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扬惊呼，“斯念，你可以啊，这么厉害！”

  “都陈年往事了，没什么好说的。”她眼神一顿，摆摆手。

  江易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在想象当时的她是不是其实心里也很害怕，只是不得不假装自己很勇敢。

  岳瑶猛地又去抱程斯念的手，语气有些哀怨，“念念，你啊，就是太倔了，你有事总是一个人扛着，都不告诉我。我跟你说，我有钱，我有很多钱，你要什么我都买给你！”

  真是疯了。

  叶清扬手里拿着饮料，看着岳瑶的样子，摇了摇头。

  跟高中的时候一个样，没变过，风风火火，疯疯癫癫。

  他有些不明白，“斯念，你这样的性子，怎么能她做得来闺蜜的？”

  周立尘立刻瞪了他一眼。

  程斯念笑而不语，只是温柔地看着岳瑶，“瑶瑶，你对我很好，给我买过很多东西了，还有我现在住的房子也是你的，你忘了？”

  “有吗？”岳瑶呢喃着，陷入了思考。

  程斯念慢慢把她扶到周立尘怀里，“你看着她，我去下洗手间。”

  程斯念起身走开了。

  这时台上的歌手也开始了表演，现场气氛非常热烈。

  台上的歌手唱完一首歌，台下的观众纷纷鼓掌。

  岳瑶兴奋地朝台上挥手，又冲着叶清扬嘿嘿笑。

  “学长，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比台上那个歌手还胖。”

  叶清扬的脸立刻僵了。

  “你那时候好胖啊，有一回体育课跑步，还不小心把裤子给……”

  “岳瑶！”高中时候的糗事差点被揭穿，叶清扬涨红着了脸，大喊了一声，阻止她说下去。

  岳瑶愣了下。

  周立尘不满地说，“你干什么那么大声，会吓到她的！”

  叶清扬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转头想找江易吐槽，江易却抢先一步站起身。

  “哎，你去哪？”

  “洗手间。”

  另一边，程斯念从洗手间出来时，穿过一条长廊时，旁边一个喝得微醺的年轻男人身子一歪，往她身上倒去。

  程斯念来不及闪躲，肩膀被撞了一下。

  喝醉酒的男人一身价格不菲的名牌，嘴里还叼着烟，看了她一眼，嘿嘿一笑，“这位美女，认识一下？”

  程斯念看都不看他，径直越过他，却被他拦住，“别这么不给面子嘛，不然就先加个微信。”

  程斯念蹙眉，抬眸探了下外面。

  这里就在洗手间门口，离外面餐区有点远，但是真要喊出声的话，她不信他敢乱来。

  男人对她伸出手，程斯念后退了一步，正准备说话，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臂，制止了他。

  “洺哥，你怎么过来了？”年轻男人的酒醒了一半。

  是程斯洺。

  程斯念的脸沉了下来。

  程斯洺瞪了一眼年轻男人，眼神也变得狠厉，“滚！”

  年轻男人立刻点头哈腰，撒腿就跑了。

  程斯念想走，程斯洺把她拦住了。

  一股暴躁和愤怒瞬间涌了上来，她抬眼直视他，“让开！烦不烦？”

  程斯洺的脸上微露惊诧，这么多年来，程斯念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

  下一秒，不满涌上他的心头，“程斯念，你胆子不小啊！敢这么跟我说话！”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程斯念挣脱不开，却也不惧对上他满眼的戾气。

  “程斯念，现在翅膀长硬了是吧，程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用这种态度对待我的？”

  程斯念冷笑一声，“程家养的我，又不是你，你算老几？”

  程斯洺的眼眸闪过一丝恼羞成怒和挫败。

  程斯洺哼了一声，“你真的还在为了那年的事置气？都说了是意外，你还在较什么劲？”

  提到往事，程斯念脑海中又涌入那些她永远都不想记得的画面。

  她拼命压制住身上的颤抖，不想被程斯洺看出她的软弱。

  她冷笑，故意赌气说道：“我能较什么劲？不过就是程家的贵客，你程大公子的朋友，不小心喝多了，不小心摸进房间猥亵了我，他有什么错？我已经听了你们的话，一个字都没往外说，真不懂你在生什么气？”

  高考结束的那个夏天，是她在程家所经历的最大噩梦。

  “你……”程斯洺当然看得出她在说反话。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江易远远地看到有陌生男人抓着她的手腕不放，心猛地一慌，快步走过来，一手握着程斯念的小臂，一手推开程斯洺。

  江易的力气极大，程斯洺始料不及，身子还晃了一下。

  江易把程斯念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你没事吧？”

  程斯念反应过来，嗫嚅着嘴唇，“没事”。

  江易的双眸闪着警觉的寒光，紧盯着程斯洺，“你想做什么？”

  程斯洺探究的眼神在他们两个脸上来回看。

  见他还盯着程斯念，江易心中怒火立刻窜了出来，他上前一步揪着程斯洺的衣领。

  程斯念吓了一跳，她从来没见过江易发怒，赶紧上前拉住他，“我没事，我们走吧。”

  她的眼底一片担忧之色。

  江易便松了手，拉着程斯念走了。

  程斯洺一直盯着他们的身影，嘲弄地扯了扯嘴角。

  走到人多的地方，江易才把她的手放开，再三确认，“真的没事吗？”

  “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可身体分明在微微颤抖，神情却又十分倔强，“江总，不要跟他们说。”

  他们又走回了餐桌。

  没人发现她的异样。

  岳瑶见她回来，高兴得抱住她，嘴里说着：“念念，来，继续喝。”

  程斯念勉强笑了下，有些怔怔的。

  遇见程斯洺，又提起旧事，脑海中不可抑制地又出现那个人压在她身上的情形。

  程斯念红了眼，一股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叶清扬和周立尘毫不知情，看她喝得如此豪迈，还起哄得笑了两声。

  岳瑶更是兴奋地继续又给她倒。

  江易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已经起了变化，劝道：“斯念，别喝这么多。”

  程斯念却充耳不闻，大声说道：“喝酒才能把不高兴的事给忘了，喝！”

  江易瞬间就把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但是关切的眼神却一秒都没离开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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