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杰要把水搅浑，把目标指向了汪伪政府的官员和皇协军的军官。

  “林桑说的有道理，上海警察局的人，我们基本可以搞定，而且他们多少也跟着分润一点，但是军方的生意，确实在清查行动中，被我们打掉了不少，他们既有动机，更是有这个实力。”

  三浦有自己的打算，要是军统或者共党干的，这调查工作，恐怕还得落在他这个当事人身上。

  如果是军方的人，那就只能岗村去调查或者交涉了，所以他第一时间支持林杰的判断，最好就按这个方向调查算了。

  “这，可能性大吗？”岗村自己都动摇了，皇协军的人出手，还真的很有可能。

  这次清查行动，背后损失最大的，就是汪伪政府的官员。他们串通同样被，断了财路的皇协军暗中出手，一点也不奇怪。

  “岗村君，可能性很大，军统已经销声匿迹很长一段时间了，而这次又是清查行动后的第一次出货，军统这个时候冒头，时间太巧了吧。所以林桑说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嗯，三浦君，先不管这帮人是哪边的，你知会上海各个特务机关跟警察局，严守各路关卡，让他们有本事抢，也没本事运出去。”

  “嗨。”

  ……

  林杰从宪兵司令部回到家中，已经是凌晨三点多，悄悄地钻进了叶雾莲的房间，刚刚洗了澡出来，就发现叶雾莲已经坐起来等他。

  “吵到你啦？没事没事，赶紧睡吧！”林杰到小床前，看了看儿子，才上床，在叶雾莲额头亲了一下。

  “小杰，你这两天在干嘛呢！老是不着家，你不知道悦澜快要生了吗？你能不能安稳一点啊。”叶雾莲对林杰颇有微词。

  林杰现在好像是越来越忙了，自从她生了孩子之后，很多事情都没有跟她商量了，只是说让她安心在家看好孩子。

  “嗯，我知道了，睡吧！”

  “睡不着。”叶雾莲轻轻靠在林杰的身边，眼神有点迷茫。

  这大半年时间，林杰让她减少了大部分的工作，老周那边也不用她联系了，自己不方便，也没有什么重要情报，秘密电台也停了。

  叶雾莲现在除了照看孩子，照看孙悦澜和海棠之外，一时间不知道干些什么好了。好像自己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普通家庭主妇。

  突然的平静生活，让叶雾莲陷入迷茫，她的同志们还在浴血奋战，她却躲在花园别墅里，过着少奶奶般的生活。

  “怎么啦？”林杰疑惑地看着叶雾莲，她今天的情绪有点怪。

  “小杰，我想恢复工作了。”叶雾莲轻轻地说了一句，林杰就明白了，叶雾莲这是太闲了待不住。

  “在等等，等儿子大一点，等她们两个生了再说。家里没个人主持，我不放心。”

  林杰抚摸着叶雾莲的头发，无奈地安慰着她，当初不想要孩子，就是考虑了这些，现在三个女人都要孩子了，自然许多事不能随心所欲了。

  “嗯，我知道的，就是你什么都不跟我说，又老是早出晚归的，我心里有点空空的，不踏实。”

  “我怕你们担心嘛！”

  “你不说，我们更担心！”叶雾莲突然坐起来，看着林杰说：

  “你知道吗？我们三个在家里，老是骂你，说你在外面陪你那个小秘书，把家里的人都忘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啊，我没有，我这不是忙嘛，所以才有时候回来得晚一点。”

  林杰厚着脸皮解释，柳如烟的事情，肯定是有风声传出来的，叶雾莲第一次这样当面说出来，林杰有点不知所措。

  “你知不知道，我们宁可想象着，你在陪着那个小秘书，也不敢去想，你没回家，是因为你出事了，你懂不懂？”

  叶雾莲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空闲时间多少，每天，天一黑，叶雾莲就会胡思乱想，就会莫名地担忧。

  “好了，别担心，以后有事我会跟你说的。”林杰把叶雾莲拉进自己的怀里，轻轻擦去她的泪水。

  “你现在就说！你今晚做什么去了？”林杰这个时候回来，叶雾莲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的。

  “嗯，你不困的话，正好帮我分析一下……”林杰看叶雾莲真的没有睡意，就把这两天的事情，详细说给她听。

  “你是说，你怀疑刘子铭可能是军统的人，但是今晚出手的人，手法又跟共党一样，所以你无法判断，动手的人到底是不是刘子铭，是这样吧？”

  “对，刘子铭这个人肯定有问题的，我们刚跟他接触的时候，他和工人组织很密切。你记得吧！”

  “记得，那时候他还是闸北区的探长，我们就是拿，他和工人组织代表的相片，来威胁过他的。”

  叶雾莲想起了这个事来，当时叶雾莲还暗暗想过，刘子铭会不会是自己的同志？

  “对，不过，后来我们又发现他又和军统有联系，特别是张武刺杀我的那次，就更加明显了，所以我才猜测他是军统的人。”

  “那现在呢？你不是无法判断是不是他出手，而是肯定他出手了，但是无法判断他带的人，是哪一边的？对吗？”

  叶雾莲没有亲历今晚的事情，肯定不会乱下结论，所谓帮忙分析，提问也是一种查漏补缺的方法。

  “对，从他告诉我，黄天福今晚会走私货时，我就判断他在打这批货的主意，但是今晚出手的人和作风，真的跟共党一样。我都在想，他是不是一个双面间谍。”

  “啊！”林杰说出双面间谍的那一刻，叶雾莲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马上发出一声惊呼来掩饰自己。

  “不就是双面间谍吗？你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不觉得刘子铭就是这样吗？”

  林杰疑惑地看着叶雾莲，做为一个特工，发现一名双面间谍，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哦，我是替你担心呢，你跟他接触的太多，你要小心点。对了，小杰，要是刘子铭真是双面间谍，你说打跑了日本人之后，他会靠向那一边？”

  “这我怎么知道？不过按照他平时的作风，我觉得他更倾向于共党。”林杰随口一说，反而更加引起了叶雾莲的兴趣。

  “哦，你这么说，有什么依据没有？”

  “嘿嘿，你看我，住大房子，娶三个老婆，肯定不会是共党啦，他刘子铭做探长多少年了，现在又是区警局的副局长，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妥妥的无产阶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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