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大有之道在于容
华鸣洲领着赵青心来到广义会旗下,王飞虎、李泰李达兄弟、小叶子、陈莹及卓越不越等人,上前来与赵青心一一见面,互相认识一番。紧接着,华鸣洲让小叶子上台显露一下他独特的剑法。
小叶子跃上台去,抱一下拳,自报名号道:“广义会旗下散诞少年,姓叶名子有礼了,人们都习惯叫我‘小叶子’。我先为大家演练一套剑法,请多多指教!”说罢,便一招一式的演练起来。
众人一听又是广义会旗下的人,不禁都想:“今天这广义会可抢了不少风头呀!对于各大名门正派的风头,那是司空见惯、自然而然的事。今天有各大名门正派在场,其他的小帮派就不愿多显摆,江湖上虽然说是藏龙卧虎,但有些武功高人、奇人大多是不愿随便露脸的。而今天就这广义会,已经三次有人上台了。”众人又想,“前面的那位十六七岁的叫陈莹的少女剑法和轻功还不错,现在这位叫叶子的少年,看起来年龄也只不过比陈莹大一两岁的样子,不知他的剑法又如何?且先看看他演练的剑法。”
众人看着小叶子演练了几招,就发现小叶子现在演练的剑法,不过是先前卓不越在台上演练过的“卓英剑法”而已。但小叶子也不管台下三三两两的唏嘘声,仍旧把卓英剑法演练完。
原来,卓不越在台上演练了一遍家传的剑法后,小叶子看了一遍就把每招每式都记了下来,依样画瓢地再演练一遍,而且一招一式比刚才卓不越的动作还慢。
小叶子故意再次演练卓英剑法,只有华鸣洲、王飞虎、李泰李达兄弟和陈莹知道他必是另有深意。而其他人,包括卓不越本人,刚开始也是看茫然了。
但卓不越是越看越惊奇、越看越佩服、越看越惭愧,卓英剑法是他家祖传卓门剑法中精华之所在,他至少练过上万遍,在场的剑法大师或许也能看得出小叶子与他演练这套剑法时两者之间存在一些细微差别,但一般都会认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会去多想。只有卓不越自己才知道,小叶子不只是招数上的模仿,而且细微之处表现出来的“剑意”更是变幻莫测,十有三四与自己演练时的“剑意”大不相同!
每一门武功往往都会独自配有一套“心诀”或“心法”,外人通过观看,学得了皮毛,却并不等于学会了这门武功,最多是只学了花架子而已,无法理解内在的精妙之处。同理,每一套剑法都会有自己的心诀,而所谓的剑意,就是心诀的外在表现,只有掌握心诀的人才能看得懂其中的剑意。
小叶子自然不知道卓英剑法的心诀,只能凭借着自己对卓英剑法的理解,在演练时把自己的想法灌输在招数上,因此难免表现出不同的剑意。
小叶子在演练卓英剑法时,有些招数简单直接,不求变化,剑意自然也简单,有些招数则变幻无常,剑意也自然多变,使用这些招数的高明与否,全在于剑意上对分寸的把握。所以,卓不越惊奇的是小叶子在卓英剑法上竟然有新奇的剑意,而且比自己高明得多;佩服的是他只看过一遍就能记住所有招数,并把自己的想法灌输其中;惭愧的是自己家的祖传剑法,自己浸淫了几十年,竟一直“画地为牢”,未能发扬光大。
谁知小叶子演练完卓英剑法后,并没有就此下台来,而是向坐在台上的武当派首徒韩子明行了个请字诀,说道:“在下就用卓英剑法请教武当剑法,不知子明兄是否愿意赐教?”
众人听了,一时愕然,接着又一片哗然!
要知道韩子明是武当派的首徒,也是“武当新七剑”之首,其剑法深得掌门中真道长的真传。在以剑法见长的各大名门正派中,如华山派、泰山派、青城派、昆仑派、峨眉派等各自门派的剑法,虽各有精妙之处,但都奉华山派和武当派的剑法最为高明,而且韩子练剑的天赋又是各大名门正派年轻一辈中最佳的,所以他也是同辈中剑法最高的。华山派也较精于剑法,曾有几代人在剑法上的风头一时盖过武当派,只是现在年轻一辈中没人能比得上韩子明,才又被武当派重新夺回了风头。
各大名门正派的弟子都在铲除上天门时,见识过韩子明武当剑法的厉害,而就刚才小叶子刚才所演练的卓英剑法,与卓不越所演练的看起来大同小异,看不出有什么可敌得过武当剑法的高明之处。再者,譬如拿之前的陈莹作对比,就算小叶子的剑法比她高出三分,但也应该还不是韩子明的对手,而且从年龄方面看,估计小叶子要比韩子明小八岁左右,论经验更应该不如韩子明老到。
因此,众人都觉得广义会这回怎么会派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上台来演练,而且竟然还公开指名道姓要挑战武当首徒韩子明,未免失策了,又显得有些无礼!
