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把医疗包扔到那个绿灯的脑袋上很难吗？这也能扔歪？”

  天童凯伊从昏迷中惊醒时，闻到的是消毒水掺杂着花香，埃尔部专门为他准备了私人病房。

  说是“特别治安官的身份特权”，实际原因是把天童凯伊放在妇科公共病房会很危险。

  “诶~已经醒了吗，凯伊？”

  部社长余窕芹既庆幸又略有失望的声音，穿着洁白制服的她正在摆弄病房里来自各校的花束。

  作为暗中陪伴的贴心天使，她在凯伊被风落礼舞打倒的下一瞬间便肘飞了男科大夫、副社长水旺，亲自将凯伊带到了埃尔部进行急救。

  为了加快伤口恢复，更是为了扩充自己的原味子弹收藏，她从凯伊的头部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枚枚弯曲子弹。顺便对礼舞没有重点攻击其他某些部位感到可惜。

  在普通人类世界中这是尸检官干的活。

  【“喂，爱丽丝，为什么我没有进男科而是进了妇科啊？”】回过神来的凯伊，看着笑眯眯的窕芹，摸了摸自己的身子问爱丽丝道。

  【“人家昼夜看护，你还要质疑她的一片好心，凯伊？”】爱丽丝似乎也随着主人同步苏醒。

  【“没有。我当然更希望被女孩子看护。”】

  【“对嘛，作为男治安官给女同学们一点福利怎么了。”】

  【“果然我被做了什么吧！”】

  “痊愈得比我们部门预料得更快。”此时，窕芹靠近，观察着凯伊上半身几处已经毫无痕迹的伤口说道，“不知不觉，我们的小治安官同学变得比以前结实强壮多了。真是世殊时异。”

  出于礼貌和男女之别，她当然不会确定下半身的情况。当然，更主要的理由还是她已经确认得够多了。

  “我睡了才不到两天啊，学姐，感觉却像是过了半辈子……”凯伊看了看手机上的日历说道。

  两天不登录自然积攒了上百条Momotalk信息，伊卡洛斯的学院交流会则让新闻栏也爆满。

  “不用把自己搞得太累，凯伊。”  窕芹伸手摸了摸他因为不断翻身而乱糟糟的头发，“正好趁这个机会，从不间断的任务中抽身做个美梦。”

  “完全不美。”凯伊一边偷偷享受着被温暖的手掌抚摸的感觉一边小声道，“梦见了噩梦般的总力战体验，和……”

  “……某个前辈令人不快的经历。”

  【“我在睡梦中经常能听见不明所以的呓语，以及看到其他同学断断续续的碎片回忆，这也是什亭之匣为了羁绊添加的功能吗？爱丽丝？”】

  凯伊为这个问题正式地向爱丽丝发问。

  【“和什亭之匣毫无关系哦，单纯是你癔症了吧！”】爱丽丝先是开玩笑道。

  接着，她又不自信地轻声问道：【“.……看到什么了？考虑到您的特殊存在，在梦里目睹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我昏过去的这一小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凯伊暂且不理会爱丽丝，问窕芹道。

  他当然可以花两分钟翻阅最新的新闻报道，但估计也净是什么《阴盛阳衰！手枪人の末路》，还不如问他信任的学姐来得快。

  “这个嘛，受伤相对较轻的郁子她们急着来看望你，被我以‘需要静养’之名打发走了。然后大家忙着制止上了当、恼火地号称要去地下把不良学生的营地烧光的忧。喵都在计划着把普罗旺斯每个女生的胸围打小1厘米作为复仇。洛可则带着乌托邦学生会去清算敌托邦的社团们。对了，她晚上还冷不防地传送进病房，悄悄以探病之名行抓奸之事，还好她抓的timing不对，郁子、喵都和我她一个没抓到…….”

