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旁边的军士们在踢蹴鞠吗？”

  “回陛下，他们在踢辽王殿下教的足球，和蹴鞠差不多。”

  令大家诧异的是，老朱对养余精心准备的对抗演习似乎并不感兴趣，很快又跑到旁边的足球场饶有兴趣地观看了一场他并不懂的足球赛。

  辽王知道后，无语半天后，蹦出一句话来：“他懂个球！”

  但谁敢去传这些小话，去搬弄是非？

  足球真是个好东西，本来起源于华夏，又叫蹴鞠。只可惜出了个王八蛋球星叫高球，连累华夏人后来不大爱踢足球。后世足球又命里五行缺钙，天生有软骨病，所以足球一千年都没有发展起来。

  所以辽王他们穿越以来，在发展足球上是不遗余力的，意见也是一致的，先把足球运动的钙给补上。

  几年来，在张石和朱能的熏陶下，辽东官兵都喜欢上了有激烈对抗性和高超配合性的足球运动。

  就连那平时只喜欢捶丸的蒙古官兵，现在都放弃了有古代高尔夫之称的捶丸运动，成了足球迷。

  他们把辽王穿越带来的足球都踢烂了，于是又让织造局用羊皮包裹猪膀胱，缝制了一批土足球，虽说寿命不是太长，还是踢得不亦乐乎。

  朱能早就到了双辽城，本来是挑选骑兵和战马的。

  为了检验士兵们的战斗精神，他突然提出，由驻训的安东中护卫代表队和养余手下驻防的广宁中护卫代表队进行一场足球友谊赛。

  养余不仅是战场上的神射手，也是球场上的神射手，自然乐无不从，把越来越健硕的胸脯一拍，说道：“谁怕谁啊！”

  比赛开始前，朱能就对安东中护卫的那帮蒙古官兵说道：“本将军不留无用之人。踢输了，就别想跟本将军南征建功立业了。”

  安东中中护卫受训官兵也知道，这几年建功立业的风头都被沈阳中护卫和广宁中护卫给抢跑了，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跟随朱指挥南征，安东中护卫估计等到下次出征又得是猴年马月了。

  养余也对广宁中护卫官兵们说道：“今天既是踢球，也是打仗。踢输了，以后别想跟着我加入背嵬军。”

  双辽驻军都知道，背嵬军曾经是岳飞岳元帅的亲军，也是辽王的亲军，能够加入背嵬军，那都是至高无上的荣誉。

  所以这场友谊赛一开始就踢出了火药味。管你是千户，还是指挥使，敢挡我的路就撞，敢带球跑就铲，想射门就堵，就连朱能和养余等高级将官也被疯狂的士兵们踢了好几脚。

  平安和曹楚材也都是足球迷，看老朱对足球比赛起了兴致，担心他真不懂这个球，就一左一右在旁边解说起比赛的基本规则和赛场形势变化。

  广宁中护卫代表队虽然球技过人，由于没有专业裁判，在比赛中还是吃了不少亏。安东中护卫的蒙古骑兵天生就是草原上的霸主，最终靠着不要命的彪悍和不要脸的犯规，险胜一球，赢得了比赛。

  老朱对游戏规则听得是似懂非懂，对比赛结果也不是很兴趣。但是，球员们拼命铲球、断球、扑球、冲撞等惊心动魄的场面还是深深震撼了他，让他似乎重新回到那金戈铁马的战场。

  赛后，广宁中护卫的士兵们就在赛场上个个哭的稀里哗啦的。

  老朱回到住处后，语重心长地对辽王说：“儿啊，这些马啊，朕以前也看过。这些演习你上次在应天秋操时也表演过一些。朕虽然不懂你这个足球，但今天开始看这个球赛时，心里一直担心，当一个人吃饱喝足之后，还会不会为了赢一个球拼命奔跑？”

  辽王没有心情听他发表这么长的观后感言，于是不耐烦地说道：“我脑子笨，你别绕来绕去了，到底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老朱拍了拍辽王的肩膀，说道：“但是，看了这个球赛后，朕还是十分放心的。人啦，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一股精气神！不能文恬武嬉，自废武功。”

  “陛下圣明！”辽王终于大方了一回，拍了一下老朱的马屁。

  他感觉老朱这次的话题似乎抓住了关键，干什么事情都是要有一股精气神的，而金钱和海参是绝对养不出来精气神来的。

  凭这一点悟性来说，老朱还是懂点球的。

  第二天上午，辽王又安排了一场球赛，由参与护驾的沈阳中护卫和安东中护卫再干一架。

  为了防止有人在比赛中放水，踢和谐球、政治球，辽王在比赛之前专门对沈阳中护卫官兵们说道：“今天比赛只比精气神。如果踢输了，一律发配到海参崴去抓海参，你们以后就是那没有骨头的海参。”

  辽王这一管鸡血打下去，比赛的火药味瞬间弥漫整个西辽河草原。球员们互相打气：

  “球场如战场，大家都他妈地拼命地踢吧。”

  “对，都往死里踢，踢折了骨头，踢碎了蛋蛋都在所不惜。”

  “如果去抓海参，脸可丢大了，有个蛋蛋又有什么卵用？”

  “……”

  于是大家个个拿出吃奶的劲来，拼啊、抢啊、铲啊、断啊、扑啊……

  辽王现在身材已经一米八了，不再像十年前的文弱奶油娃娃了，身材也是魁梧得很，还有几块腹肌了，而不是白斩鸡。

  他的带球技术也还算可以，可是代表沈阳中护卫出场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被对手连续铲倒了三次，被惨兮兮地抬下场去。

  辽王的警卫排真怀疑这些安东中护卫的蒙古兵是不是故意的？

  这下可惹恼了辽王身边的五个赫哲侍卫，他们集体上场，不一会儿就擒贼先擒王，将代表安东中护卫的朱能给铲成了狗啃屎，脸上还被石子啃秃噜一块皮来。

  双方你拼我抢，互不相让，比分始终呈胶着状态，一直踢到加时赛时间结束，双方竟然有三人被踢折了腿，六人被踢伤了脸，还是踢了个三比三平。

  最后，沈阳中护卫代表队靠着点球大战险胜安东中护卫代表队。

  这时候安东中护卫代表队的队员们开始像昨天的广宁中护卫代表队队员们一样，一个一个哭得跟孩子似的。

  大家这才发现，原来只以为安东中护卫的蒙古人凶悍，没想到在赫哲人面前，蒙古人也像会哭的娃娃。

  又过了一天，老朱依然意犹未尽，又让平安的羽林前卫和广宁中护卫再较量一番，没想到他这御前亲军竟然在实力最差的广宁中护卫面前吃了败仗，输了两个球。

  养余和他的手下终于欢天喜地笑了起来。

  老朱没有批评平安，只是对左右文武大员们感叹道：

  “想当年，朕的羽林前后卫都是利用辽东军的骨干组建的，没想到在京城仅仅安逸了三年，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看来还真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远征南安，势在必行。”

  谁也没想到，这皇帝老儿痴迷球赛，竟然是为远征南安找借口。

  辽王更没想到老朱这时什么都没记住，偏偏记住了优胜劣汰这个词，更加坚定了改换储君的决心。

  朱元璋也要在老朱家实行优胜劣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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