韩子明本不想跟小叶子比试,觉得赢了也没意思,但小叶子已公开指名道姓,他自然是不能拒绝了,否则自己个人的颜面何在,武当派的颜面又何在?韩子明心中暗付道:“既然小叶子开了尊口,那就陪他玩一回,只是他也是广义会旗下的人,不知这广义会是正是邪?不过,就它旗下的人打败了东山三仙,以及华鸣洲与慈海神尼的弟子认识等情形看来,这广义会应当是属于正义的一方。等一下自己跟他比剑,可多少还得让着些,别让他颜面无存,也羞辱了广义会的门面,只须适当教训他一下,好叫他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即可!”于是他微笑着走到小叶子面前,作揖道:“福生无量天尊!武当弟子韩子明,愿意领教阁下的高超的剑法。”
小叶子也笑着回道:“哦,我刚才的剑法可算是高超吗?这都让你看出来了,我看你是口是心非吧?”韩子明微微脸红,没想到自己的谦恭之辞,反而让小叶子抓住话柄反唇相讥,不过他心里也确实没把小叶子的剑法放在眼里,确实有三分口是心非。
但韩子明并没有生气,只是想:“这小叶子真是年少不懂礼数,连表面的客套话都不会。自己刚才还想给他留点颜面,现在看来是不必了,等一下定要叫他好看,好让他知道武当剑法的厉害。”于是微笑道:“少逞口舌之能,有本事在剑上见真章!”说完,摆了个请字式。
等小叶子也摆好架式后,韩子明便先发制人,以武当剑法中的绝学“中冲剑法”主动发起攻击,小叶子举剑接招。
中冲剑法是武当诸多剑法中在江湖上最负盛名的、也是最具有攻击力的剑法之一,虽然它的进攻招数大多是正面进攻为主,而且大开大合、光明磊落,但却有极强的冲击力,犹可破阵,内力越高越可发挥此剑法的威力,因此此剑法的威力并不是令人防不胜防,而是防不住。
韩子明和小叶子俩人三十多招过后,台上台下除了华鸣洲等人外,其他人都是越看越惊奇,越看越诧异!他们没想到小叶子竟能把普普通通的卓英剑法化腐朽为神奇,看似随意挥洒间,不仅招架住了韩子明的攻势,还不时反击韩子明剑法中的破绽。
韩子明和小叶子又过了三十多招,在场有些悟性较高的人终于看明白了,高超的剑法不仅在于剑法本身,而且更重要的是使用剑法的人高明与否,对于拙笨的人来说,再高超的剑法也发挥不出优势,对于高明的人来说,再拙笨的剑法也自有妙用。因此,不论是哪门哪派的剑法,就算剑法本身再高超,但所有剑法的招数自身都是死的,只有使剑法的人才是活的,人才是剑法的主宰,人才是剑法高超与否的决定性因素,剑法自身只处于被动地位,当剑法的招数被应用得非常巧妙时,再普通的剑法也可以变成高超的剑法,这就是所谓的化腐朽为神奇!
