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姜九昭裹在被子里，只露出来了一个脑袋。

  伏朔满脸心疼：“对不起，昭昭，我不知道我为什么……”

  姜九昭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我让你进来了吗？”

  伏朔耷拉着脑袋，轻轻晃了晃。

  “出去，继续跪着。”

  “……好。”

  伏朔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洞穴，跪在了一个刺豚身上。

  路过的海妖不敢吭声，都眼观鼻鼻观心，可一离开这一片，纷纷开始议论。

  “主人怎么又被赶出来了？”

  “之前总是晚上看见主人孤零零地站在外面，现在怎么白天也站外面了？啊不对，是跪外面。”

  “被主人跪一跪可以加工资吗？最近赌钱输得有点多，要不我去跟刺豚换个班？”

  脑袋挨了一巴掌：“想着吧！这可是屋里那位亲自指明要主人跪刺豚，你浑身滑不溜秋，有什么可跪的！”

  “哦……”

  膝盖下面的刺豚打了个哈欠：“主人，我都在这儿站了三个时辰了，什么时候能走啊？”

  伏朔扁了扁嘴：“别问我，我也想知道。”

  海马在屋里接过姜九昭喝完的药碗，神情八卦：“怎么回事？难道是比武大会不好看？主人怎么一回来就被你关门外了？”

  “……”

  姜九昭不想回答，反而问到：“你也知道比武大会？你去看过？”

  海马点头：“我这些天不用守在你跟前，闲来无事，就去看了看比武大会。”

  姜九昭了然：“听说今年的头筹是雨霖阁的张剑生，这人我认识，他去年就参加了，不过只排了倒数，今年竟然能拿第一？还真让人吃惊。”

  海马呵呵一笑：“是啊，是挺吃惊的。”

  “阿嚏！……行了海马，我要开始修炼了。”

  姜九昭盘起了腿，开始打坐。

  姜均山说得对，他现在一个筑基期的菜鸟，修炼才是最要紧的事，总不能一直拖伏朔的后腿。

  门外的伏朔传音进来，被姜九昭一巴掌拍散。

  “……”

  伏朔只能老老实实地跪着。

  就因为这个发情的祸水，钳着他不让他走，一直在深山里待了一晚上，连去看大长老和陆濯言的时间都给耽误了。

  他能不气吗！

  修炼了许久，姜九昭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突破的迹象。

  不是，这才多久，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他见过最快结丹的是陆濯言，不过两年时间。

  现在他呢？半年多，就已经到瓶颈了。

  他终于知道炉鼎为什么这么值钱了。

  这搁谁谁都心动！

  第二天睡醒，姜九昭边打哈欠边开门。

  结果被面前的一鱼一豚吓了一跳。

  他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看见满眼红血丝的伏朔委屈地看着他。

  “……你一夜没睡？”

  伏朔垂下了头。

  姜九昭无奈。

  他讲的都是什么破故事，这笨鱼竟然不听就睡不着？

  “刺豚，你先走吧，辛苦你了。”

  刺豚摇头：“不辛苦，加班费很贵。”

  姜九昭失笑，抬手摸了摸伏朔的脑袋。

  “长记性了吗？”

  伏朔小幅度地蹭蹭：“……长了。”

  “你要是敢再……我就把你红烧了。”

  伏朔面色好转：“昭昭，你还咳嗽吗？”

  姜九昭瞪了他一眼：“不咳了，你困吗？要不要补个觉？”

  “嗯。”

  伏朔歪头倒在姜九昭的身上。

  姜九昭见不得他这么撒娇，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放到了贝壳床上。

  “睡吧，我给你讲故事。”

  “好。”

  伏朔抱着姜九昭的腰，合上了眼睛。

  伏朔睡着了后，姜九昭上岸看夕阳，却不经意间看见海马在跟一个男人说话。

  对话声音还一字不落地传到了他耳朵里。

  海马音色责备：“你怎么也偷跑下来了？”

  黑衣男人：“你能偷偷下界我就不能？”

  海马怒了：“你他娘什么狗屁话……”

  随后音量降低：“渡云没发现你吗？”

  黑衣男人：“没有。”

  “？？？”

  姜九昭黑人问号。

  渡云？

  他没听错吧？！

  难道海马跟他一样，也是穿书者？

  他顿时起了好奇之心，仔细听两人的对话。

  黑衣男人冷冷道：“被发现了会被罚去看守天牢。”

  海马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但我放心不下主人，九昭是个不开窍的，我得帮帮主人……那你呢？你下来干嘛？我主人跟你又不熟。”

  “可我跟你熟。”

  海马愣了一下：“我……你要抓我回去吗？”

  “……不是。”

  黑衣男人叹了口气：“你私自下界，仙力被封，性子又急，我怕你……”

  他顿了下：“无事，你安然无恙便好。”

  稀碎的记忆划过脑海，姜九昭顿时头痛欲裂。

  “嘶啊……”

  他捂住脑袋，刚刚穿过来时的梦境逐渐涌现在他脑海，痛得他只想拿头撞墙。

  “谁！”

  黑衣男人一把揪住了姜九昭的衣领，把人带到了海马面前。

  “九昭……他怎么……”

  海马眼里有些慌乱，黑衣男子镇定道：“你先回去，我帮你看着他。”

  海马摇头：“我回去？回哪儿？”

  “当然是凌霄殿！幸好你下界不到一天，天尊还未发现你。”

  “……贱人，我可以相信你吗？”

  剑忍额角青筋跳动：“……你能别这么叫我吗？”

  海马郑重地看向他：“那我的主人就交给你了。”

  说罢，空中划过一道虚影，海马的目光逐渐呆滞。

  剑忍一把将她推进水里，扭头，却看到已经清醒的姜九昭。

  “张剑生……剑忍。”

  姜九昭口中碾过这两个名字，坐在礁石上不羁一笑：“好久不见啊，混沌剑神。”

  剑忍面色一僵。

  “……你竟然恢复了记忆？”

  姜九昭挑眉：“怎么？你们天界的人都这么霸道啊……”

  他抬眸，目光已然狠辣：“说，还要抹掉本尊的记忆多久！”

  远处飞来了一把长剑，剑身宽大，红黑色的气息盘绕，直直飞到了姜九昭的手里。

  “我们许久未战，不知你还能不能在本尊手下撑过十招。”

  抬手蓄力，凭空出现了一只独眼，缓缓睁开，红色的瞳孔血丝蔓延，宛如一个巨大的旋涡盘旋在上空，姜九昭缓缓升起，站在独眼前方，居高临下地指向剑忍。

  压迫力过强，连海水都在不停翻涌。

  剑忍勉强站稳，听到姜九昭空灵的声音。

  “让炽阳出来，给本尊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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