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誉？

  一个邪神能有什么信誉？

  换成另一个同音词还差不多。

  进入寝宫，就能得到完全驾驭原初遗物方法什么的，白织才不会相信。

  可能“血月魔女”自己也觉得仅靠这样无法说服警惕万分的白织，旋即补充说道：

  “我可以向你透露一点点，可不能告诉别人，嗯，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

  “其实，想要完全驾驭原初遗物，本质与完全驾驭一般的旧日遗物是一样的，都是顺应原主的命运，完成其遗愿，从而通过仪式彻底抹除其残留的精神烙印。”

  “所以呢~关键信息就在于，原初遗物最初的那位主人……祂留下的命运与遗志是什么。”

  心道果然，白织跟着问了句：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血月魔女”自信回了句，手指拨弄着发丝：

  “想知道吗？取悦我吧，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怎么知道？”冷笑了一声后，白织嘲讽道：

  “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想把我变成你的从神，唯命是从？”

  说完静静地盯着“血月魔女”，仿佛已经能看到下一秒后者勾起熟悉的放浪的笑容，用玩味口吻说着不正经的谎话。

  而“血月魔女”在状似认真思索了一阵后，所给出的回答却有些出乎意料：

  “唔，该怎么说呢？其实我也不知道。”

  “虽然确实有点像你说的那种关系，但我们之间肯定会远远比主从更为亲密无间。”

  “从那天第一次吃了你之后，我就决定等待你成长到半神的时候，把你完全控制起来……但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发现了你身上‘原初遗物’的秘密。”

  “那东西能带给你许多，甚至反抗我的能力，但最终会让你失去一切，包括你自己……我不可能容许那种事情发生。”

  “所以，我才要把你保护起来，目的是阻止做出一些毁灭自我的事情——比如尝试晋升真神。”

  白织眼睛微眯，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等等，你刚刚说了什么？保护？”

  “血月魔女”难得正色道：

  “是的，只要有我在，那些敌视你，觊觎你的神灵不可能把你怎么样，你甚至不需要出手，更不必动用‘深黯王座’的力量。”

  “你会过的很安全。”

  白织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她不可能将自己的命运和生命寄托到一个邪神手里，因此兀自转移话题试探：

  “那你不如说一说，你是如何避免原初的污染，保持现在所谓‘清醒’的状态的？”

  这是白织一直关心的一个问题。

  “血月魔女”有没有“锚”？

  她能感觉到，血月遗迹中有一些血月眷族，外形为浑身是血的爬行怪物，但数量不多，更不可能成为规避原初污染的手段。

  “锚”越多，反而意味着驾驭程度更甚，遭受污染的风险更大。

  如果“血月魔女”驾驭程度比自己更深的话，情况应该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还保持着一定自我和思维；

  肯定早就疯了，或者沦为盲目痴愚之神，更不可能还有着人格化的特征。

  “我的情况，你无法复制……”血月魔女语气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驾驭‘不灭之血’的污染代价，一直都存在，但大多都不由我来承担。”

  “不然，我为什么说‘原初月亮’比一般的旧日的下场都要惨？因为祂作为‘不灭之血’的前任主人，已经失去了自我意志，彻底与‘不灭之血’不分彼此。”

  “这种状态下，很难说祂到底死没死。”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就在祂的自我意志彻底消失前，将这件原初遗物交给了我，而由于我是祂的女儿，且本就是真神之位，非常顺利地继承了祂的驾驭程度。”

  “当然，其中也有祂牺牲最后一丝意志，暗中替我承担代价的因素，否则我既不可能成为‘不灭之血’的主人，也不可能还保持现在的状态。”

  果然，如果继续下去，我很可能会落得跟“原初月亮”一样的下场……原来这“血月魔女”，是个“富二代”……

  白织初步接受了“血月魔女”的说法，但也没有毫无保留地全信。

  这家伙上次在神界还大言不惭地说要教导自己驾驭原初遗物呢……

  呃，好像现在确实也是这样没差……

  白织收束发散的思绪，冷淡道：

  “我知道了，我会重新考虑是否要晋升真神，并且绝对不可能让原初的污染在我身上扩散……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让你的那些触手停下了。”

  她试图通过言语的保证，来让“血月魔女”放过自己。

  虽然不一定有效，但她还是想试一试。

  此时，

  一根根血淋淋的触手已经把‘黑夜纱衣’全部剥离，只着白色抹胸和半裙的玲珑躯体“赤裸裸”地重新暴露在了“血月魔女”面前。

  这也意味着‘黑夜纱衣的效果’全部丢失了。

  “这怎么能行？还有些衣服没脱完呢~”

  嫣然一笑后，“血月魔女”又恢复了那不正经的浪荡勾魂模样，这回指的是真正的衣服。

  “我都说了很可能不会晋升真神，也不会加深驾驭原初遗物，你还要怎样？”

  贝齿紧咬，白织寒声道。

  “嗯……”

  血月魔女长长地低吟了一声，好像在思考，上下打量的目光充满了亵渎和禁忌：

  “你这狡猾的小蜘蛛，仅凭三言两语就想让我放过你？真是天真又可爱。”

  “说了要保护你，当然就不能放松，免得你在外面遇到危险，或者被什么东西蛊惑，还是选择了危险的道路怎么办？”

  “留下来，留在我的寝宫，我才能安心，你也不会遇到任何危险……嗯，除了我。”

  “而且，保护你只是一方面原因，更重要的是，嗯~我已经好久没尝过你了，你知道我这段时间等得有多难耐吗？”

  妖娆妩媚的靡靡之音，兀自兴奋地诉说着自己扭曲畸形的控制欲望。

  “……”

  而一言不发的白织脸色一黑，攥紧了十指，内心逐渐沉到了谷底，那两晚不堪回首的耻辱画面，仿佛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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