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周见面后的两天，林杰难得的和海棠一起回去福利院，本来老家来的不多，海棠也是有一天没一天的来一次。这一次他们两个一起到福利院看孩子们，特别是今天的刘老师和往常不一样。

  “刘老师，你怎么啦，怎么走路还要抱着院长，羞羞。”一个只有三四岁的小孩正在地上用一根竹棍乱画，这是跟大一点的孩子学写字呢。

  旁边一个小男孩马上纠正到“你知道什么，刘老师一定是和院长谈恋爱，食堂的吴娘娘就是这么说的，大人谈恋爱就是抱在一起，还一起睡觉呢，等我长大了就和你谈恋爱。”

  孩子的话听得林杰有点好笑，不过心里很多的是骄傲，他付出了那么多精力和金钱，不就是为了这些孩子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嘛，虽然这些孩子的数量，放在在上海或者全国的无依无靠的孩子里微不足道。

  可林杰已经尽力了。再多的话福利院会运转不下去的，这也是林杰和刘青山经过多次核算过账目后不得不接受的结果，福利院除了吃的以外，能省的都省了，连铅笔都不舍得多用，孩子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沙地上练习写字。

  院子的孩子们都认识林杰和刘海棠，一个是老师，当然认识，林杰来的少，不过福利院里挂着林杰的大幅照片，本来老家不想挂的，但是刘胜和一刀还有领头的几个家伙一定要这样做，理由就是福利院不能养出忘恩负义的孩子。就连刘青山都支持这样做，他的理由就更加难以反驳了。

  “不让孩子们记住你这个院长，难道让他们真的去记住门口日中慈善那几个字吗？那是我们的耻辱。”

  ······

  林杰一路回应着孩子们，只要看到孩子们的笑容他心里觉得一切都付出都值了，不过刘海棠更加关注的是孩子们说的话。

  “胡说，院长和孙老师谈恋爱呢，上次孙老师就是这样抱着院长走路的，还给我糖吃呢。”

  “你才乱说，院长明明和刘老师谈恋爱。”

  跟在屁股后面的孩子开始吵架，谁都不让。林杰只好回头哄他们。

  “哎，哎，不能吵架啊，孙老师和刘老师都是院长的女朋友好不好。”林杰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院长，你怎么又两个女朋友，不是一个人只能有一个老婆的吗？”

  这话林杰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边上的刘海棠捂着嘴看林杰的笑话。

  好在这时候有个大聪明的孩子站出来了：“你们不懂就不要乱说，刘胜哥哥说院长是大善人，大善人会有好多老婆的，我长大了也做好事，像院长一样做大善人，你我就可以娶好多老婆了。”

  林杰听的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刘胜一帮家伙是怎么教福利院的孩子们的，反正孩子们觉得院长做什么事都是对的。

  “哎呀，小石头最会说话，最有志气了，把这些糖果给大家分了，不许打架啊，知道吗。”

  “知道，刘胜哥哥和一刀哥哥说了，我们是一家人，只要团结，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们了，谁要是做叛徒，就把他丢到江里喂鱼。还说大孩子要照顾小孩子，我都九岁了，很快就可以帮院长干活了，刘胜哥哥说挣了钱就会有肉吃呢，不会像外面饿死人。”

  “啊，石头你怎么知道外面饿死人的？”林杰有点好奇地问。

  “刘胜哥哥每个月都会带几个我们这些大孩子出去的，他说只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才会明白福利院的好，院长，上次我就看到好几个和我们一样大的孩子被席子卷着丢进坑里埋了，好吓人，我三天晚上没敢睡觉。”

  “对，我也看到了，不过我没有睡不着，刘胜哥哥说我胆子大，要教我打枪，石头你不要怕，我学会打枪就会保护你了。”另一个孩子挤到林杰面前，挺着小胸脯大声地说。那个样子骄傲的不得了。

  “厉害，不过先学会写字，以后再说打枪的事，去玩吧，我和刘老师有事呢，糖果不要抢知道吗，还有不会走路的不要给他，别噎着了。”林杰不厌其烦的交待带头的小家伙。

  “知道啦，院长你和刘老师继续谈恋爱吧。”石头说完带着一帮小家伙一哄而散。

  刘海棠就这样抱着林杰的胳膊，看着他逗着孩子们，一脸的仰慕，这个就是海棠心里忍辱负重，付出一切养活着三百多个孤儿的英雄，是她刘海棠的男人，有三个老婆怎么啦，孩子们都说了，大善人就是有好多老婆的，以后看住他，不让他再找就行了。

  ……

  办公室里，刘青山和林杰对面而坐，刘海棠到教室去给孩子们上课去了。

  “爸，大概就是这样，到时候封锁非常严格，你们做好准备了吗？”林杰有点担心。

  “放心，我们的主力已经往外撤退，只留下小部分精干力量做斗争，武器和一部分给养也按你提醒的做好了储备。我们是不会有问题的，只是苦了封锁区的百姓了。”

  “爸，我到那边去，难免会做一些不该做的事，其中这个度不好掌握，所以今天来跟你请教一下。”

  “嗯，这个事确实为难，我也经历过，有时候你得主动，我就给你举个例子，你和日本特务同时面对百姓，要抢粮，你说是让日本人出手好，还是你自己出手好呢？你出手至少有分寸，百姓最多就是粮食没了，日本出手，可能就把命给丢了，所以有时候避不了就要主动出击，当然了，你面对的情况可能会更加复杂，我只能给你一句话，保命，你自己的命，百姓的命，不出人命的情况下，有些事情做的过分一点也在所难免。”

  “哎，国家到此境地，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没个几十年很难恢复过来啊。”林杰感慨的说。

  “没关系，只要打赢了这场战争，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不怕，我们不行就下一代。”刘青山对胜利是无比坚信的。

  “嗯  ，快了，最多两三年，我们就会胜利了，爸，我给你的那些分析报告虽然不是什么情报，你这边要是方便的话也可以传递上去，就当参考嘛。”林杰有时候会把一些平常的事情汇总一下，然后自己做一些分析，预判一下局势的走向，这些都有交给刘青山研究的。

  “我知道，这些都会在转运物资的时候传递出去，不走情报线路。你自己在外小心点。别大意让自己人给打黑枪了，武工队也不是吃素的。”刘青山提醒林杰，不但是要应付日本人，还要避免和自己对上。

  “爸，你自己保重，过几天我就走了，可能不会那么快回来，没事让海棠回家陪你几天。还有我跟岗村打过招呼，他可能会多来几次福利院，你们不要紧张，仓库区那边不要去，岗村在意的就是那个仓库，也是福利院的保护伞。”

  “我明白的，一切照常就是了。回去吧，这几天多陪一下海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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