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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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暖点了点头,当然要去。
“我也和你们去。”青青在一旁附和道,虽然自己不是什么胸怀大义之人,但她敬重这样的人。
看到齐暖几人出现在郡府时,姜鸣有些讶然。
“怎么你看到我们是这么一副很意外的样子呀?”
阿花调侃道。
姜鸣很快反应过来,微微一笑,“是有些意外,怎么你们都过来了?”
“听香香讲宋大人身体不是很好,我们过来看看宋大人。”
闻言,姜鸣看了一下香香,没有说话。
“姜鸣哥,阿郁和宋大人们呢?”
她们来并没有看到姜郁他们。
“先进去吧。”
姜鸣引几人进了屋,这才看向齐暖,他的眼里带着一些齐暖看不懂的意味,不过却很快便恢复如初。
“近日从其他地方投奔上郡的人员过多,宋大人正带着公子接待来客。”
姜鸣一说,齐暖她们便明白了,想必现在来的人身份必不平凡吧。
若是一般人,宋谨宁都会直接交给姜郁自己处理了。
刚过完年,各地还算平静,在这平静下早就在酝酿着一场大的风雨了。
扎根在京都的官宦世家,虽不能离开京都,却也早早安排了退路,族中的年轻子弟均已带着家族重要的势能悄悄离开了洛阳。
而上郡自是有人选择在此落脚。
毕竟上郡驻守边疆的将士可不在少数,而宋谨宁不过是一个快要死了的病秧子,这块肥肉又怎么不被盯上呢。
几人等了一会儿,见姜郁他们的谈话一时还好不了,阿花便提议出去走走。
刚好齐暖也想看看暖房里的情况,便欣然同意。
几人正往外走时,正好遇到谈好事情的宋谨宁一行人。
一群人浩浩荡荡,多而不乱,杂而有序,在行了几步后,有三个身着富贵,穿戴金银玉器的年轻公子正在和宋谨宁作揖告别。
而周围是有七八个身着武打短襟的人,看样子是他们的仆人。
还有一个看起来和宋谨宁一样年龄的老人,不过他的存在感略低,若不仔细,很容易会忽略他。
老人不知和宋谨宁在说什么,时不时会看向宋谨宁身侧的姜郁全程脸色都没有什么变化,叫人看不懂他的情绪。
齐暖几人见此站在走廊上避让,好像察觉到齐暖们的目光,姜郁对着齐暖微微一笑。
一直注意姜郁的一个白衣公子见状微微挑眉,顺着姜郁的目光,便看到走廊上的几人。
他负手而立,一身的书卷气,看向齐暖的目光隐约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傲然之色。
齐暖和他对视一秒后,便将目光移开,只觉这人有些面熟,但是她并未见过他。
带这群人离开后,齐暖几人才迎了上来。
看到齐暖她们,宋谨宁自是开怀不已,命人下去准备晚饭。
“他们是什么人?”
齐暖问姜郁。
刚才齐暖和那人的对视,姜郁自是看得一清二楚,听到齐暖的问话,姜郁心中并不是十分愉悦。
只道:“无关之人,何必理会。”
见姜郁不愿多说,齐暖也不再追问,毕竟她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听到他们谈话的阿花等人眉眼微动,却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
几人来到后院的上房中,香香到偏房为宋景宁就诊。
其他人在厅堂闲聊。
不过很快香香他们便好了。
不一会儿王伯便来让他们膳厅用餐。
一进去齐暖就闻出了是牛大骨熬出的高汤,齐暖有些惊喜,是火锅!
几人依次坐下,围坐在一起。
宋景宁道:“昨日有百姓向官府报备了一个将要老死的黄牛,我便差人向他买下了。”
看着这一桌的年轻人,宋景宁笑道:“白日里我还和阿郁说道,差人叫你们过来一起吃暖锅,却忙得都忘了,不想你们今日都来了,倒是来得凑巧。”
“那我们就先谢过大人了。”
张僚举起酒杯,“这牛肉可是难得吃上一次。”
牛作为耕地的主要劳动力,私自杀牛可是大罪,就是牛病死或者老死都要向官府报备的。
虽然牛肉好吃,但基本上是很难遇到自然老死的牛。
病死的一般也不敢吃,但对于物质匮乏时,人们也不管这多了。
一头牛的牛肉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
府中留下一些,一些分给郡府官员,还有一些施给百姓。
也只是让人尝个味道而已。
桌上更多的是一些青菜,都是暖房里培育出来的,翠绿翠绿的,上面还带着水珠,还有一些猪肉和羊肉。
在高汤里随便煮上过几秒便可以下肚了,不得不说十分美味。
火锅并不是现在才有的,早在一千多年就存在了,不过那时更多的是在外出行时,用得更多。
方便又能取暖。
行军部队或者修筑河道的纤夫亦或在外跑商的商人,都会就地砌灶架锅,掏出随身携带的辣椒、花椒、香辛料,加水熬成汤,佐以烈酒,烫食鱼肉以及各种蔬菜,豪迈激情,一顿酒食过后,全身疲乏顿消。
当然在冬天的时候,一些酒馆堂食中也也有火锅应市。
“我现在还记得,当年和大人到上郡来赴任的情形,那时是一个大冬天,大人不过是一个弱书生,还受着伤,我们也没有出过远门,什么都不懂,只带了几身换洗的衣物和一些干粮……”
王伯眼神悠,显然在回忆以前的事,“说起来也是我这个做仆人的不尽心。”
宋景宁摇了摇头,只听到王伯继续说,“当时天寒地冻,让本来就受伤的大人受了风寒,所幸遇到了一队行脚商,他们给大人看了病,还做了一个暖锅,那是我吃到过最好吃的暖锅了。”
宋景宁也面带怀念,后来,王伯也像他们一样做过那个暖锅,也曾和那些行脚商再一起吃过暖锅,可是再也没有以前那个味道了。
齐暖能理解,有时候人怀念的不只是那个味道,更多的是那时候的心境和人。
宋景宁的身份大家都知道,但他却很少提到他的过往。
这个时代平民是很少有身居高位的,而宋景宁一出仕就是上郡的郡守,而且一做就是二十多年,可见他的家族和能力都是不容小觑的。
就是不知道为何他从来没有提到他的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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