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西莎的笑容消失了。“你爱她吗，德拉科？”

  这番话语似乎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的

  “是的，我爱她。”当他终于向他确信可以信任的人表坦白时，他感觉胸口的重担被卸下了，肩膀下垂。

  纳西莎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试图弄清楚为什么德拉科会因为爱一个女孩而感到不安。

  她很快就明白了，心沉到了胸口。

  “她不是纯血统……是吗？”

  “她是。”德拉科说，微微皱起了眉头。“但我想她就是你和父亲所说的血统叛徒。”

  纳西莎叹了口气。“我懂了。”

  他们沉默了，两人都没有心情吃饭。

  “我的一个姐妹和我的一个表弟因为不相信血统纯洁而被布莱克家族排斥。”她平静地说道。

  “像污垢一样对待，就像这突然让她们变得不配和恶心。我看着我自己的姐姐被放逐出家，我从陌生人那里听说她已经结婚并生了孩子。”

  “我记得……我记得我对自己感到非常不安，这是因为我没有为她辩护，也没有试图说服她嫁给某个纯血统男人的缘故。”

  德拉科坐在那儿，有点震惊。

  他知道布莱克家族的历史，知道他们当中曾经有过叛徒，但他的母亲却从未提起过这件事。

  他一直认为她受到了太大的羞辱，因为他们的纯血统名声已经被“玷污”了一些。

  “你在说什么？”

  “当我怀上你的时候，德拉科，我知道一旦你学会走路和说话，你的父亲就会把我们的信仰强加给你。”

  “我想我会接受的，养育一个将成为一个男人的男孩。”

  “但当我凝视你的眼睛并握住你的小手时，我知道如果你回家告诉我你爱上了一个不是纯血统的人，我仍然会爱你并接受你。”

  “我知道我永远不会像我的父母一样，仅仅因为爱而放逐我的孩子。我也不会像我的姨妈一样，因为反对信仰而与儿子断绝关系。”

  “我突然发现‘血统叛徒’这个词令人不安。”

  “你爱的人并不会让你自己变得不那么有魔力。我——我知道，你有可能给我生出混血儿的孙子。我很久以前就接受了这一点。”

  “好吧，她是纯血统，”德拉科有些不自在地说道。“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个。”

  “我不能对你撒谎，德拉科。我很高兴她是纯血统，”纳西莎严肃地承认。

  “不仅是因为你，也是因为你父亲。如果他发现你爱上了一个混血或者麻瓜出身，恐怕他不会像我一样……宽容。”

  “所以……如果她来访，你最好不要让她表露出不支持血统纯洁的事实，好吗？”

  德拉科的胃里翻腾着，他的鼻子皱了起来。“那不可能。”

  “为什么不？”纳西莎皱起了眉头。

  “父亲已经知道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纳西莎恍然大悟，脸色沉了下来。“现在，是埃文斯还是韦斯莱？”

  通过排除法，纳西莎知道只有两个家庭比真正的麻瓜出身者更令卢修斯·马尔福憎恨。

  德拉科咽了口口水，叉子掉在地上，手心出汗。

  他无法看着母亲的眼睛，无法对母亲说出她的名字。

  “跟你同一个年级吗，德拉科？”纳西莎轻声问道。  “是卡罗琳·埃文斯吗？”

  她的名字让德拉科退缩了。

  纳西莎认为这代表肯定，她坐回椅子上，用一块布擦了擦手，然后放在盘子上。

  接下来的几秒钟的沉默让金发男孩感到痛苦。

  “她非常漂亮，德拉科。”纳西莎低声赞叹道。

  “当然，埃文斯家族曾经非常受人尊敬，直到卡罗琳的母亲加入了这个家族。”

  “我很惊讶她的女儿会是个纯血统，多年来人们一直猜测卡罗琳将是她家族中最后一个纯血统的人。”

  想到卡罗琳成为纯血统聚会上的话题，德拉科就感到恶心。

  “但我想她就像她的母亲一样。显然，艾莉西亚·迪戈里和克劳斯·埃文斯也是纯血统。”

  “他们在拉文克劳，所以我不太了解他们。但是当他们开始恋爱时，我记得当时很震惊。”

  “她一直是我和朋友之间的八卦，我们一直以为她会反抗她的家庭，选择麻瓜出身之类的。”

  “但她选择了政治而不是爱情。”纳西莎说。

  德拉科觉得他从卡罗琳以外的人那里了解了卡罗琳的父母，这侵犯了她的隐私。

  她从来不跟他谈论她的父母，就像他从来不跟她谈论他的父母一样。

  但每当他们这样做时，总是与他们的母亲有关，很少与他们的父亲有关。

  事实上，德拉科非常确定卡罗琳只向他提到过她的父亲一两次。

  “你选择的是爱情而不是政治吗？”德拉科发现自己在思考之前就在问。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父母是否真的相爱，尽管他们私下里缺乏感情。

  他一直以为夫妻就是这样的。

  纳西莎对他的问题保持沉默。“我想……也许是两者的混合。”

  德拉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而且他也不想打听太多。

  这是他一生中经历过的最奇怪的圣诞节早晨之一。

  十分钟前，他无法想象与母亲讨论卡罗琳的事。

  “我猜对了，是吗，德拉科？卡罗琳也喜欢你？”

  “不仅仅是喜欢，”德拉科低声说道，他的指节紧握，变得发白。“但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我毁了这一切。”

  “比……更像是恋爱？”

  德拉科坚定地点点头，盯着他的盘子。

  ……记忆闪回……

  德拉科的身体从他坐着的地方猛地站了起来，草地上传来的尖叫声让他的心猛烈地跳动。

  其中最令他震惊的是卡罗琳的哭声。

  他推开克拉布和高尔，无视布雷斯的呼唤，大步走下楼梯，试图靠近波特和塞德里克刚刚回来的地方。

  “卡罗琳。”他低声说道。

  到处都是人，挡住了他的视线。

  空气中充满了尖叫声和哭喊声，而不是音乐，他的心从胸腔里跳出来。

  最后，他设法把韦斯莱双胞胎中的一个推开。

  当他看到哈利和卡罗琳跪在塞德里克身上时，他感到恶心，波特向她抽泣着，但从远处听不见。

  当她把脸埋进塞德里克的衬衫时，德拉科向前扑去。

  然而，潘西的手抓住了他。

  她摇摇头，冰冷的眼眸里含着泪水。

  当德拉科再次听到卡罗琳哭声时，他的呼吸被卡在了喉咙里，他回头看了一眼。

  “你离我远点！”麦格教授试图让她离开塞德里克时，她哭了。“走开，走开！”

  他以前从未见过她如此歇斯底里。看到这让他很痛苦。

  他感觉不舒服。

  他几乎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他们都被冲出了看台，被推回公共休息室。

  斯内普一只手搭在德拉科的肩膀上，手指深深地陷进去，将这个震惊的男孩推得离卡罗琳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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