  窕芹口若悬河地讲道。

  “……最后那几句可以不谈的。”凯伊已经习惯了，“我不想听瓦尔基里的日常情事二三则。我想听普罗旺斯舆论和风落礼舞前辈相关的事情。”

  “礼舞嘛，因为作战英勇受到了一定的称赞。但是远不足洗刷罪名。”  窕芹略有惋惜地说道，“我，也知道她没做什么坏事，当时却被那样对待……现在似乎为了名誉，不待休息就领着受了伤的不良学生小队们继续参加其他交流会比赛呢。”

  “.……我被她揍成这样，凯撒集团和伊卡洛斯没少黑我吧？”凯伊问道，虽然他脸皮不薄，但是这时还是不想浏览新闻和Momotalk界面。

  “笨蛋，这种时候不用太把自己当回事哦。”  窕芹失声轻笑道，“你不是也说了我市同学都富有娱乐精神嘛，凯伊，自己去看看现在流行的话题是什么吧。”

  凯伊闻言，疑惑地打开社交软件，发现在所有论坛上最流行的话题统一地是——

  “#铸币大头”

  “？？？这是人话嘛，这四个字拼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凯伊点击去，发现一组以从上而下的死亡自拍的视角，眼距很宽的Q版人物组图，里面的每个同学都像天生智力残缺，都像本章的章节号。

  “你还记着伊卡洛斯为了观赏性，把那个小摄像机器人弄到了礼舞的配枪上面了吗？”  窕芹解释道，“在她射击你下巴的时刻，那个摄像头拍到的就是你的这个猪b……憨憨的样子。”

  “原本凯撒集团和伊卡洛斯为了表现你的笨拙难堪，而把这种照片大肆宣传。结果，大伙反而觉得还蛮可爱，第十缪斯继续创作，直接把你的黑历史照片变成了最大热梗。完全出乎凯撒的意料。”

  “没出乎我的意料……但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凯伊看着屏幕中成千上百的铸币大头，以及把各自的Momotalk头像换成铸币大头的同学们，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结果来看不挺好的吗，至少凯撒集团和伊卡洛斯为刁难你而做出的努力简直白费了。”  窕芹挤挤眼道，“让瓦尔基里重建威信，解决了万叶集的债务危机，又从乌托邦手中拯救了地表诸校，期间还被打碎过光环……这些事情都发生得不远，大家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媒体再怎么扯皮，也改变不了事实。在这点上…你比某个同学幸运多了。”

  说着，她双手把凯伊的配枪递过去，笑魇如花：“什么‘迟来的检验审判’啊，过去的这一切不都是对你实打实的考验？而结果大家心知肚明。所以放心，凯伊，怎么样的低谷，都改变不了你的功绩。”

  “.……”凯伊郑重地接过配枪，倏地从病床上跃下道，“输了就站直挨打，有不足就想法解决。我没那么在意，学姐。”

  “…你先把裤子穿上。”  窕芹用病历本遮住脸道。

  ————————

  “总之，虽然你的系列赛告一段落了，但是现在学院交流会的其他赛事，还在马不停蹄地于我市各处进行着。”  窕芹在凯伊离开房间前叮嘱道。

  “好好享受观看比赛吧，治安官同学。”

  【“我也想享受啊…但现在的主线任务是‘保证交流会落幕’，比起‘享受’我更多的是‘监督’。”】神清气爽地离开埃尔部的凯伊，开始规划自己的下一步。

  【“不管怎么说，在激烈的BGM中掏出宝剑和不可战胜的强敌决一死战，多像RPG游戏里的勇者，爱丽丝看得都蓝屏了！”】爱丽丝这才兴高采烈地夸赞他。

  【“你不用你的破BGM影响我听力的话，可能结果会好些。”】凯伊一如既往地回应道。

  【“但是。”】爱丽丝叹口气，试探道，【“凯伊你真的没什么挫败感吗？原本顺顺利利的，却突然大败，一般来说。不得花些时间才能从创伤中走出来，然后学会新招式吗？”】

  确实，而且稍微渣点的男主角现在八成会找没碰过的女角色打〇来安慰自己，顺便推进下感情线。

  【“我连提升自己的这件事都很急迫。”】凯伊不以为意道，【“还有时间一蹶不振？无论是能力还是心态，人总是要成长的呀，爱丽丝。”】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说‘因为身边的女同学我都碰过了’呢。”】

  【“是我碰她们吗？分明是她们碰我！”】

  重新振作精神的特别治安官同学毫不气馁地回到了绯色的天空下，恰恰是他对某些批评和挫折的钝感，体现出他和前任的区别。

  【“是啊……这点是您和其他学生的本质不同。”】

  顺提，他自嘲般地把自己的Momotalk头像从证件照改成了铸币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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