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的原因，在场至少有三个人是知道的。

  拿着粽子界万人迷剧本的无邪，还以为是自己命中带煞的时候，万万没想到这些早在他出生之前都已经注定。

  或者说，这就是他出生的理由。

  “你仔细想想，有没有听过关于你们家老宅特别离谱的故事。”

  无邪开口就吐槽“从小到大，我觉得我听过的故事就没有不离谱的，除了我亲爹，二叔三叔嘴里，就没有一个温馨动人的，一回想起来，我总感觉小时候是都是跟粽子一起长大的。”

  “唐僧取经深山里总会遇到妖魔鬼怪，这就是常态化，如果有一天深山里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又不想跟你生孩子，又不想吃你，这就是离奇。”瞎子不嫌麻烦，开口提示。

  经这么一说，吴邪还真想到一个奇怪的事情。

  “那时候我刚上大学，有一次我老爹突然给我打电话，说要给我讲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无邪记得特别清楚，并不是因为这里面的情节多么匪夷所思，而是，他老爹这么老实的人，居然也会编故事了，他打着100分的好奇，抱着孝顺老人的目的认真听完。

  当时他就觉得，按照故事风格揣测，一定是三叔把自己老爹带坏了！

  因为整个故事就发生在他们三个老男人回乡祭祖的时候。

  “讲讲呗，反正闲着也没事。”胖子就爱凑热闹，连忙催着无邪说下去。

  无邪想了想，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好吧。”

  “我家一直跟老家的其他亲戚关系不太好，尤其是三叔，一直记恨几个阿公占了我们家的地，那次好说歹说，三个老头才一同回家祭祖。”

  在他爹的嘴里，那次的经历精彩极了。

  故事的开头是吴三醒开车睡着，开没了一个后视镜还嘴硬不承认，终于三人一车撞树上了，这部分占据了他爹描述的大量篇幅，主要告诫他少跟着三叔混。

  “二叔说起老家的宅子里有个普通人看不到的空间，利用房子的特殊结构隐藏起来的，只有在晚上才能找到。”

  “喝酒的时候，我爹说他就感觉不对，二叔三叔一直在灌他，他留着个心眼，装喝多了看这两个小子要干什么。”

  果然，确认他喝多了之后，两个小的就往老宅的深处去，他连忙偷偷跟上。

  “他眼睁睁看着两人进了那个隐藏起的屋子，自己也跟了进去，可屋子里根本没人，只有三个水缸。”

  “接下来就是离奇的地方了。”无邪摊手，接下来很精彩完全不沾边的故事估计就是老爹人生想象力的极限。

  “那三大缸里，是满满登登，凝固的人油，都是年轻女尸的脂肪，那么大的缸子，装满一缸都要2000人，里面裹着棉絮状，植物一样的东西，老爹他还说自己掉进去了，感觉脚下有无数双手在拉他。”

  “那是种什么植物，你爹说了吗？”胖子双眼冒光，“好家伙，这么大手笔，还变态到用少女的尸体，这植物吃了不得大补啊！”

  “三缸子怎么也有三颗，黑爷，别说胖子我不想着你，天真，你，我咱仨用得上的就分了，说不定还能捞点偏门。”

  “嘿嘿…这好事儿还是胖爷您自己独享吧。”

  瞎子一脸敬谢不敏，胖子顿时就琢磨过味儿来，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

  “天真，你爹说那是什么了嘛？”

  无邪仔细回忆，“二叔告诉我爹，那个好像是一种草，根据山海经中的记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非常难活，老宅的前主人一直在研究怎么能让这种草开花结果，倾家荡产也没成功，只得把濒死的草浸到人油中保存。”

  “卧槽，你这前屋主就该枪毙，什么他妈的纯种变态，一缸就杀两千个妹子。”

  无邪倒是不以为意“反正都是编的，这估计是我爹能想到最离奇的故事了，至于那草也别想了，被这三兄弟连油带草的一起烧了。”

  “为什么？”

  胖子这问题一下子就把他问住了，乱猜道“可能是寓意着解放封建压迫，拒绝封建迷信？”

  “那草叫什么名字，别以后哥几个看见了当野草一脚踩了，说不定错过大机缘了。“

  “对对对！二叔说，好像叫虻人草。”

  “放心吧，胖子，你错不过。”张穆祀在一旁突然开口。

  顶着众人的疑惑，他一句话都没说。

  并不是想当谜语人，而是难以开口，这关系到为什么他这么个张家的婴儿会流落到异国他乡，难道是个例？

  这件事他哪怕想一想都会忍不住想杀人，或许他们是无辜的，可吃着人血馒头的总有他们一份。

  “你仔细读一读这个名字。”

  无邪看着大佬神色不愉，动了动嘴唇“虻……懵人草？”

  他爹不可能有这种小机灵，还给他留了个彩蛋在里面，反而，这事儿是二叔自傲的风格。

  那…那就说明这件事儿是真的。

  人油…少女也是真的…

  看着无邪的脸色，张穆祀嗤笑一声“哪来的什么原房主，这草啊～你应该在你爷爷笔记里见到过，那时候应该叫换尸草。”

  这是抗日战争时期，张其山与齐铁嘴八十二寨猎神的故事，被献祭的，纹了一半麒麟的张家婴儿，靠着天授救了所谓的九门，可是出林子的时候，那个张家的孩子呢？

  他们只带回了一堆所谓的七窍玲珑土，这土在八十二寨早已不存在，又是在哪，拿什么换的？

  张穆祀就想问问，那个孩子呢，作为交易了吗？

  惨痛历史留下的巨大悲伤，只能被知情人慢慢消化。

  每到这时候，他总会产生毁灭的念头。

  无邪听的一知半解，可屠颠却像意识到什么了一样，笑的几近癫狂。

  “谢当家。”他温和的看着自己这个聪明绝伦的发小，缓缓道“我就说，你们九门做事比我难看多了。”

  “即使是我这样的变态看了都嫌恶心，人性，人性是什么？”

  谢雨臣望着自己从小一起扶持长大的朋友，一起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看着他望着自己的眼神中从未有过的凝重和痛惜，心中不觉一抖。

  “你们就是深渊本身，我曾见到过人性，而你们，眼中是没有人性的。”

  “无邪…”屠颠不再看小花，扭头对着吴邪一笑“九门就是一群盗墓贼。”

  无邪愣了两秒，就听他接着说道。

  “你爷爷吴老狗走私将帛书卖给裘德考、你三叔海外走私了丹炉，还有谢家，呵，说是拍卖行…你们这些人啊，活着就是世界上最大的黑暗。”

  “你他妈放屁！”无邪暴跳如雷，脸涨得通红“那是裘德考骗走的！不是卖的！”

  啪啪啪，屠颠赞同的鼓掌“请问是怎么骗走的？狗五爷江湖上出了名的精明，行事做派没有比他更小心的，堂堂九门吴家被一个外国人骗了，小心眼的狗五爷儿子还能继续合作？”

  “骗骗小孩还行，我是不信。”

  眼眸黑的吓人，他不是正义的使者，而是无差别吞噬的深渊，发出低语“你们，都该死。”

  张穆祀：……妈的，还是这变态说话一针见血…但是…无邪不会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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