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根本就不记得那个人。”李麟摇头道。

“你也不是没能认出我来吗？看来你跌落山崖的时候可能摔到了脑袋吧。”何在生解释道。

“况且几年的变化，就连我也没能认出你来。”何在生继续说道。

“可为什么那个女孩能一眼认出李麟呢？她还不停地喊着李麟的名字。”方朵问道，出于谨慎。

话到此处，何在生却又闭上了嘴，端来茶，送入口后，才继续说道，“因为她曾和李麟曾经一起上过学。”

“你没在开玩笑吧，何先生，要知道李麟已经二十四岁了，而你那女儿怎么看也不过七八岁。”方朵直言道。

可何在生这次就真的闭上了嘴一言不发，而一旁的李麟却忧心忡忡。

“她的确和我一起上过初中，那张脸原来真的是她。”李麟也是难以置信，可他就是有这段记忆，随即他便变得惊恐。

“没错，那一年，她去世了。”何在生说出了令李麟惊恐的原因。

“死了的人，再一次出现了？”虽说方朵也是某种特殊的方式醒来，可她从始至终都未曾死去。

“那是她死去的第三年，在她的坟前，我如往常一样放下了花，离开时却听见了她喊我的声音。”何在生按捺不住情感，“她说，爸爸我回来了，让你担心了。”

“难道就不可能是别人吗？”李麟说道。

“我怎么会忘记我女儿的模样，那毫无疑问是她七岁时的样子。”何在生难得一次吼了出来。

听起来匪夷所思，可李琪却很镇静。

“七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方朵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词。

“她出了车祸。”何在生语气平淡，“和她妈妈一起。”

何在生痛苦的表情，尽力在回忆，“那时我赶到的时候，她的妈妈都已经死了。”

“只剩下我的女儿，残破不堪的躯体，逐渐降下的体温和不断平缓的心电图。”何在生说道，语气压抑了许多。

“可她不是上了初中吗？她还是救了回来，对吧。”方朵看向李麟，想起刚刚那句话，说道。

“对啊，她确实活了，那天晚上，一个医生救活了她。”何在生回忆着那个背影。

何在生已经在妻子的身旁哭了一夜，而现在他正紧紧握着女儿的手，祈求她不要离开。

“你想救她吗？”白色的衣服，是医生吗？眼角的泪令他只看得见大概。

“无论会怎样，你都希望她活吗？”

“回答我！”

这份气魄令他的眼泪滑落，他艰难地挤出一个字来，“嗯！”哭的稀里哗啦。

“那就交给我吧。”男人慢慢将女孩推走。

“而那个人就是李泽良。”何在生说道。

“那样的话，真是太好了。”方朵安慰道。

“可她的生命已经有了尽头，尽管不是确切的数字，但我永远都不会看见她出嫁时的笑脸了。”何在生继续说道。

“为什么？不是救活了吗？”方朵问道。

“救活了，但也只是救活了而已，他告诉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续命罢了。”何在生讲道，掌变为了拳，连大腿都在不停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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