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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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的山路,我们都有些累了,但依旧没有阻挡我们去外公家的脚步,越靠近,我们的心越慌,但我依旧外表表现得很镇静,因为我知道,比我还担心的肯定是妈妈,因为那是妈妈的爸爸,外婆离开的时候,妈妈才三十多一点,而现在外公情况又不好了。
终于我们离外公家越来越近了,我不由的加快了步子,只是今天没有和往常一样开心,心里更多的是担忧和焦急,记得原来每次只要我到了外公家房屋后面,我都会大声的喊着:“外公,我来了。”
隔了一会,肯定是外公笑着迎了出来,然后说道,咱们小婉,都好久没来了,走那么远的路累了吧。说着,外公接过我的书包和衣服,然后开始了给我们倒茶,那会都是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必须喝上一口热茶,桌上摆放着家里种的花生和瓜子,也有当季的水果。
然后让我们换下了自己穿的鞋子,穿上了家里的做的棉鞋或者是拖鞋,然后外公便开始在厨房里面给我们舀洗澡水,因为我们长时间的爬山,衣服早就湿透了,加上我的体质一直不是很好,外公担心我着凉,都是早早的让我喝了点姜茶,然后赶紧去洗澡。
那会家里的洗澡堂是用木板搭建的,地上不是水泥地,放了两块较平整的石头,然后我们就站在石头上洗澡,衣服是用一个木凳放着尤其是冬天,外面的风声呼啸而过,我们都会冻得瑟瑟发抖,然后飞速的洗好,赶紧回到厨房烤火。
厨房依旧是柴火灶,我喜欢看着外公在厨房忙活,而我在灶台前面的木凳上坐着,给里面添柴火,听着外公的招呼,加减柴火,然后轻声细语的跟外公聊天,外公很幽默风趣,动手能力强,在他手上,很多竹子编织的筐,烤火用的火笼,还有精细的玩具,都在外公的手上活灵活现。
快到外公家里舅妈和姐姐迎了出来,我看见了她们眼里的泪水,我只是觉得是不是外公的情况不好了?只是更令我难过的是外公已经离开两个小时了,我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感觉是亲人骗我的,我不相信外公就离开我们了。
我们已经很早就一直往外公家里赶,外公怎么就不能再等等我和妈妈呢?我哭成了泪人,我不相信外公真的走了,我径直的跑进了外公房间,看见外公静静的躺在床上,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只是不管我怎么哭着喊着叫他,他都没有回应我了。
我颤抖着手,轻轻抚摸着外公的手,感受着他手上残留的温度。泪眼朦胧中,我仿佛看到外公微笑着对我说:“小婉,别哭了,外公只是睡着了。”然而,这只是我的幻觉,外公再也不会醒来了。
舅妈和姐姐走进房间,她们试图安慰我,但是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哭泣。我知道以后我将没有外公可以喊了,我喊外公,再也不会有人笑着回应我了。最后,我筋疲力尽地跪在了外公的床边,默默地看着他。
好像要把外公的样子刻在脑海里,不然我就真的没有外公了,熟悉的面容,熟悉的声音好像一直再身边,记得最后一次见外公,也是在这个床边,外公嘱咐我,“小婉,上大学了要努力学习,以后找个好工作,外公等着享你们的福了,平时在学校要好好照顾自己。”
姐姐和舅妈一把扶起我,抱住了我,让我出来到大厅上先喝口水。说外公走的时候很安详,所有的事都交代好了,外公给我们每个人都留了钱,让我们以后有个念想,说着姐姐不禁也流泪了。
记得当初爷爷和外婆离开的时候,我还小,那会不明白生离死别会那么难受,会真的就再也看不见了,现在等着我们都快长大了,一直想把在外婆和爷爷身上的亏钱弥补在奶奶和外公身上,只是这一次外公又离开了。
好像我们都还没正式工作,经济条件都不怎么好,更别说带着他去外面吃饭和旅游了,更不要说买衣服了,感觉还有很多想陪着外公一起做的事,现在都做不成了,想着泪水不听使唤的流下来了,而外公将走完了他短暂的而辛劳的一辈子。
我走到桌前,拿起一颗外公生前种下的花生,放进嘴里咀嚼着,泪水却止不住地流,想着以后再也吃不到外公种的花生了,心里便莫名的小难过,依稀还记得那年,外婆离开的第三年,舅舅找到了一坛子外婆做的泡菜。
然后我们都吃出了当年外婆在的感觉,外婆的手艺好,做的泡菜也是远近闻名的好听,只是好像后来外婆离开后,我再也没有吃到过那么美味的泡菜了。时过多年,这次离开的又是外公了,心里有太多的不舍和难过。
想起以前每次来,外公总是会准备好多好吃的,而这次,再也吃不到外公为我们准备的零食和水果了,还有那熟悉的声音,宠溺的一声声“小婉”,好像以后关于外公,只能梦里遇见了。
我环顾四周,发现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但又似乎少了些什么。这时,我看到了墙上挂着的一张外公的照片,那是外公年轻时拍的照片。照片中的外公笑容灿烂,眼神中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我缓缓地走近那张照片,凝视着外公的笑脸,仿佛能听到他往日的欢声笑语。手指轻轻触摸着照片,感受着外公留下的温暖。尽管心中满是哀伤,但我知道,外公一定希望我们过得快乐。
我转身离开房间,来到屋外。阳光洒在身上,带来一丝暖意,远处传来鸟儿的叫声,似乎在安慰我,想着外公和外婆终于能在那边团聚了,好像心里的难过少了些许,听着舅妈她们说起外公的最后时光和痛苦,外公的离开也许是对于病魔疼痛的最大解脱吧。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坚强。虽然外公已经离开,但他的爱永远留在我的心中。我会继续勇敢前行,让外公在天堂里为我骄傲。我想,外公虽然离开了我们,但他的爱和精神永远都会陪伴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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