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顾晨的事情，还有于曼曼的事情。这件事就是在B市发生的，因此夜霖直接在警察局拿到了案件的卷宗。

  按理说这东西是不该给她的，但夜霖主动询问，姜悦总不可能拒绝。

  看见上面的嫌疑人，夜霖道：“我知道这个案子的凶手是谁。”

  她指了指第二个嫌疑人，那个凤凰男庄祥。

  看见夜霖的手指落在庄祥的照片上，姜悦还没说话，旁边的岳楠忍不住了。

  “你是不是针对我？中伤我就算了，现在还污蔑我的朋友！”

  “你们B市的警察都这么爱徇私的吗？难怪我说这案件一直没查出来，原来是凶手有人护着。”

  这话说得不算客气，甚至还搭上了其他警员。岳楠没有升职希望，不代表其他人没有，他们立刻抢着反驳，把线索全部呈给夜霖。

  岳楠抱臂，冷声道：“你再看也看不出什么的，有目击者说了，四号晚上七点还看见于曼曼在游艇上，结果五号就不见了。四号那晚庄祥在和我吃饭，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毕竟当时吃饭的地点都不在于曼曼的游艇附近。

  但夜霖只是微微一笑：“你记得很清楚吗？确定是四号晚上？”

  “你什么意思？前不久才发生的事我还能搞错？”

  “庄祥学习的是心理学，会催眠和暗示不稀奇吧？就因为有她一个人的证词，所以直接不去确定那天晚上庄祥的行踪？”

  后半句是对着在场其他警员说的。

  警员们被问得羞愧难当，其中一个人小声反驳：“咱们都在忙今天那个案子……”

  “那你们忙出什么了吗？”

  “……”

  气氛陷入沉默。

  “你别说他们了，是我要保庄祥的！”岳楠说完，拿出手机，“我其实能查到那天的付款记录，只是一直没有看而已……”

  她说完，手指翻飞，看到一个数字，点进去。

  上面清晰的“4月5日”让她顿时垂眸。

  “是我记错了，不关庄祥的事，大不了重新调查他，万一他不是凶手呢？”岳楠还抱有幻想。

  夜霖也不拆穿，淡然道：“你们恐怕也没查到什么吧？没事，今晚警察局开着，等我好消息就行。”

  “你是要……”

  “对，就像蒋岁岁那样。”

  她其实就是把今天的事情在蒋岁岁的梦境里提前展示了一遍，所有人说着同样的话语，但在夜霖问出问题以后蒋岁岁选择了继续污蔑顾晨。

  然后，梦里夜霖手上的獬豸化身兽形吃掉了她。她被惊醒，发现梦里的场景和现实重合以后，彻底怂了。

  “庄祥是心理学的，恐怕没那么容易被吓到。”

  姜悦提醒道。

  庄祥不是蒋岁岁，心智成熟，能搞出暗示这一套就说明他是有点手段的。

  “是没那么容易，但不是不行，等我好消息就行了。”

  夜霖都这么说了，大家也不会怀疑。

  姜悦便和夜霖一起坐在沙发上等待。

  晚上十二点，昏昏欲睡的姜悦看见夜霖起身，想跟上，被她按在沙发上。

  “你安心休息。”

  夜霖比了个放心的手势，走出警察局，拿出手机。

  她直接跑到了庄祥住的小区，他在304，好在墙外面都是爬山虎，还有很高的树，可以遮挡住她壁虎一样的身形。

  此时，庄祥已经睡得安稳。

  一阵冷风吹过，忽然把他唤醒。

  大夏天的，B市虽然在海边，气温也不低。他十分疑惑，自己怎么还会冻醒。

  正想起床把窗关了，忽然发现，窗户好端端地关着。

  树影投射在上面，一片漆黑中，却忽然浮现出苍白。

  那灰白色的模糊影子慢慢变成一张人脸，瞳孔冰冷地看着庄祥。

  庄祥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床上，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安慰自己只是幻觉。见他适应良好，窗上的鬼魂冷笑一声，竟然直接飘了出来！

  皎洁的月光下，只有一张脸的女鬼呵气如兰。

  “庄祥，你怎么不敢看我啊？你看看我呀，你不认识我了吗？”

  “于曼曼……是、是你吗……”

  庄祥磕磕巴巴，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窗外，录制过程的夜霖十分满意。她示意于曼曼再接再厉，很快，在于曼曼的引导下，庄祥说出了自己的杀人过程。

  当时的游艇已经要靠岸了，他把于曼曼推下游艇以后，第二天晚上就想办法找岳楠一起吃饭。随后，正如夜霖所料，他用催眠加暗示的方法让岳楠以为两人吃饭的时间是案发当晚。

  岳楠刚好是调查案件的警察，自然而然就把他的嫌疑洗刷了。

  这手段并不高明，也就是岳楠刚好是走关系进的警局，不懂办案的规避原则，也不知道认真严谨。加上顾晨的案子太引人注目分散了他们的精力，导致庄祥还真的逃过一劫。

  见视频里庄祥承认了一切，夜霖给于曼曼做了个手势，悄无声息地离开。

  剩下的就不归她管了。

  回到警局，夜霖直接把视频交给了警员们。他们办案能力虽然不如姜悦，但有庄祥的自述，顺藤摸瓜找线索就很容易了。

  如果连这都做不到，也不需要当警察了。

  “你们把事情解决就行，我们明天就回去了。”

  除了岳楠，姜悦还是很信任其他警员的能力的。

  嘱咐完成，走出警察局的时候，她询问夜霖：“大师，你还要去做别的吗？”

  之前夜霖想找借口来B市，她才在直播的时候故意求助，然后假装开车和她一起来的B市。

  虽然之前有段时间夜霖不在，但她那个时候按理说还在A市，后来和她一起也没有单独做什么，姜悦担心夜霖时间不够。

  见姜悦变得这么贴心，之前还无条件信任她，夜霖心里暖暖的。

  “不用了，咱们一起回去吧，我的事情都做完了。”

  “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说话的空档，已经找到了宾馆休息，姜悦和夜霖一人一间，约定好第二天会面的时间，便各自回房。

  此时，传音铃上已经没有鬼魂纠缠。于曼曼虽然还在，但不附着在上面了。

  “你放心，我问了姜悦的，庄祥在杀人之后还清理痕迹，试图逃过法律制裁，全程清醒，已经说明是故意杀人，多半会判死刑。”

  “好的，谢谢大师！”

  于曼曼泪流满面，魂魄渐渐变淡。

  她夙愿已了，很快就会进入轮回。

  B市的事情算是全部告捷，夜霖松了口气，目送于曼曼消失，终于安心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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