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沈望故意逗掌柜的玩。

  掌柜的隐隐生气了，沈望就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原石，塞进掌柜怀里。

  掌柜又惊又怒，厉声质问：“你这是何意？”

  沈望嘴角一扬，笑道：“卖石头你不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那切石头总可以了吧？”

  掌柜懵了。

  他低头看怀里的石头，这是比拳头大一点的原石，蒙头料，表皮很粗糙，几乎不见糯化的部分。

  颜色嘛，深青灰色，没有什么明显出绿的特征，哪怕借着灯光，也看不到底下有绿。

  像这种石头，通常鉴定人员看一眼，就不会再正眼瞧了。

  那纯属浪费时间。

  于是掌柜更生气了，说当家的过一会儿就来视察，本店正在准备，没空陪沈望玩。

  这时店里也有其他客人。

  原来今天，翡翠店新上架了一批石头，正是沈望之前卖给唐文爽的。

  众多赌石客们闻讯而来，店里生意红火，十分热闹。

  众人有的好心相劝，让沈望别得罪四大家族，唐家固然是脾气最好、最容易说话的，却也不可戏弄。

  也有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就在一旁拱火，希望沈望和店家吵起来。

  沈望呢，还是运筹帷幄，一切尽在他的算计之中。

  只见他丝毫不慌，一边抽烟一边笑道：“怕什么，我又不是不掏钱，掌柜的你尽管切石，市场行情价，我一分也不会少你。”

  说罢，沈望从怀里抽出一叠崭新的票子，都是粉红的一百元大钞，一叠少说五六千。

  你说这钱很多吗？倒也不是。

  但沈望这个装扮，竟有这等实力，属实叫众人大吃一惊。

  只见。

  掌柜眉头微皱，似在思考这钱是真是假。

  但无论如何，开店做生意的都拿钱办事，不能客人拿钱来了，还把人家轰走。

  掌柜只好答应切石，虽说他认为，切了跟没切一样。

  赌石客也有来劝的，他们说：“老弟，切一次石头也不少钱，你何必打这个水漂？”

  另一些看热闹的也都说：“是啊，你有这钱，倒不如直接送我，切石费时费力，真犯不上。”

  沈望笑而不语，只等切石结果。

  只见。

  掌柜把石头交给伙计，让伙计送去里面工作间，切开了再送出来。

  石头不大，切开很简单，也就几分钟的事。

  这几分钟就像缓刑，石头切垮了，掌柜倒要看看沈望这厮，还有什么狂傲的底气。

  然而。

  只听见里面工作间，传来一阵磕磕绊绊的声音，接着小伙计连滚带爬，从里面跑出来，一张脸涨得通红，似是激动不已。

  他凑到掌柜耳边，故弄了几句。

  掌柜一听，眼睛睁大了，嘴巴也张开了，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啊？！！”

  那些赌石客都懵了，心想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一块废石头，还能切出绿来？

  不错，正是如此。

  小伙计汇报说，那石头一分为二，竟切出了糯种满绿。

  掌柜不信，小伙计就把石头给他看。

  那石头晶莹剔透，底子十分干净，颜色也又正又浓郁，除了块头小，别的堪称完美。

  掌柜是大行家，一眼看出这料子没个六七万，是绝对拿不下来的。

  即便如此，掌柜依旧不能信服，嘴里直呼不可能。

  “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时沈望才开口，道：“怎么不可能？眼见为实，难道还有假？对了掌柜的，刚才你说我这些石头总共加起来，还不值多少钱来着？”

  掌柜脸上写满了羞愧与惊讶，欲辩解几句，又觉得辩无可辩。

  众人也好奇啊，便纷纷过来，看那切开的料子，接着一个个也都大惊失色。

  一时间，各种“卧槽”声不绝于耳，谁都想不到自己能看走眼。

  掌柜的更是琢磨不明白，心想在瑞城除了那位沈大老板，竟还有人有这等本事。

  肯定是运气好。

  掌柜正欲说：“你只是走运罢了，这批石头整体还是不行。”

  沈望就抢先一步，宛如有读心术一样，提前说中了掌柜的心事。

  只见沈望道：“掌柜的，我再让你切一块石头，但切哪块，你来选，要是石头垮了，我就给你赔礼道歉，外加滚出翡翠店。”

  掌柜大惊。

  随后他问沈望：“若石头切涨了呢？”

  话一出口，他也觉得自己荒谬。

  是呀，这批廉价货，怎可能会涨。

  而沈望笑答：“若涨了，只需你把当家的请来，我跟他谈谈这批货的归属。”

  掌柜点点头，答应了。

  然后他开始挑石头。唐家不愧是唐家，为人都算正直，掌柜没有刁难，他没有故意选会垮的，只是随便挑了一块。

  这块石头是浅黄沙色，表面切过一刀，切面处是深灰色的雾肉，质地很粗糙。

  掌柜把石头送去切，很快结果出来，竟然一刀下去又见了绿。

  “不可能！”

  掌柜亲自去看，过了一会儿，失魂落魄地从工作间回来，仿佛后脑挨了一闷棍。

  众人也懵逼啊，心想这是怎么回事？

  这穷酸汉子，怎么就把鼎鼎大名的唐家大掌柜，给戏弄成了这个样子？

  更绝的还在后面。

  只见这一次，掌柜主动提出，希望再切一块石头，不收沈望一分钱，只为让自己这老汉解惑。

  沈望笑道：“无妨，诸多石头，老掌柜任选。”

  掌柜这一次，就真的用心去钻研了。

  只见他也不顾形象，左手放大镜，右手手电筒，趴在地上，每一块原石都仔细研究。

  但研究一块，他就觉得垮一块，每块他都想切开验证。

  于是掌柜先问：“切两块可以吗？”

  沈望点头。

  很快他又改口：“三块又如何？不，四块，哦不，五块！”

  沈望哈哈大笑，表示切多少都行，只要掌柜愿意，还剩八十六块原石，尽可以都切了。

  掌柜老脸一红，自觉面上无光，于是最后只挑了三块原石。

  “就它们了！小军，去送到里面切开。”

  “是！”

  小伙计把原石送进工作间，众人在外等待，掌柜一脸严肃，其余赌石客们则悄悄议论，但谁也不敢大声，唯有沈望潇洒抽烟。

  片刻后，切石结果出来了，三块原石不出意外，全都爆了绿。

  众人大惊，掌柜更是老脸一白，差点中风晕过去：“快……快请大当家……这回遇到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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