此时,韩子明已额头冒汗,他的中冲剑法虽厉害,但进攻节奏总时不时被小叶子打乱,表面上是他攻势强盛,但实际上场上的主动权始终被小叶子把控着。韩子明知道再这样比下去自己必败无疑,不由心中一急,就接二连三地使出几招阴狠凌厉的杀招来。
但小叶子也不生硬接招,只是躲闪或后退,避开了韩子明剑中的锋芒,就令他的凌厉杀招落空了,或是轻描淡写般反击一剑,击向韩子明剑法中的破绽,令他只好回防。
小叶子见状,知道韩子明急红了眼,本来比武胜败乃是常事,但想必韩子明作为武当派的首徒从未如此败落过,日久生骄,以致无法接受失败,才会使出如此凌厉的杀招来。以小叶子的本意,并不是要以击败韩子明为荣,而是想让众人重新见识一下卓英剑法,如果此时韩子明知难而退,同时择机收剑,表面上算是打成平手了,可是韩子明偏偏不知进退,如果要给他一个教训,打掉他的骄傲之气,不仅会令他难堪,又难免伤及武当派的颜面。因此,小叶子心中一时犹豫了
小叶子在后退时,用眼角余光看了台下的华鸣洲一眼。华鸣洲也正好看出了小叶子的犹豫,就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必顾忌。小叶子心神领会,就突然“唰唰唰”地连续三剑击向韩子明的破绽。
小叶子这三剑用的还是卓英剑法中的招数,名为“玉女飞梭”,而且这一招之前已使用过一次了,一招三式,都是刺剑式,迅捷灵巧,形如穿梭,故而得名。但小叶子再次使出这一招时,出的剑的速度比上次又快了一分,也更有突然性。
韩子明正在庆幸自己把场上的主动权抢了过来,谁知小叶子冷不丁地就反击过来,而且出剑的速度突然又快了一分,虽然是用过的老招数,但这次的剑锋走势又与上一次略有不同,他一时大意,猝及不防,便被小叶子击中右手小臂,手中的剑没拿不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韩子明面如死灰,左手紧握住右手小臂上的伤口,呆立在当地,恨不得此刻地上裂开一条大缝,把自己吞陷进去。众人也已经看呆了,只是碍于武当派的面子,不好意思鼓掌或呼声叫好,顿时台上台下一片寂静。
这时,倒是台上有一个人走上前来,一边鼓掌一边叫好,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武当派掌门中真道长。
中真道长走到小叶子面前,抱拳作揖道:“福生无量天尊!叶少年的剑法不拘一格,臻至化境,今天贫道大开眼界了!”小叶子回礼道:“不敢,不敢,晚辈图一时之快,多有冒犯!”中真道长又转过头去,对着韩子明怒道:“混账东西,还不速速退下,呆站在这里干嘛,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韩子明回过神来,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在泰山派弟子的带领下,神色颓然,到封禅台后面临时搭设的休息处包扎伤口去了。
中真道长又对小叶子道:“贫道也想领教一下叶少年的剑法,不知叶少年肯否赐教?”小叶子答道:“道长言重了,赐教那是不敢当!不过意思意思、切磋几招还是可以的。”
众人见中真道长刚才怒气冲冲地吼下自己的爱徒韩子明,心里都想:“这中真道长会不会为了挽回颜面,报复一下小叶子?”而台下的众武当弟子则更是希望自己的掌门能打败小叶子,否则日后他们还有何颜面在江湖上立足?
谁知中真道长又大声说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比武自然也是如此,今天的武功演练与比试,重在交流切磋。再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武当剑法虽久负盛名,但从不敢妄自尊大自称天下第一,贫道的武当剑法要是再次败给叶少年,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还请大家不要见笑!”中真道长这话不仅是对小叶子说的,而且是有意说给韩子明及其他武当弟子听的,也包括在场的所有人。众人听了这话,没想到中真道长还没开打,就已先认输了,这样宽广的胸怀实在少见,有些人听了已先鼓掌起来!
原来,中真道长刚才所生气的,并不是因为韩子明的落败,而是痛恨韩子明作为自己的爱徒,剑法上深得自己的真传,却在与小叶子比剑时显露出骄傲自满、心胸狭隘、心浮气躁的脾性来,而且在将要落败时,就算不肯低头认输也罢,但只要能吸取教训,将来奋发图强,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可是没想到韩子明的表现却是与平时若判两人,又羞又怒,连连使出阴狠凌厉的杀招来,那才真的叫他既失望、又生气!虽然那几招阴狠凌厉的杀招,也是武当剑法中的招数,但那是用来对付死敌用的,绝不能在比武切磋时,在没事先提醒对方的情况下,就直接使出来。
刀剑无眼,因此按江湖规矩,除非对方为死敌,否则决不可以贸然向对方使出必杀绝招,特别是,对于互相交流切磋的双方来说,使用必杀绝招时,除了出招前要先警示对方,让对方做好充分准备,而且出招时要适可而止,留有回旋的余地,以免误伤对方。
在各大名门正派的青年才俊中,韩子明无论资质与武功,都算是佼佼者,在铲除上天门时又立了一功,而且平时处事待人也是相当大方得体,中真道长也一直把他当作衣钵传人来培养。但从韩子明的这次表现看来,中真道长难免有些懊悔,担心自己看走了眼!
