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审讯室里。

  朱崇山问的第一句话，就让我感到莫名其妙。

  他说：“说说吧，你为什么要划别人的车？”

  我皱了皱眉。

  “朱崇山，你没病吧？我什么时候划别人车了？”

  朱崇山缓缓摇头。

  “不对，你当时不是这么回答的。”

  我一脸茫然，满脑子问号。

  朱崇山接着说道：

  “当时你说，‘我没有划别人的车，我是被冤枉的。’”

  话音未落，我便惊出了一身冷汗。

  关于划车这件事，发生在我刚来历城的第一天。

  我当时刚从汽车站出来，就遇到了俄梅戛。

  他说要赐给我永生。

  他用图灵凝聚态贯穿了我的心脏。

  仪式结束后，他就选择了原地自爆。

  自爆的时候，溅起的石子，还划伤了一辆宝马，一辆奥迪。

  为此，我就在现在这个房间里，接受了副所长和警花小姐姐的审讯。

  最后，是李蕊姐替我交了一万六千块钱，他们才肯放我离开。

  回忆的思绪渐渐打开。

  我微微抿嘴。

  我额头冒汗。

  就算我想极力的掩饰，但我只是一个19岁的孩子。

  对不起，我没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

  见状，朱崇山嘴角微微上扬。

  他知道，我已经开始有些心虚了。

  “当时，你还说，你遇到了俄梅戛，他要赐给你永生。

  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幽灵，有两米多高。

  那个幽灵用爪子贯穿了你的心脏。

  在那之后，俄梅戛选择了原地自爆，还划伤了两辆小汽车。”

  我手心冒汗。

  我越来越紧张了。

  我感觉我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朱崇山猛的一拍桌子，吓的我一哆嗦。

  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睛，质问我：

  “到底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我紧紧咬着嘴唇，不承认，也不否认。

  朱崇山表情严肃，继续追问道：

  “要赐给你永生的俄梅戛，应该就是腐朽者吧？

  像姚鸣那么高的黑色幽灵，应该就是图灵凝聚态吧？

  你在很早之前就接触过腐朽者对不对？”

  朱崇山是404的局长。

  他能接触到我第一次进局子的卷宗，一点都不奇怪。

  我深深吐出一口气，定了定神。

  “我承认，这些话是我说的。

  但是，我当时说谎了，我根本就没见过什么俄梅戛，也没有被幽灵的爪子贯穿心脏。

  是我划了别人的车，我不想承担责任，才编造了这个谎言。

  至于我说的幽灵，为什么会跟图灵凝聚态很像，只能说，这纯属就是一个巧合。

  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你可以调取当时的监控视频。”

  朱崇山脸色难看，隐隐有要发火的迹象。

  在此之前，他已经看过了那天的监控视频。

  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他也询问了当时审问我的副所长和警花小姐姐。

  得出的结论就是，我当时撒谎了，根本就没有什么俄梅戛和黑色幽灵，那两辆车就是我划的。

  朱崇山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继续问我：

  “军训的时候，你单挑叶天明又是怎么一回事？

  据我所知，叶天明可是部队里的兵王。

  普通人根本就挨不了他一拳，但你却能跟他打个平手。

  你说你不是腐朽者，谁信？”

  “朱局长，你搞错了一个概念。

  我和总教官，不是打成了平手，而是我根本就没有还手。

  我当时都快吓死了，只顾着跑了，我连总教官的衣服都没有碰到。

  当时的情形，所有大一新生都看到了。

  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去山河大学，随便找个人问问。”

  朱崇山眉头紧皱，满脸严肃。

  “这件事情，我会派人好好调查的。

  那我再问你，上个月，有个叫秦晓柔的女孩报警。

  说你杀了未桥集团的总经理菜霸，可有此事？”

  我假装回忆了一下，就开始狡辩道：

  “当时在KTV，大家都喝了很多的酒。

  秦晓柔被菜霸调戏的时候，受到了过度惊吓。

  她肯定是看错了，菜霸当时根本就没有受伤，更没有死。

  要不然，他后来也不可能来派出所做笔录。

  这件事情上，副所长和张警官都能够证明，我确实没有杀人。”

  “可是，我同事在你们打斗过的那个房间里，发现了菜霸的骨灰，你又作何解释？”

  我猛然一惊，立马否定道：

  “不可能，菜霸又没死，何来的骨灰？”

  我怀疑朱崇山是在故意诈我。

  事情都过去一个多月了。

  就算当时现场有骨灰，也早就被服务员给打扫干净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缝隙里还残留着一点骨灰。

  但是，谁又能断定，那一定是人类的，又一定是菜霸的？

  朱崇山盯着我的双眼，试探性的问道：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现在活着的这个菜霸，是腐朽者假扮的。

  而真正的菜霸，其实已经死了。”

  我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我怎么知道，这个问题，你应该问菜霸去。”

  “菜霸现在出差了，等他回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嗯，我相信你们有关部门的办事效率。”

  对于菜霸，我一点都不担心。

  在此之前，我已经叮嘱过他了，让他暂时不要回来。

  他是我的奴仆，得听我的话。

  没有我的命令，就算是要饭，他也得继续在米国待下去。

  朱崇山见我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他决定再下一剂猛药。

  “还有一件事情，一直困扰着我，希望你能够给我解答。”

  “什么事，你说。”

  “你上高三的时候，最后一次体测成绩，100米是13秒35，而这次的运动会，你却跑出了10秒48，短短的四个月，你是怎么做到的？”

  “10秒48，这个成绩很离谱吗？”

  “10秒48不离谱，但放在你身上，就显得很离谱。”

  “那你想说明什么问题？”

  “如果你不是腐朽者，你又如何在短短的四个月时间里，把100米成绩提高了3秒。”

  “这个简单啊，因为我吃药了。”

  朱崇山瞪大了眼，满脸震惊。

  “你说，比赛的时候，你服用了兴奋剂？”

  “是啊，我服用了兴奋剂。”

  四个月，100米成绩提高3秒，没有比服用兴奋剂更合理的解释了。

  对别人来说，承认了服用兴奋剂，就意味着要接受严惩，轻者被学校开除，重者坐牢。

  但对于我来说，却意味着可以活下去。

  现在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能够活下去更重要的了。

  看看李俊的下场吧。

  即便是死了，他的尸体也要被做成切片，用于研究。

  如果我承认了我就是腐朽者。

  我的下场，肯定也不会比李俊好到哪里去。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承认的。

  有证据就枪毙我。

  没有证据就放了我。

  我现在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爱咋样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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