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经过并不复杂，很快就能说清，但背后所蕴含的问题，却相当严重。

  “这只信鬼是被那个团体选中了，要塑造怪谈，缔造传说。”

  李德在电话里听完全过程，叹了口气，“目前来看，既然它逃了，说明还是个小角色，你们可以应对，想办法解决吧，我们这边实在抽不开身。”

  “你明明就在PC！”

  陈言满头黑线，看样子李德压根就没有帮自己忙的打算，也就是说，对那只送信鬼背后的团体，他其实是有了解，也有心理准备的，只是没想到这些新人一出门就碰上了这出好戏。

  “前昼管理局总部驻守R国，对国境封锁，对内部妖魔施以重压，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妖魔群体不得不联手，以某只【王】级恶鬼为核心，缔造了一个集团联盟。”

  李德解释道。

  “妖魔集团？”

  陈言开着免提，和山田绫子对视一眼，接着问道：“就是说，R国的恶鬼和别的地方不同，而是有组织有纪律的？甚至还有王级恶鬼？”

  “疑似王级。”

  李德说道：“除了些外来的恶鬼，妖魔集团内部，其实很低调，那只疑似王级的恶鬼，压制着其它同类的行为，不然一座失控的2级逝地，早就能将R国变成人间炼狱。”

  “为什么要压制？因为管理局吗？”

  “对，它只是疑似王级，而我们，可是有真正的第四阶段，真正的不可言说，但最近，它们越来越活跃了，可能将有大事发生！”

  李德说着说着停顿了一下，“这些你们暂时不用管，总而言之，先去探查一下，看看那只信鬼到底什么来头。”

  “好的。”

  挂断电话。

  山田绫子看着被扶到床上的日间晴子，疑惑道：“她既然被控制，又怎么会向我们吐露这么多情报呢？”

  “你忘了？”

  陈言无奈道：“你刚才痛施辣手，将诅咒灌入她大脑内，或许破除了信件鬼的影响。”

  原本，日间晴子提到这些事就浑身颤抖，想说都说不出口，但当诅咒入脑，话语就变得流利。

  只能说幸亏喊来的是山田绫子，要是其他人，或许真被蒙混了过去，得到的也会是虚假的情报。

  “那接下来怎么做？”

  山田绫子问道。

  “嗯……既然知道了妖魔们在刻意的制造怪谈，那就不得不考虑，日间晴子刚才的话，是否全部为真？毕竟她也有可能是被骗的。”

  陈言思索。

  怪谈这东西，可以是真实的，也可以是凭空杜撰，剧本演绎。

  故事都在说，故事都在谈，故事说了一遍又一遍，也就成了真。

  “你的意思是，也许失踪的古川老师这个人，跟恶鬼其实没关系，只是剧本里的角色需要？”

  “对，但也不能保证。”

  陈言说道：“咱们的任务似乎升级了，可能得去那旧校舍一趟，不管如何，如果信件鬼是根据怪谈的设定行动的，那它的情报就会相对透明，我们需要更加了解才行。”

  “嗯。”

  山田绫子点头，“现在就去？把大家都叫上？”

  “不急，山田小姐，这次感谢你的帮助，你可以先回去了。”

  “嗯？”

  “旧校舍，我会一个人去。”

  陈言语气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件很轻松的事。

  “你觉得我们会拖后腿？”

  山田绫子的脸色沉了几分。

  陈言很想说是，但还是无奈解释道：“其实还有一个疑点，需要去到现场才能得到答案，人多并不方便，我也不会冒然闯入，涉及到妖魔集团，一切都要谨慎。”

  别的不说，相比起一群连诅咒空间都展不开的新手，至少逃命方面自己还是很快的。

  “这……好吧！”

  山田绫子认可了他的说法，“这个日间晴子，你觉得鬼还会回来杀她吗？”

  “肯定会！”

  “那……嗯？”

  眼前，一颗种子落地生长，陈言笑道：“这是人株，拥有我一部分的能力。”

  “你似乎，很强？”

  山田绫子看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眼中难得出现了好奇。

  陈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鬼让她存活了五天，超出了怪谈设定，说明她很重要，一只鬼如果对人类有兴趣，要么是这人很好吃，要么就是这人……很适合当宿主。”

  曾经也遇到过这种事，白无体内的鬼，为了等个宿主等了两百年，要不是末日将近，这类人真的很难寻找，信件鬼哪怕违背怪谈设定，也得想办法得到。

  “不将人弄到崩溃，情绪失常，是无法侵占身体的。”

  毫不怀疑，信件鬼离真正获得自由只差一步，如今被阻止必不甘心，还会回来。

  “这具分身，或许无法保护她，但是无所谓，我反正要去堵信件鬼的老巢，一切尽力而为。”

  送走山田绫子，陈言拦了辆出租车。

  藤井私立高中。

  下课时间，很多学生在教学楼的走廊里嬉笑打闹，聊天中提到最多的，就是关于旧校舍的怪谈。

  “我说水光，晚上去旧校舍探险怎么样？”

  “啊？不要吧！上次试胆大会不是出事了吗？”

  “哪有出事？大家不都好好的？而且你听说了吗？夜里12点，学校的保安在2号楼三层巡逻时，看到对面旧校舍的走廊里亮着灯！”

  “灯？”

  “对！是从原三年二班的教室里照出来的，教室门开着，隔着走廊布满灰尘的玻璃，隐约能看见有谁正站在讲台上！”

  “啊！快别说了！我好害怕！”

  “他似乎正在讲课，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

  窗户前，三男两女聚在一起，聊着最新的可怕传闻。

  一名女生突然感觉脊背发寒，像是有谁站在自己身后，回头却发现没有异常，只有几名同学慢悠悠的路过。

  “阳菜，你怎么了？”

  “没什么。”

  “那就接着听我说……”

  ……

  “2号教学楼？那不就是这里？”

  诅咒空间中，陈言旁观片刻，走到窗前眺望，在一小片树林后，果然有一栋老旧的教学楼矗立。

  由于身处三层，能挡住视线的枝叶并不多，隐约能看见一间开着门的教室，眉头微皱，那满是灰尘的玻璃上，有着一道人手摁过的痕迹。

  “保安大叔说，那老师发现有人看着自己，就走出教室，你们看到那玻璃上的手印没有？当时他就站在窗前，手摁在玻璃上，眼睛直勾勾的看过来！”

  “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保安就跑了啊！第二天就辞职了，我还是听他在初中部的孙子说的。”

  “原来如此！好吓人！”

  学生们的话语在耳后逐渐微弱，旧校舍前，陈言撤去诅咒空间，身形显露。

  “那个人影，就是借古川老师身份行动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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