小叶子对中真道长也起了敬意,心中暗付道:“刚才击败韩子明已令武当派颜面尽失,等一下与中真道长比剑时,若是他能胜了我也罢,可谓皆大欢喜,但若是我把他也打败了,日后还叫武当派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不过,若是我胜于他,却又故意让着他,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侮辱,其中分寸可真不好把握!”
中真道长与小叶子互相行了请字礼,双方持剑凝神而立。中真道长突然想到:“我与小叶子比剑,不管自己是输是赢,都已经是不光彩了,众人的心思未必会只认为这不过是一场互相交流切磋那么简单了,而会当成我是在为武当剑法争长短。我若是胜了,别人会认为我是在为韩子明及武当剑法争回颜面,我若是输了,自己颜面事小,但恐怕日后众武当弟子就会对本派的剑法失去信心与兴趣了,而且他们在江湖上再也抬不起头来,况且我也没把握能赢得了小叶子。都怪自己逞一时之快,以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替代别人的看法,没考虑自己武当掌门的身份!”
中真道长心中正纠结着,谁知小叶子却先收了剑,笑道:“算了,我突然又不想比了,武当剑法和卓门剑法本都是好剑法,非要比个谁输谁赢也没意思,韩兄刚才只不过是一时疏忽而已。恕晚辈轻狂无礼,晚辈现在决定不比了,请道长海涵!”小叶子言下之意是,剑法本身很难区分孰优孰劣,比剑比的是自身对剑法的掌握高明与否。不过,小叶子这么一说,大多数人还是以为他在面对中真道长时,怯战了!
但中真道长听了,却是对小叶子心存感激。小叶子这么说不仅是在为武当派挽回颜面,而且是在告诉武当派的众弟子要对本派的剑法有信心,不要因为韩子明的落败就认为武当剑法不如卓门剑法,比剑双方的胜负并不等于各自剑法的优劣。确实,习剑之人除了天赋与悟性外,自身的刻苦磨炼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学的是哪一门剑法,倒在其次,况且先前卓不越还输给了竹山呢,那卓英剑法那可是他家传的剑法,而小叶子只是现学现卖。
中真道长道:“福生无量天尊!叶少年不仅剑法高明,而且心地纯良,实在令人敬佩,贫道日后有机会再请教!”他说这话是诚心诚意的,他知道,能和在剑法上极具悟性的小叶子交流切磋,对提高本门剑法是极其有益的。
中真道长抱拳向小叶子及众人行礼后,也不再言语,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杨远风见状,便抄起棍棒站了起来,但却被中真道长拦在前面,慧生大师念了声佛,在杨远风肩头轻轻一按,示意他不要出去挑战小叶子,杨远风只好又坐了下去。
小叶子独自一人站在台中央,等候有人上来挑战,这时突然有一个人如孤鸿般飘然而至,口中叫道:“让我来试试!”只见此人头戴斗笠,手持长剑,上台后也不打声招呼,就直接举剑对着小叶子,那人见小叶子早已凝神应战,叫了声“看剑!”便出剑攻向小叶子。
原来,这位头戴斗笠的剑客不是别人,正是昆仑派掌门向永靖,他使的正是昆仑剑法。
刚开始时,向永靖的剑法也和王解石一样,一招一式一板一眼的,小叶子也就用卓英剑法一板一眼地跟他对招。但渐渐地,向永靖的剑越来越快,小叶子也就跟着快了起来,而且俩人的招数也由刚开始的一板一眼,慢慢地转变为随意挥洒,变幻无穷!
