D想冲过去抽他耳光，但不想打扰豹哥落土的安宁，还是没有挪动脚步。

  陈小宝也是怒意上涌，动手前看了眼阿萍，黑纱中她的目光一寒，有了杀意。

  郑家声不以为意，眼神似饿狼般全身上下打量着阿萍。

  阿萍勾勾手指，郑家声嘴角上扬，把头倾斜过去。

  正当郑家声以为自己受到青睐时，阿萍猛地将录音笔插入他的胸膛！

  录音笔透过他黑色的衬衫，插到他的胸膛很深！

  距离心脏仅一寸，阿萍抽出，一道鲜艳的血柱飙了出来！

  渲染到一张飘过来的白色纸钱上！

  陈小宝深深闭上眼睛，阿萍变了。

  郑家声惊愕地看向阿萍，不敢置信地缓缓倒下。

  他的马仔纷纷涌动，扬言要将阿萍撕成碎片。

  老枪、狼牙和斑虎同时出手，三个人把十多个人三拳两脚打趴下。

  对方自诩很能打，在他们三个人面前却如同小孩一般。

  阿萍从头上取出一支金钗，蹲下，用力地在对方英俊的脸庞生生划出一道血痕。

  郑家声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脸上鲜血淋漓。

  阿萍沉声狠道：“你以为你很帅？就这样丑一辈子吧！可以滚了。”

  郑家声捂住不断冒出鲜血的胸口，咬牙切齿道：“我会报仇的！”

  陈小宝闷哼一声一脚踢在郑家声的脸颊上，郑家声立时昏厥过去。

  十多个人互相搀扶着灰溜溜走了，来时看似风光，走时很落魄，很丢脸。

  陈小宝道：“何必那么做？”

  阿萍道：“没有仇恨我活不下去。

  “你家里……我不适应。我不回你家了，我怕豹哥孤独我回家陪他。”

  一众人从墓地走出来。

  龙五走到陈小宝的身旁，“我联系了八大片商，往后他们愿意买你的片花。”

  陈小宝回眸瞥了他一眼，“五哥，你没收到消息吗？我的《唐伯虎点秋香》已经上映了。”

  龙五故作震惊道：“有这事？那你……”

  陈小宝打断他的话道：“商场如战场，我不怪你，以后商场上咱们见真章！”

  龙太看着陈小宝走远，眯眼道：“这小子很嚣张呀，怕是没见过什么风浪吧。”

  陈小宝一直不确定就是永胜给他设置的阻碍。

  当龙五开口表示支持他时，他确定了。

  早不支持，晚不支持，偏偏这个时候充好人？

  香江有三大黑势力，新一安、13K、和联，而论在电影界的影响力其他两家比不上新一安。

  那两家也没有跟陈小宝接触过，而背后捅刀子的往往是身边的人，因为龙五比那两家更了解永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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