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张时也,你听着,我答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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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电闪雷鸣,一道道闪电在空中好似要把天空划出几道口子,大雨倾城而下。
“砰!砰!砰!”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男子在外面冒雨大喊。
“王阿姨,快开门,我父亲就快不行了,求求您了,求求您去见见他。我不知道您们以前发生了何事,但俗话说得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求您了,开开门!”稍后片刻,门被一个白头发老头开了。
虽然头发已经花白如银丝一般,脸上也有岁月抹过的痕迹,但身姿挺拔,举止优雅,可想而知年轻时也是一枚英俊的哥,只要忽略眼里的黑暗沉重就可。
“张时也家的?来找瑶瑶的?什么叫快不行了?”老头厉声问道。
来人立马从惊讶里情绪里出来道:“赵伯伯,我就是父亲收养的孩子,我父亲去年九月查出胃癌晚期。
现在已经呈现油尽灯枯之势,他毕生所愿就是在去世之前见一面瑶瑶阿姨。”
“碰!”只见那男子很干脆地跪了下去。
“赵伯伯,求求您了,给瑶瑶阿姨说一声,求求她在我父亲临走之际去见他一面,也算是全了他这一生的心愿!”
说完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或许是这一跪打动了白发老头。
于是白发老头出声道:“你等着,我去给瑶瑶说一下,但是你瑶瑶阿姨去不去我就不知道了,只能说我尽力!”
此时屋内,天蓝色的大床上,一位满头白发,穿着纱质睡裙的老奶奶,额头上冒着大颗大颗的汗,睡得极其不安稳,好似梦见了很不好的事情。
“瑶瑶!瑶瑶!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瑶瑶!”
这时床上的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里蓄满了泪水,立马抱住了白头发老头。
“老头,我梦见张时也了,我梦见他掉海里了,老头,我害怕!”
就在这时,老头紧紧地抱着她,轻轻地在她耳边说道:“瑶瑶,就在今天张时也的养子来了,他说张时也病危了,是胃癌晚期。”
而后,他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瑶瑶,恨了一辈子了,别恨了,临时诀别了。瑶瑶,去见见他吧!就在今天!”
在听到“病危”这两字时,王瑶瑶的心像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似的。这种感觉无法诉说,是难过了,好像不是。是释怀吗?好像也不是。
王瑶瑶满脸的惊愕,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在赵书政的伺候下把衣服穿好,并且走出家门坐上了张景晚的车。
医院里,重症监护室里的病床上,一个骨瘦如柴,头发斑白,一脸病态的老爷爷一直盯着门口看。
忽略掉他满眼的执念,单看他的表面,好似下一秒就不复存在一样,病床周围的人更是急得来回踱步。
他们都知道病床上的人吊着一口气在等一个人,等谁呢?
他在等他这一生不可能的人。他曾经拥有过没有珍惜,最终弄丢的人。他一生的挚爱,那个名叫“瑶瑶”的人。
“瑶瑶!”
“瑶瑶!”
“瑶瑶,你就这般恨我?我就快死了,你都不来看我最后一眼?
瑶瑶,我在等十分钟。十分钟后,你要是不来,我就走了”
张时也小声嘟囔着,但其实不是他小声,是他此时已经没有了多大力气讲话了,别人想要听他讲什么,只能耳朵贴近他的嘴唇才能听到。
他虽然小声嘟囔着,但眼睛一直盯着病房门外看,他真的好想好想他日夜思念的人儿出现在门口。
时间过去四分钟了,他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看,只是始终没有出现那个名叫“瑶瑶”的人。
时间又过去了两分钟,这时,一名女子拉着他的手,好像怕他下一秒就去了似的。
“爸爸!您再坚持坚持,我刚才收到了哥哥的信息。
他说瑶瑶阿姨已经在路上了,爸爸,您再等等好不好?您不是一生都在念着瑶瑶阿姨吗?她现在愿意见您了,爸爸,求您再等等!”
刚刚说完!王瑶瑶就站在门口了,但是同行的人没在。没人知道在车停在医院门口的那一刻她在想什么,包括她自己。
她只知道她要以最快的速度去见那个她恨了一辈子的男人。
一下车,她没有给任何人说些什么,直接往住院部大楼的重症监护室跑去。她就如同疯子一般。
因为在车上就知道了张时也所在的楼层和病房号,一下子冲进了电梯,手指微微颤抖地按了13层。
到了13层后快速找到了重症监护室,刚好听到张景瑶的那番话。
在看到王瑶瑶后,张时也虽有诧异,但更多的是惊喜,眼睛里更是由原来的死气沉沉变得深情有光。
其他人在看到王瑶瑶后立马噤声并且让出了走向张时也病床的过道。
此时的王瑶瑶已经泪流满面,眼泪像豆子一般往下掉,此时的她或许已经对张时也曾经对她犯下罪已经释怀了,但并不是原谅。
她缓缓地走向那个她曾经深爱过却输得一败涂地的人。
“瑶瑶阿姨!您能来真的太好了,爸爸已经没有力气讲话了,他有话对您讲,我求您凑到他嘴边听听他想要对您讲的话!”
王瑶瑶并没有说话,她只是走近张时也。然后轻轻地拉着他的手,凑近他的耳边说了一句:
“张时也,我来了!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听着。”
而后她抬起头向张时也扬起一个笑。
她又慢慢地把耳朵凑近他的唇。只听到张时也委屈地说:
“瑶瑶!瑶瑶!你来啦!我…我还以为…以为你…不会来…了。我真的…太…太开心了!
但是,瑶瑶,我…没时间了,你听我说。”
“我这一生,太可恶了,净是…惹你伤心,所幸你后面和…和书政得以圆满。我虽后悔,但我也真替你开心。”
“我啊!这…一生有钱有势。但是我最…最是嫉妒赵书政,因为他拥有了我这一生挚爱。
瑶瑶!我应该为我…我以前犯下的罪孽给你说一声“对不起!”
“瑶瑶!这辈子我们…我们两个都太苦太痛了,你已经与赵书政相守一生了。瑶瑶!下辈子,我等你,你…等着我来…爱你。
下辈子,我一定…一定会对你好的,瑶瑶!我会第一时间…遇到…你,然后爱你一辈子。”
“所以!瑶瑶!下辈子…下…辈子,和我白头偕老好不好?求求…求求你了。”
刚刚说完最后一个字的张时也再也撑不住了,眼睛已经在缓缓地闭上了。可能他这辈子的心愿已了了吧!
他才会安然闭眼!
至于下辈子这个心愿,可能他知道他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也就不抱任何希望了。也没有遗憾了!
直至他闭眼五六分钟内,没有任何人哭,因为他们都知道他这一生最后的愿望得以实现,走得安然。
在这几分钟内,王瑶瑶像是被抽取灵魂一般,如同行尸走肉,回不过神来。她也不知道怎样回应他最后的请求。
又过了两分钟之后,王瑶瑶好像想到了一样。随后她立马贴近他的耳朵道:
“张时也,人的听觉在人去世后的十分钟之内消失,现在已经过去八分钟了,不管你听得见听不见,我只说一遍。
张时也,你听着,我答应你了来生和你相爱一生,白头偕老。下辈子你一定不要先爱上别人,可要等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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