五十招过后,向永靖手中的剑已快得令人眼花缭乱,不仅剑影重重寒光四射,而且划破空气时森然有声。台上的中真道长、空寂师太、林云致、莫松子、向林海、石志雄等各位剑派宗师见了,都难免自叹不如,难怪向永靖平时醉心武学,浸淫剑法,不理派中俗事,果然在剑法上有很深的造诣,而且昆仑剑法也绝不是象王解石练演的那样简单无趣!而此时,小叶子的剑法也变得毫无章法,不知他现在使的是否还是卓门剑法,这恐怕连卓不越师徒也分辨不清楚了。
众人眼看着小叶子渐渐地被向永靖的剑光罩住,但就在他的身影刚要被完全吞没时,只见他突然向后跃出一丈来远,一下子跳到了向永靖剑光笼罩范围之外。众人还未看清是怎么回事,谁知小叶子又突然向前一跃,扑进了向永靖的那团剑光之中。一阵当当作响双剑的互相碰击声过后,向永靖和小叶子突然分开,各自后退三步,持剑而立,停了下来。高手过招,往往一招决胜负,所以众人都知道刚才最后的那一招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向永靖和小叶子俩人突然停手,看来胜负已分,众人只恨自己眼力不足,未能看清其中细节!
向永靖收剑后,略微抬一下头看着小叶子,连声说道:“好!很好,很好!”又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师承何人?”小叶子回道:“恕晚辈不敬,不方便透露师门。”确实,直到现在就连华鸣洲等人,小叶子也未向他们透露过自己师承何人。向永靖听罢,又只说了一个“好!”字,也不和刘代天盟主及台上的其他人打声招呼,就头也不回地飞驰而去了。
刘代天等人见了,知道向永靖有静癖,不仅不喜欢热闹,也很不合群,因此他们就没开口挽留。王解石本来见自己的师父来了,便不敢再在台上就坐,就起身走到台角候着,结果没想到自己的师父就这样忽来忽去,他站了一会儿,确信师父不会再回来了,才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众人再回过头来看看小叶子,只见他一脸平静地站在台上,目送着向永靖远去。众人的眼光在小叶子身上细细搜寻一番,并未发现有何异常之处,不禁有些愕然,不知道刚才到底是谁胜谁负了,还是打成了平手,这恐怕只有问向永靖和小叶子本人才知道了!
放眼江湖,剑法上能被向永靖看得上眼的可没几位,能被他夸好的更是闻所未闻,就算小叶子的剑法还稍有不及,但台上的剑派宗师见识了向永靖刚才的剑法后,拈量一下自己,又有谁自认为能与他比肩呢?因此,众人皆不由暗叹道:“没想到冒出一位广义会的少年来,剑法竟然如此高超!”
刘代天坐在椅子上缓了一段时间,加上有中真道长和慧生大师的帮助,上涌的血气已经完全被压了下去,经脉已经完全顺畅,于是他大步走上前去,大声笑道:“哈哈,今天老夫算是又一次大开眼界了!”
小叶子赶忙转身向刘代天抱拳行礼道:“刘盟主好!”刘代天又笑道:“叶少年的剑法可真是无人可比了。啧啧,年纪轻轻,剑法却如此高明,十分难得呀!”小叶子回道:“刘盟主就喜欢夸奖人!”刘代天道:“老夫夸的可都是事实,叶少年日后可要在江湖上多做侠义之事,莫枉负了一手好剑法才是。”小叶子回道:“是,晚辈全听刘盟主教诲!”
刘代天听后,大为高兴,又笑道:“日后有空,老夫再去拜会一下你们广义会!”小叶子回道:“这可不敢当!应该是等您老有空了,我们去拜见您才是,就怕您老到时闭门不见。”刘代天道:“哈哈,就怕你们不去,这可先说定了,老夫就等着你们上门,你们可不能故意拖拖拉拉总不去,让老夫久等。只是老夫孤陋寡闻,到现在还不知你们会长是哪位高人?”小叶子道:“我们会长姓王名飞虎,他暂时还不想上台来抛头露面。日后我们到武林盟拜见您时,自然由他带领,到时您也就认识了。”刘代天笑道:“也好,就让你先卖个关子。”又道,“今天的大比武就到这,你且先下去吧,有事日后再说!”
刘代天等小叶子下台去后,就走到台前,抱了一下拳,说道:“各位好,我看时间不早了,现在已是晌午时分,大家应该已是又饥又渴了吧?我们今天在这里召开武林大会,主要目的是公开宣布剿灭天乐宫及相关之事,至于武功演练与大比试,日后有的是机会。嗯,我看今天的武林大会就开到这里吧,大家回去后要好好做足准备,不可麻痹大意,更不可轻敌冒进,具体的我就不多说了,就请林总管来给你们交代清楚,你们可要认真领会。”
刘代天说完,抱了一下拳,就回到自己座位上,林因明便走到台前,细细交代了一番。最后,由刘代天宣布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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