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嗯！”

  “自投罗网吗？”

  “不算，我是被抓回来的。好不容易打个电话，一会儿还得被抓回去。”

  “你觉得我能信你吗？”

  “人啊，就是一个矛盾体，我想死，可每次快死的时候，我都像被抓到岸上的鱼一样，在绝望里拼命的挣扎。”

  这时，十一已经看到了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黑山镇欢迎你。

  “你在哪？”

  “红岗面粉厂，这是我们的一个窗口。前些日子被新武林给端了，他们的人有个叫王海龙的很有本领，在境外给我设了一个局，把我抓到这里来，还利用我吸引了缉毒支队。”

  听起来不像是假的。

  “这调虎离山的计是你想的？”

  “不是，是王海龙。他们主要的目的是把我的弟弟接回新武林去。所以，你老婆只是伤了，他们刻意把你老婆放回去，留下六个缉毒警察，这就是玩心计，如果这六个人继续死了，你老婆会难受一辈子。你的敌人猜准了你的想法，你完了。”

  “从小到大，他都这德行，自以为胜券在握，把电话给王海龙。”

  “我说了，我逃出来了。”

  “把电话给王海龙。”

  十一又说了一遍，电话那边换了主人，是王海龙的声音：“十一，快到了吗？”

  “快了！”

  “不该让爷爷跟着，那么大岁数了，有个三长两短，咋整。”

  听到这句话，十一心里一惊，他们被王海龙看到了。这时，一辆货车正面撞了过来，十一使劲打方向盘，轿车滑下公路，发生了侧翻。

  大货车停了下来，司机跑下来把后门打开，稀稀拉拉下来二十几个手里拿着片刀的家伙。

  ……

  “臭老头，你没事吧？”

  十一回头问，发现爷爷没用安全带，轿车发生侧翻的时候，爷爷从窗口窜出去了。外面是草地，爷爷摔在地上，他站起来活动一下手脚，发现没啥事，咧嘴一乐。拎着拐棍就朝着一群人冲过去。

  “十一，抓那个大的去，这帮小兔崽子交给我了。”

  ……

  十一从车上下来，双手找了一个能用力的地方，怒喝一声，脖子上青筋一根又一根的，然后这车又被十一扶正了。

  “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

  听到十一的喊声，爷爷躲过对方玩命拼过来的一刀，气喘嘘嘘的说：“我有点喘，过来帮我一把。”

  然而，马达声响了，十一启动车走了。

  爷爷用拐棍勾着对方的脖子，顺势一胳膊肘把对方打晕了，又晃晃当当的躲开了两把刀的袭击，这才说：“真不把老头当人，我都八十岁了，还经历这个。”

  对方看见了，大喊一声：“这老头八十岁了，大家一起上把他剁了。”说着，这人率先冲过来，结果被爷爷一个闷棍打到在地。

  “我说我八十岁可以，别人不许说我老了。”

  说完爷爷用拐棍一勾，把对方的刀给拿在手里了，掂量了一下说：“开刃了，就是太薄，砍人的时候容易飘。”

  这时，有人砍过来了，爷爷闪躲，用拐棍打掉了对方的刀，同时左手拿的刀，先顶肘，用小臂发力，那人嗷的一声，手臂哗哗流血。

  爷爷看着带血的刀，认真地问：“比想象中的好用，打鬼子那会就没这么好的钢口。”

  说完，爷爷往前走一步，十几个人呼啦啦的往后退。

  “别，别退啊，这机会难得，你们得让我这把老骨头拼死在沙场里。”

  这些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但看爷爷的眼神就跟见到鬼一样，他们不听劝，还是徐徐后退。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撤，司机开车。”

  爷爷一听这帮小子要跑，赶紧加快了速度往前冲。这些人平日唬人还行，见到爷爷这手段确实害怕。

  “老不死的，我和你拼了。”

  一个人大吼一声，冲了上来，爷爷右手棍子虚晃一下，那人下意识的抬手一挡。结果爷爷的重手在刀上。

  寒芒一甩，开肠破肚。

  这人当场就倒下了，用手捂着，看样子肠子都要出来了。

  ……

  对方下杀手的时候，就要下狠手。爷爷老了，这些人虽然不会武功，但各个虎背熊腰的。爷爷也没有玩耍的本钱。

  但这些人，其实没经过真正的性命相搏。

  他们被老头的手段吓傻了，看着滴血的刀，又看着老爷子跃跃欲试的样子。

  “跑！”

  他们四散而逃，爷爷追不上。

  最后，爷爷把想开车的司机给逮住了，用刀吓唬人家：“给你们领导打电话，让他多叫些人来，让我这老头子战死沙场。”

  司机给吓哭了，啥也不会说，就会喊饶命。

  爷爷看着叹气，用刀指着人家说：“走，去你们单位。你说你们这胆子当什么坏人啊？”

  “老爷子，我就是个司机。贩毒杀人的事儿和我没关系。”

  “他们杀过人吗？”

  爷爷指着在草地上落荒而逃的人问。

  “不知道。”

  “看着不像能杀人的胆量。刚才打电话的那个敢杀人，听说杀了二十多个警察。就找他，快点开，这方向对吗？”

  “咱车大，路窄，咱们得到前面找地调头啊。”

  爷爷急的像热锅上蚂蚁：“杀人没胆量，开车技术也不行，你们这孩子平日就会吹牛皮，当坏人还不多学点手段，干点啥行。”

  ……

  红岗面粉厂的办公室里，归乡人坐在那悠闲地喝茶，然后问王海龙：“你觉得那些人能杀得了萧十一吗？”

  “那些地痞流氓能伤了十一都是个笑话。”

  “那为什么还派他们去。”

  “制造氛围。”

  听到王海龙的解释，归乡人带着欣赏的眼神看着王海龙：“叔叔，你是个人才，不如离开我小妈，跟我做。”

  王海龙认真地摇摇头。

  “为什么啊？”

  “我不和一个死人打交道。”

  “我死不了，我的命运就是这样，活够了，死不了。我怕死，每一次我要死了，就会苦苦挣扎，然后我又活了，活了我想死，遇到危险我又怕死，一直都这样矛盾。”

  “是吗？”

  王海龙说着，掏出一把枪顶在了归乡人的脑袋上。

  “你废了那么多心机把我抓回来，就是为了杀我吗？如果那样的话，你在境外不就能动手了吗？”

  “我去过一个叫垰的地方，那里的师父有些神奇的手段，我求着他们把我的恶念封印在一块石头里。”

  归乡人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那石头呢？”

  “被我打碎了。你能在萧十一手里活下去，因为他是好人。我没有萧十一那么厉害，但我有一条他没有的属性，我是个坏人。最后问你一句，这次你怎么活？”

  “老杨……”

  归乡人喊了一句，没说完，王海龙扣动了扳机。

  杨兴镇走出来，他已经变成了归乡人最信任的保镖。但归乡人没想到王海龙会这样简单的杀他。

  王海龙淡漠地看了杨兴镇一眼，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当年你打了我一枪，我活过来了，现在我打他一枪，他要是能活过来，你帮我告诉他，下次我打他两枪。”

  说完，王海龙把枪扔给了杨兴镇，杨兴镇抓住了枪管。看到杨兴镇的动作，王海龙嘴角一撇：“回部队去吧，卧底的工作不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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